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袅袅设想的并不相同,二零二零年的开端似乎并不是很欢愉——至少对于她和周鸣皋来是这样。
A大刚放了寒假,周鸣皋就接到曹云的电话。曹云在电话那头周维海生病住院了,挺严重的,脖子上长了一个肿瘤,要动刀,望他快点回去。接到了这个消息,周鸣皋当然是二话不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J省了。
买完了回J省的票的这,周鸣皋在学校接到沈袅袅的电话,她问他,“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周鸣皋听得出,沈袅袅应该是想了很久才开口问的。而且她应该没什么把握,所以语气听起来很心。然而,他还是给了否定的回答,“我自己回吧,现在也不知道我爸情况具体怎么样,但毕竟是动刀,肯定不是事,我要一直陪在医院的,也没办法分心照顾你。你跟着我太不方便了。”
“我又不是孩子了,我不需要你照顾啊。而且我也可以照顾叔叔呀,我照顾过我爸爸,还是有陪护的经验的。”
周鸣皋沉默了。
其实沈袅袅也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同意自己和他一起过去——毕竟周维海生病肯定会有不少亲戚朋友去看望,她和周鸣皋年纪还不大,她以“周鸣皋女朋友”的身份跟着回去J省照顾周维海,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周维海本就是个比较传统比较严肃的家长,要是她过去J省让周维海在病着的情况下还不开心,简直是得不偿失。
如果是平时,遇上这种情况她一定不会要跟着过去的。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很想和周鸣皋一起走,就好像是某种预感,她觉得如果不和他一起走,就会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了似的。
“真的不能让我一起去吗?”沈袅袅又问了一次。
“嗯。”周鸣皋安慰她,“没事的,寒假结束我就回来了。”
周鸣皋都这样了,她再坚持就显得她太不懂事了。而且周维海现在生病了,周鸣皋的情绪显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于是,沈袅袅没再坚持,了声,“好。”
大概是怕她不开心,周鸣皋走的当还带着她去外面逛了逛。他买的是傍晚的车票,所以他们还有蛮多时间。
他们在车站附近的商场见了面,见面时沈袅袅看周鸣皋什么也没拿,就问了句,“你没带着行李吗?”
周鸣皋笑她傻,“出来玩还带着行李不是很不方便吗?我已经把行李寄回去了。”
沈袅袅“嗯”了一声,没再话。周鸣皋则是自然地牵上了她的手,和她聊着等下要去干嘛。
他们先是去了宠物店,看了看可爱的猫猫狗狗,又给瓜瓜买了些零食和玩具。接着,他们去吃了沈袅袅一直想吃的肠粉,虽然A省这边的肠粉肯定不太正宗,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吃过了东西,他们又去逛了商场。路过一个用假花摆成的心形时,周鸣皋还拉着沈袅袅站在中间合了张照。
只是从始至终,沈袅袅都好像笑不太出来,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逛了一整,色也渐渐暗了。沈袅袅陪着周鸣皋一起到了车站,进站以前,周鸣皋抱了抱沈袅袅,和她,“你不用这么不开心,我知道,你担心我爸爸的身体,也担心我的情绪,但是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反而是你不开心了呢。”
沈袅袅在他怀里抬起脸来,有点眼泪汪汪的。“对不起啊,明明是你遇见了事情,还要你反过来安慰我。照顾病人很累的,你除了照顾叔叔,也记得照顾好自己。”
“对不起是不是太见外了?”周鸣皋刮了刮她的鼻子,“行了,那些我都知道的,你别操心了,我比你大的这几岁也不是白大的啊。”
“还有,我不开心也不全是为了这些。除了这些,我还总有些不好的预福”沈袅袅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就是心里一直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好像如果让你走了我就很久都见不到你了。”
周鸣皋笑了,“确实很久见不到,不过也就一个假期。别乱想了,把心放下,等春来了,我也就回来了。”
车站里挂着的大钟敲了几声,眼看着就要到周鸣皋的检票时间。沈袅袅没再不开心的话,摆摆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他,“快走吧,别迟了。拜拜,一路顺风。”
“那我可走了。”
“嗯。”
周鸣皋转身进了检票口,检完了票走出了一段距离以后,他还回过身努力对她挥着手“拜拜。”
她也用力挥手回应他。
等到周鸣皋拐进了车站里面,沈袅袅彻底看不见他了,才转身出了车站。
色灰蒙蒙的,她刚一出站,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她掏出手机来看,看到是周鸣皋发来的消息。他,“是不是偷偷哭呢?快回家,别乱想了。”
她破涕为笑,拍了张自拍给他,,“我才没哭。”
周鸣皋走后的第二是沈袅袅换药的日子。因为也不是第一次换药了,流程什么的她都烂熟于心,就没有找人陪着她一起。到医院进行了例行检查以后,医生她的手恢复得不是很好,又给她开了些口服的药,让她好好养着。
她点头“好。”
离开医院,她给周鸣皋发消息汇报她有乖乖来换药。又骗他伤恢复得很好,已经没大碍了。
周鸣皋没有马上回复,她也没急。毕竟也是在医院陪护过的,她知道在医院很忙很累,没空看手机很正常。
过了一阵,她收到周鸣皋的消息。他,“我爸爸手术的日子提前了,就在今,现在刚做完手术。”
“还顺利吗?”她问。
“很顺利。”
沈袅袅松了口气,回他,“那你今晚睡不成咯。”
——家属刚动完手术以后,陪护的缺晚上是要盯着那个仪器不能入睡的。
“是啊,不过没事,顺利就好。”
“嗯!”沈袅袅,“我今也晚点儿睡,可以陪你聊聊。”
“你别找理由晚睡。”周鸣皋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严肃地回绝了,“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