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攻击刚结束,第二波便紧随而至。
只见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根藤蔓,瞬间把钟厚整个人缠绕起来,包裹成一个木乃伊。而更恐怖的是,藤蔓之上居然还长满了倒刺。
钟厚此时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反击对天劫根本毫无作用,只能凭借强悍的肉身硬扛下来。
扛得过就能成功晋级,扛不过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倒刺轻松的全部插入了钟厚身体之内,而藤蔓就像巨蟒一样把他越勒越紧。
钟厚此时非常明显的听到自己身上骨头在咔咔作响,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骨裂,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全身上下的骨头必定全部被碾压粉碎。
身上被倒刺所伤的地方,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钟厚此时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的力量在慢慢流失。
一股强烈的不甘从钟厚心头中升起,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再加上鲜血淋淋的身体,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彷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钟厚死死的捏紧双拳,开始调动身体最后一丝力量与之对抗。
只见被藤蔓完全包裹的钟厚突然青筋暴起,浑身肌肉随着力量的增加开始鼓胀起来,仿佛气球一样越吹越大。
面对突如其来的反击,藤蔓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居然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松动,但随后却是爆发出比原先更强大数倍的缠绕之力。
只是钟厚并没有给对方机会,趁着松动的一刻迅速抽出手掌,往藤蔓的缝隙中插进去。
双掌一紧,藤蔓的其中一小段就被双掌牢牢的抓紧。
一声爆喝,钟厚双掌发力往两边一扯。
藤蔓承受不住强烈的拉扯之力,从中间应声而断。
有了第一个缺口,钟厚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接下来的动作也越发轻松。
砰砰砰的连续几下清脆的断裂之声,藤蔓被逐一扯断,对钟厚的缠绕之力也进一步被削弱。
再次一声爆喝,钟厚全身肌肉再次鼓起,一股庞大的力量瞬间爆出,缠绕在身上的所有藤蔓在这一刻全部被这道强大的冲击力轰成粉末。
第二波木劫也随之宣布结束。
只是此刻钟厚的状态十分糟糕,经历了飞叶和倒刺的伤害,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部分伤口深可见骨。
与之相比,体内的伤势更为严重。全身骨头几乎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骨裂和骨折,各个脏腑器官也是受损严重,不停的内出血。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钟厚现在身上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第三波木劫他是无论如何都抗不过去了。
“接下来是第三波,也是最后一波,扛过了你就能成功晋级。”
钟厚很想问一句:万一扛不过怎么办?
只是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钟厚还以为下一波天劫会如何惊天地泣鬼神,不过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第三波木劫的到来,让他心中感到十分疑惑。
木劫没等到,却等来了一阵微风,其中还带着丝丝幽香。
微风十分暖和,让钟厚感觉沐浴在阳光之下,幽香所带来的清新气息更让人心旷神怡。
在这种舒坦的环境中,钟厚觉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伤口居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过了半响,钟厚活动了一下手脚,不但疼痛全部消失,而且身上的伤也痊愈了,甚至力量都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天劫也会如此有人情味,知道自己伤重,先帮自己修复一下,再来第三波?
钟厚一脸懵逼。
正所谓万事不决问师傅,于是钟厚很干脆的问道:“师傅,不是有第三波木劫吗?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等了老半天,钟厚依然没有等到猪刚鬣的答复,于是又再开口道:“师傅。。。师傅。。。你还在吗?”
“师傅还在。”
猪刚鬣的声音终于响了,不过让钟厚意外的是,这句话并不是用‘千里传音’之术说出来的,而是亲自走到面前说的。
千里传音并不是什么很高明的手段,只是精神力外放的一种技巧罢了。猪刚鬣拥有神念,比精神力还高一个层次,这种小技巧自然难不到他。
钟厚对此早已知晓,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猪刚鬣此时居然从封印空间里面走了出来,一路走到钟厚面前。
“师傅,你不是说你被封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第三波天劫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师刚刚已经破开了封印”
“啊!这样要恭喜师傅了!”闻言,钟厚一阵惊喜。
不过随后猪刚鬣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钟厚的头上。
只听他说道:“为师虽然破开了封印,但也被上界那人发现了。为师要马上离开,否则必定会被抓回去,或者重新封印起来。你我师徒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你以后万事要小心。”说罢,也不等钟厚有什么反应,猪刚鬣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钟厚愣愣的待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自己居然就这样和师傅‘永别’了。
自己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而且,师傅你走之前好歹也把第三波天劫的情况说明一下,让徒弟有个心理准备啊。
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钟厚低声呢喃着,却丝毫没有发现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年过花甲,一身粗衣麻布,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酒香,不是自己的老师还有谁。
不过周伯此时的状态十分糟糕,身上的衣服很明显被利器割开数道口子,鲜血不停从里面涌出,嘴里不断溢出的鲜血更早已把他胸前衣襟全部湿透。
待钟厚发现情况后,当场下了一跳,遇到熟人本该有的惊喜消失无踪,刚才和猪刚鬣分别的难过心情更因此加重了几分。
快步上前,把周伯扶好,让他慢慢坐下,钟厚才问道:“周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伤了你?”
“你忘记我送了你一条项链吗,我是凭借项链找到你的。我匿藏起来是为了躲避仇家,想不到最终仇家还是找上了门。我的伤非常严重,救不活了,我只想在临死之前见你一面。”
“啊?怎么可能?肯定有办法的,我一定要救活你。”
两人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听说没救了,钟厚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