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祖文莲探访故人不提祖孙二人谈论治理天下。且说太行山事宜。
白尔赫图已死,鳌拜下令兵部,下文图必泰为帅。那图必泰领旨上任,蜻蜓点水似到得军中,又返回京城,为自己在圈地中捞把稻草奋战去了。
只因他蜻蜓点水似的一闹,却给清军带来重大损失。因为任铁枪原是祖龙旧部,曾受白尔赫图责难,但他为人正直颇有才干,不久得到重用。
但因是汉人,遭到满族将士忌妒,图必泰到任得知任铁枪是白尔赫图心腹,又是汉人,寻一小节打他八十军棍,扬长而去。
任铁枪无端受责,被打得遍体鳞伤,险些丧命。他知新来主帅是权倾朝野的鳌拜党羽,已无心报国。
太行山得知清军临阵易帅,而今又撤离职守,定下计策,要借机拨除对山寨形成严重威慑的山东大营。
此战先以攻其必救为诱饵,次行调虎离山使敌出营,然后攻其不务,捣毁山东大营。
计议已定,李星传下将令,张三孩、何智远速往南方,张鼎前往山西,李斗前往河南,路月灵回乡探亲,众人领令如此行事。
且说路月灵领得将令来到家中,见到袁文乾夫妇,传达寨中指令,命他夫妻找机会混入山东大营,找任铁枪了解清军情况。
接到任务祖文莲只身来到清军营外,担心被人认出,女扮男装,称是任铁枪亲戚,进得营来,到了任铁枪的住所,守门士兵拦住盘问是何亲戚,祖文莲说道:“你就说是祖良到了。”任铁枪在内听到声音,忙说请进。
祖文莲进得帐中,见任铁枪竟白日卧床,又观其面色,只见他面色惨淡,似有伤痛,稍加留意见他竟是爬在床榻之上。
祖文莲此次来访为的是了解目前状况。见此情景,料到任铁枪并非因病卧床,张口问道:“现在好些了吗?”她一语双关,既可问痛,又可问伤,用的是抛砖引玉之法。
任铁枪无端受刑,本就心情不好,又见祖文莲到来,一时口羞,难提无故受责一事,一时语塞。
听祖文莲如此问,只道祖文莲已知自己受刑一事,只好答道:“比以前好多了,但因下地行动,棍伤发作,只好卧床休息。”祖文莲一听,正中下怀,连问带激地说:“任兄一向行事稳重,因何受责?”任铁枪长叹一声说:“还能为啥,谁让我是汉人蛮子?想我先在祖帅帐下听调,后又归到白尔赫图部下,一向忠于职守,如今无端受责,真真让人心寒。”祖文莲见任铁枪意志低沉,有意再次揭其心底,遂说道:“满人当道,汉民难有出头之日,祖帅一生为满清披肝沥胆,为国捐躯,尚不能荫庇后人,其后人不明不白身背反叛之名,这一切都是因为满汉有别。”任铁枪见她言辞激奋,忙说:“二小姐,切莫过激,以免招来祸患。”又问:离别之后,又是何以为生?
祖文莲忙说:“一个朝廷反叛,有家难投,有国难奔,只好草草嫁人,还能何为?近来听得传言说你无故受责,故此前来探视。哪想果然是真,但不知兄长有何打算,留在军中只怕凶多吉少。”任铁枪多时没有回答,只是长叹。
祖文莲见他不言便说:“想是你有难言之隐,我自不当问。”言罢起身而去,后将清营情况和任铁枪的处境一起报知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