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走了一段距离后,我才发现,我错了,这条山路虽说一路平畅,中途也是鸟儿欢畅连连,更是有绿树红花缭绕,可好像是无边无际,绕过一个山头,又有一个山头,连绵不绝,一眼不见底。
“年轻人,你去哪啊?”突然地,在我身后出现一名骑着跛脚毛驴的白发老者,一脸笑意,慈祥地看着我,好像是在看自己的乖孙子一般,但我知道,我压根就是不认识他。
“回我们柳岸村!”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柳岸村,是林芸所在村庄的正统名字,这还是我从小雅口中了解得知,而且,这个小山村,压根就是没有通往外界的大路,有的,只是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当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拐进来的。
“那你知道白嫁山怎么走吗?”白发老者骑着跛脚毛驴,语气始终温和。
“白嫁山?我不知道……”山路约莫有二米来宽,他明明可以和我平行而走,可始终跟在我的身后,没有超前一步,我有些疑惑,但没有多问。
瞬时间,我又是想起,白嫁山不是昨晚林家祖屋内那个奇怪的声音提到的吗?
那声音说去了白嫁山就能知道姐姐的线索,不过,可信可不信,天知道那声音是不是骗我的。
“呵呵,不知道啊,那我去找找看……白嫁山……白嫁山……”白发老者笑着开口,
“年轻人,我叫柳下惠,帮我去柳岸村送封信成不成,爷爷这,有报酬给你哦!”
“柳下惠,信柳,莫不说,爷爷你也是柳岸村的村名?”我心头激动,下意识回头,只见这柳下惠从怀中掏出一封紫色的信,递向了我。
“柳美?”我接过这封信,上面写着柳美两个字,歪歪斜斜,很是缭草,摸一摸,硬硬地,似乎是一块卡片夹在其中,
“柳下惠爷爷,这柳美是您的?”
“呵呵,我的内人,回头你就顺便帮我给她捎句话,就说我想她了,正在找白嫁山的路,找着了,自然会来接她的……”柳下惠至始至终都是慈眉善目,言语间,还往毛驴上挂着的那个紫色口袋中掏了掏。
“爷爷,我也要回柳岸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您可千万别给我报酬啊!”我见他伸入口袋中,连忙摆了摆手,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我曾听姐姐教诲过,举手之劳,不得收受别人酬劳,直到现在,我还一直铭记着。
“乖娃娃,报酬已经给你了,你回过头去看看便知……”柳下惠依旧面带笑容,随后,就是骑着他的跛腿毛驴,折着原来的山路,走了回去。
“报酬给我了?回过头去看看便知……”我的心头意会,目送柳下惠走远,正在这时,我的后背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我的心头一惊,难道这条山道上还有其他人?
之前我怎么没看见?
“小哥哥,你在干什么呢?小雅可是看你好久了,你的背影真迷人啊!”与此同时,我的身后也是适时响起了一道又恬又暖的声音。
我不是在山道上吗?怎么小雅也会突然出现?我心头发颤,回过头去,小雅果然俏生生地站在了我的身前,而且,在她的身后,晴阳初起,依旧是桂花树,还有那一直四仰八叉躺在桂花树下的大黄狗,一动不动,好像在享受着初晨的美好时光。
“小哥哥,你怎么呢?看你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小雅把你吓到了,还是你生病了?”小雅见我愣在原处迟迟不说话,小脸蛋红扑扑,伸出粉嫩小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说道。
“没什么……”我干咳一声,勉强笑了笑,我发现,我的手中,还是拿捏着紫色的信封,上头
“柳美”两个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我心下也是好生奇怪,难道,柳下惠也是……
“小哥哥,你昨天晚上到干嘛啊……还穿着粉红色衣服……背着粉红色包裹……是不是和林芸她……”小雅扑闪着澄澈的眸子打量了我片刻后,旋即脸一红,低下头去,断断续续说道,好像很不好意思。
“没有呢……我……我昨天晚上到睡猪栏……其实呢……林芸是很讨厌我的……她都是李强的人了……嗯对,就是这样!”我也有些吞吐,不知道怎么交待,含含糊糊说道,其实,我昨晚的经历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说出来的话,小雅也是不会相信的,莫不要吓着了她,我可接受不了。
“呵呵,小哥哥到睡猪栏,那么小哥哥就是猪哥哥啦!”小雅噗嗤一笑,脸中红晕渐渐褪去,看这样子,似乎是很满意我的这个回答。
“嘿嘿,猪哥哥就猪哥哥,你喜欢就成……”语毕,我也是脸一红,感觉这句话说的不合适,但即然说出了口,就是断然不能收回的。
“小雅,快叫你的猪哥哥来吃早饭了!”不知何时起,刘洁站在了门前,笑着朝我们招了招手,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拂而过,吹起刘洁额前的青丝,倒是有着一番别样的风味,就这样看着刘洁,我有些痴了,她,长的是多么像姐姐啊,就连这招手的动作,也是这么像。
曾经有多少个日子,我是在这种时光中度过的,姐姐从不让我干活,说我还找,怕被伤着了,每每开饭之际,她都会对着我招招手,轻轻地呼唤一句:
“小弟,吃饭了~”那时的我,还觉得没什么,可如今,却是觉得异常珍贵,心头也总是怀着一种惆怅之意,伊人已往,可人,却是不再……就在我发愣的这片刻功夫中,走在前头的小雅竟然伸出了粉嫩小手拉住了我,这种感觉很好,柔柔的,酥酥的,很像姐姐的手,就这样牵着,我的心头,也是回味无穷,直至来到简陋的厨房,我的这种揣想,被小雅一句娇滴滴的话语打破:
“小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一直牵着人家的手,羞不羞……”我这时才发现,小雅与刘洁都已坐定,就我一直握着小雅的右手,手指还不断在其上揉捏,我顿时就是感觉很尴尬,脸中也是火辣辣地一片彤红,而小雅,脸中也是带着两抹红晕,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罢了,至于刘洁,也是一直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是转向小雅。
“啊……小雅……我不故意的……”我赶忙挣脱开小雅的手,一个劲地道歉,但小雅小脸蛋又羞又红,还垂下了头去,我当即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她不接受吗?
“呵呵,我们的小雅是说,你可以和她签手,但你牵着她的右手,就不能拿筷子吃饭了啊,还有啊……我们小雅年纪也不小了……”刘洁停下筷子,目露慈爱之意,摸了摸小雅的头,正想说下去,却被小雅打断:
“妈妈,你这是说什么啊,六天后,老王村的王三爷就要来咱们家了……到时……”
“吃饭吃饭!”当小雅提及此事时,刘洁花容变色,连忙敲着筷子,叫我们吃饭,被她这么一说,我们拿起碗筷,匆匆进食,气氛也是变得沉闷了起来,其间,小雅埋着头,不时还偷偷瞄我一眼,而我也是会偷偷瞄向她那一眼,目光相对时,我就会假装不在意重新埋起头来,恨不得将头垂到饭碗里去。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刘洁的情绪才好了点,她看了看我身上穿着的粉红色旗袍,又是看了看我背后背着的粉红色包裹,也是捂嘴娇笑一声,说道:
“小风啊,你昨晚是到做媳妇儿吧,怎么穿得花花绿绿的,这样穿出去,也不要教人笑话了,这样吧,我这有几件衣服,本来是要给……唉唉不说了……就给你穿吧,大点没关系!”
“妈妈……”不知怎的,小雅的脸又红了,还下意识地在刘洁的衣角上牵动了几下,颇具一副撒娇的模样,而刘洁也是止住口,起身走向了屋内,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衣加长衫裤,还是崭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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