“苏丫头,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以毒攻毒吗?”幽冥城主说道,“若不是中了无药可救的毒,一般人也不会可能用到这样的方法来解毒,既然想要解毒的话,就必然是要吃苦头的。”
“我早就说过了,这样的解毒方法是有危险的!”
“世伯,是我多嘴了!”苏渃连忙道歉。
而幽冥城主的目光却放到了云瑶婧的身上。
“婧丫头,苏丫头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顶级妖兽的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吃点苦头算什么?”
真正到了快要解毒的这一刻,云瑶婧忽然又冷静了下来,她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六亲不认,杀伐果断的冷血皇后。
“这辈子我什么样的苦头没吃过!”云瑶婧平静的说道,“领主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你帮我解毒吧!”
幽冥城主感受到了云瑶婧气势的变化,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反倒是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
他早就看出来了,沈烈看上的女人不是一般的人物。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把衣服脱了吧!”幽冥城主端着玉碗淡淡的说道。
云瑶婧没有动,她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
“婧丫头,我不过就是个糟老头子了,你在怕什么?”幽冥城主说道。
云瑶婧冷冷的哼了一声。
她直直的盯着幽冥城主,将手放在了衣带之上。
她难不成还会怕了这幽冥城主。
幽冥城主不过就是在跟云瑶婧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马上就背过了身去。
“你把上衣脱掉就好了,然后脸朝下躺到这石床之上。”
“这石床太凉了,我给你垫点东西。”
苏渃一边说着一边在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九幽冰狮皮毛所制成的斗篷。
苏渃将斗篷摊开,铺在了石床之上。
云瑶婧也没有将衣服全部都脱掉,她猜到幽冥城主是要在她的背上绘制阵纹,所以云瑶婧只把后背露了出来,她整个人则趴在了苏渃给她所垫着的皮毛之上。
“你们这种千金大小姐的毛病还真多。”幽冥城主在一边小声的嘀咕道。
“阿婧不是千金大小姐,她是东祁国的皇后!”苏渃在一边纠正道。
反正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算幽冥城主知道了云瑶婧的身份,对云瑶婧也造成不了任何的困难,所以苏渃在说起云瑶婧身份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估计。
苏渃也不理会幽冥城主听到云瑶婧身份后的惊讶,她催促道,“世伯,你可以转过来了,我们开始拔毒吧!”
“哎……”幽冥城主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感慨万千的说道,“看起来婧丫头和小沈以后的路并不好走……”
“我们原本也没想过这会是一条容易走的路。”云瑶婧自嘲一般的说道。
幽冥城主转过了身来。
一国养尊处优的皇后,她的背怎么想也应该是肤如凝脂,光滑无暇的。
然而当幽冥城主的目光落到云瑶婧背上的时候,发现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云瑶婧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不至于到连一块完整的皮肤都没有的程度,但云瑶婧的背真的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容易。
幽冥城主这才发现,他面前的这位中毒姑娘故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苏丫头,你去让石床上的阵法运转起来。”幽冥城主吩咐道,“我们开始准备拔毒吧!”
苏渃将手放在了石床之上,在石床的阵法之中注入了灵力。
苏渃稍微研究一下,就已经弄清楚了这一个阵法,所以石床上的阵法,很快就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
在阵法启动的那一刻,趴在石床上的云瑶婧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看起来这石床上的阵法,比那块黑布厉害了不止一个等级,它开始运转了之后,让云瑶婧直接失去了知觉。
不过这样也好。
拔毒肯定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
云瑶婧要是没了知觉的话,便能够少吃不少的苦头。
“这个碗你端着!”
幽冥城主不容分说,将玉碗塞到了苏渃的手中。
一支细长的阵纹笔出现在了幽冥城主的手中。
阵纹笔跟毛笔在外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阵纹笔在细看之下,它的笔身之上全部都刻满了阵纹。
幽冥城主拿着笔在玉碗里沾了一点妖兽之血,他就好像写毛笔字一般,直接在云瑶婧的背上描绘起了阵纹。
如果说布阵也能像写字那般行云流水的话,阵术就不会那么深涩难懂,沦落到历经千百年的传承,一点点的没落,到现在这种即将要失传的局面了。
幽冥城主在云瑶婧的背上,描绘的每一条阵纹都十分的吃力。
他每落下一笔,似乎都要耗费很大的心神。
而失去知觉的云瑶婧也并不好受。
尽管她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但是当第一条阵纹在她身上绘制完成的时候,云瑶婧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开始发起抖来。
冷汗瞬间布满了她整个身体。
苏渃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幽冥城主和云瑶婧。
在人的身上布阵,苏渃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而已。
这中间只要稍有差池,不论是布阵的人,还是接受阵法的人,都会非常的危险。
山洞中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幽冥城主每落一笔都十分的谨慎。
鲜红的妖兽之血在变成阵纹描绘到云瑶婧背上之后,阵纹立刻由红变黑。
苏渃知道这是妖兽的血在吸取云瑶婧身体中,七步断魂散的剧毒。
只要等到这阵法全部完成,云瑶婧身体的毒也会跟着全部被吸收。
一条、两条、三条……
云瑶婧背上的阵纹在不断的增多。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顺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幽冥城主的身体一歪,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世伯!”苏渃连忙腾出手来扶住了幽冥城主。
“人老了,不中用了!”
幽冥城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的手扶着额头,人一下子似乎有苍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