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冷落无情的行为,不但没有遭到她的抱怨,甚至她依旧这么无时不刻的关心自己,更甚的是,得知那个女人被他带回来后,她还那样以德报怨的前来探望…悦…
越想,燕楚越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越是觉得对不起胭脂雨,她的善良,她的大度,让他倍感心疼。
秦管家静静的观望了一会儿燕楚,觉得他恐怕是不会去见雨王妃的,便转身就准备告退,“老奴这就去回雨王妃,说您有要是缠身,今儿是不能见她了。”
就在秦管家转身之际,燕楚忽然出声叫住了他,“等等。”
彼时,深宫之中。
一道夜鹰一般迅捷的黑影,无声踏过重重错落的屋脊,最后,纵身一跃,穿过一株株茂盛四季树,一丛丛繁花,到得香气浓郁的御花园中搀。
得见御花园中对月饮酒的明黄身影,便单膝一跪,“主上!”
明黄身影幽幽转了过来,月色下,清晰的露出了那张俊美无韬的面容,只是比起往日的随意洒脱,现在萌生着一种令人看不清也摸不透的高深莫测之气。
“今天刑场一事,都已经闹到朕这里来了。你且说说,那个突然出现的疯女人,到底是不是她。”燕陌虽然转过了身,但是似乎并没有去看跪在自己脚下的黑衣人,而是目光玩味的,看向了黑衣人身后,正在夜色中悄然怒放的昙花。
“属下已经得到那两位亲眼的确认,确实是……。”说到这,黑衣人顿了一下,拿眼小心的瞥了一眼燕陌脚上有些扎眼的云龙盘飞图案的明黄龙靴,“胭脂雪无疑。”
后面的话,黑衣人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一些。
这三个字,这前面几个月的日子里,一直都是面前这位所不能提及的禁.忌,现在虽然大业已成,可这也并不代表,这三个字也随之被彻底的解封。
“哦?是么。”然而,燕陌的反应,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平静。
黑衣人甚至都讶然的忍不住抬眼去看了燕陌一眼,只见现在燕陌的脸上,都写满了饶有兴味。
通常这位主子这般表情的时候,黑衣人知道,恐怕并非会有好事发生,这令他有些后怕的咽了一口唾沫,汗毛倒竖。
果不其然。
“呵呵……看来还是大皇兄比朕聪明,这么一清二楚你的软肋在哪里,你真正爱的男人又是谁……看看,这么一招小小的请君入瓮,就把你给轻易活捉了呢。”燕陌无声的笑了起来,可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却在寸寸冰封,“胭、脂、雪。”
喀嚓一声,说到这三个字时,他的面庞瞬间扭曲了起来,手里的夜光杯,瞬间也被捏成了齑粉。
黑衣人打了个寒颤,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得不放轻再放轻。
“告诉那对姐妹,在燕王府最好放聪明点,招子放亮点。”燕陌面色一凛,声音森冷寒冽,“明天晚上,就立刻派一队暗卫突袭燕王府,让她们最好趁机找到胭脂雪到底被燕王藏在了哪里。”
“是!”黑衣人精神一振,连忙应声。
燕王府有重兵把守,每一个四角,每一处防线和出口都被重重维护,简直就像一处水火不进的铁桶一般。
若是采取强攻手段,势必不会成功,比起手握无数精锐之师的燕王,他燕陌这个刚上位的新帝,自然不及燕王,所以这一步,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所以,只能在其它的手段上下手,比如这招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燕王府。
秦管家被叫住,不得不停住了离开的脚步,转身回头看向燕楚目光复杂,“王爷?”
虽然王爷会在王妃那里吃瘪受气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受气之后的王爷难道真的要去见雨王妃?
这未免让人不得不觉得,王爷难道真要弃王妃不顾,转身要与雨王妃旧情复燃……
然。
燕楚被秦管家的视线盯得颇为不自在,懒懒指了指挂在屏风上的一张白羽鹤裳,“把这个拿去给小雨,这秋季夜深露重的,免得她再病了。”
秦管家闻言,这才面露一喜,急忙应着声,转身朝书房里的那道古朴檀木雕花屏风走去,取了挂在屏风上的那条白鹤大氅后,便出了书房。
书房外。
小瑶不断在书房外徘徊来去,时不时的朝里面探头探脑,可是始终不见前来禀报的秦管家,再气愤的狠狠剜了一眼站在书房前跟门神一样的六个士兵,才闷闷不乐的转身回到了身后的胭脂雨身边。
“小姐……。”小瑶面露委屈的嘟起了小嘴,“王爷分明又是不愿见您,我看呐,咱们还是回去吧,何必要巴巴的在这里受气不说,还要喝西北风!”
“别胡说。”胭脂雨低声呵斥,面色有些发白,但她还是极力的维持着她的自尊与高傲,没有露出丝毫自怨自艾的卑微之色。
只是如果有人细心发觉,不难发现,她那紧抓在轮椅两边扶手上的十指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木制的轮椅扶手里。
小瑶不服,越想越是生气,就要打算继续数落燕王的无情和不是,可下一刻胭脂雨的却猛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秦叔。”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小瑶后,胭脂雨便展露恬静的微笑,看向了正从小瑶身后缓缓走来的秦管家,十分的客气有礼。
单是这么看她,秦管家也觉得胭脂雨正如传闻所言,知书达理,纯良温婉,加上那副好皮囊,真的和出淤泥而不染的天仙一般,完美的不像人。
可……
“雨王妃。”秦管家似有些受寵若惊,越发恭敬的对胭脂雨行了一礼,甚至还露出了鲜少有过的友善微笑。
然而秦管家的客气,不但没有让胭脂雨觉得高兴,甚至还有些微的失落,“秦叔总是和雨儿这么客气……。”
“主仆有别,老奴自然不敢造次。”秦管家说的有理有据,老眼精光一闪,便立刻将手上拿着的那件大氅递向了胭脂雨,将话题转移,“雨王妃,这是王爷让老奴交给您的,还望您当心身子,莫要王爷记挂。”
小瑶见状,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替胭脂雨接下了那件大氅,心情顿时极好的一边抚摸着大氅顺滑精贵的白羽,边自得意满的赞叹道:“王爷果然最疼我们小姐识翠!”
她是太高兴了,却没有看到身后的胭脂雨,那一刹那阴沉下去的脸。
因为被上前的小瑶挡着,秦管家也并没有看到小瑶身后脸色突变的胭脂雨,只闻其声。
“既然楚大哥有要事在身,雨儿便不打扰了,还请秦叔回去告诉楚大哥,小雨很喜欢这件大氅……。”边说着,胭脂雨边不是很熟练的将座下的轮椅调转了一个个头,背对了书房方向,直往月洞门外驶去。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秦管家还是眉峰微微的拧了一下,继续客气有礼的施了一礼,“老奴会将雨王妃您的话带到,您慢走,老奴恕不远送了。”
这才从欢喜中反应过来的小瑶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转身去追胭脂雨,“小姐你等等小瑶!”
望着这两主仆渐远的背影,秦管家目光意味不明,闪烁不定。
这位雨王妃,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看不透太多太多了……
他现在只希望,她千万不要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因为她如果真的做了,只会令王爷更加痛苦,更加难做。
如果是别人,他倒是可以在王爷身边提醒,可这位雨王妃,对王爷的意义太不一样,他的提醒,不过只会得到适得其反的后果。
就连他,也一样要对雨王妃客客气气,心怀感恩。
因为如果没有她当年对王爷的帮助,王爷兴许早就在很小的时候,不是就已经饿死在了深宫之中,就是被人害死了……
“诶……小姐你等等我呀!”小瑶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的喊着前面飞速驱使轮椅的胭脂雨。
她倒是没有想到,二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能把轮椅操纵的这么熟练快速了。
忽的,胭脂雨猛地停了下来。
以至于让后面一直追着跑的小瑶差点一个没稳住,就撞了上去。
堪堪稳住了步子以后,小瑶喘着粗气,带着一脸不解的转到了胭脂雨的正面前,正想问她为什么见鬼似的离开这么快,却见胭脂雨居然已经泪流满面。
小瑶一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连忙关切的上前询问,“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哭啊,你告诉小瑶好不好?再不济,我这就去告诉王爷!”
说着,小瑶便就要往书房那处疾走回去。
胭脂雨却一把拽住了小瑶的手腕,不停地摇头,“不要去……不要去……。”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明显有央求的成份夹杂其中。
小瑶愣住了,“这是为什么呀二小姐,王爷他这么疼你,他一定会……。”
“你当真以为他是心疼我吗?”抬起泪流满面的双颊,胭脂雨哀戚的望着小瑶,自嘲的笑了,“他这分明只是用他的怜悯在打发我,用他所谓的关心在赶我走,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我了,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啊!”
他的行为,与在实施一条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呢?”小瑶有些不信,她看的可是真真的啊!
胭脂雨无声的泪如雨下,笑的凄婉无比。
“不,这一定不是王爷的错!”小瑶突然眼神一利,恶狠狠的骂道:“一定是因为四小姐那个狐狸精的关系,一定是她又不要脸的缠上了王爷,王爷才分身乏术,不得不冷落小姐你的!!”
听到这,胭脂雨仿佛魔怔了一样,神思一恍,人呆住了,眼泪生生止了住。
而后,她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孔,整个扭曲狰狞了起来,“胭、脂、雪!”
没错,小瑶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都是因为胭脂雪,都是因为她的关系,她胭脂雨今天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她的胭家嫡女身份,她的母亲,她的一身清白,她的一条腿,甚至本来属于她的男人,都被胭脂雪所剥夺!
这份仇,这份恨,她胭脂雨不可不报,不得不报!
送走了胭脂雨,秦管家就回了书房,原还想去问一问王爷要不要歇息之类,却刚一进门,就见燕楚从椅子上滑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秦管家惊的差点跳了起来,连忙上前,苍老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王……王爷!”
燕楚见他满面恐慌,连忙摆手安慰,“我……我没事。秦叔你不用担心……。”
说着,他单手撑着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强烈的晕眩,令他刚站起一半的双腿又是一软,又瘫坐到了地上。
秦管家忙上前一手搀扶,一手从燕楚的怀里翻找着什么,很快就从燕楚的怀里找出了一只小瓷瓶,拔了木塞后,就倒出几粒丹药,送到了燕楚的嘴边,“王爷,来,先把药吃了!”
燕楚没有拒绝,沾血的唇一张,就让秦管家手中血红色的药丸送进了嘴里。
三粒药丸嘴里滑进了喉咙以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让燕楚惨白如纸的脸色,渐渐好看了起来。
秦管家仔细的看着燕楚的脸色,虽见好转,却半点没有轻松下来,眉峰皱成了深壑的川字,“王爷您最近的毒发频率越来越快了,若不然,还是让阿容去外面给您找一些处.子的心头血吧……。”
为了王爷这身毒,他们真是费尽了心思,还造下了不少的杀孽。
但是,如果能换得王爷生存,哪怕只有片刻,他们就算杀再多的人,沾满再多的鲜血,犯下再多的罪孽,也心甘情愿。
燕楚摇头,果断的拒绝了秦管家的提议,面有戚戚焉,“不,不用了……治标不治本,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秦管家不死心,“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还是把功夫都让他们放在找那几味药材上吧。”燕楚面有不善的打断了秦管家。
以前他也为此感到不以为然,可是自从有了那个女人,其它的女人,哪怕只是用那些女人的血,他都碰都不想再碰一下,何况是用。
想起那个女人,便想起两人刚才互相刺痛对方的对峙,燕楚心里一痛,喉咙再次涌起一股腥甜。
“你去让主屋那边厨房里的御厨做些她以前喜欢吃的东西……。”他记得,她刚才呕吐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恐怕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垂下两片覆密长睫,遮住眼底涌起的一片自嘲之色。
她为别人身怀六甲,还对自己恶心的想吐,可他却还巴巴的上赶着,去担心她是不是还饿着肚子,是不是没吃东西。
这算什么呢?
犯.贱?
燕楚啼笑皆非。
秦管家面露怪异的看着这一会怒一会笑的燕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应了一声是,便下去吩咐了。
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之事,他这样一个老人,这样一个外人,终究还是帮不了什么的。
他们之间的隔阂和鸿沟,需要他们自己去跨越。
原本他是对王爷如此深陷与男女之情中是感到不满的,可旁观这对小夫妻一直走到了今天,他再多的不满,也被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过这个念想给彻底淹没了。
毕竟王爷他……
想到此,秦管家一边步出书房,一边叹着气,脑海里,顿时回忆起了今儿个王爷去刑场后,从外传来的飞鸽传书。
里面的内容他已经过目,但是他刚才,并没有告诉王爷,以后也没有这个打算。
那信上的内容,现在他还历历在目……七大奇药,均被神秘人捷足先登。
他现在只想快点挖出那个神秘人,然后不遗余力的把药抢回来!
因为如果再拿不到药做成解药,他们王爷恐怕就要……
现在天色已晚,主屋那边的奴仆因为已经许久没有在这伺候过主子,都无事可做,甚至有些懒怠了起来,于是早早一个个的都已经歇下了。
故而秦管家过去,还得先一个个喊了起来,等她们穿衣净手,继而才开始做菜准备点心之后,都已经是几近凌晨的事情了。
端着好不容易做好的饭菜到了书房,秦管家也劝了燕楚,“王爷,今儿这饭菜做的足,若不然,您还是与王妃一道用些吧。”
他记得王爷自从抱着昏厥的王妃回来后,也一样滴水未进,颗粒未食,把明了请进去给王妃看脉之后,更是呆坐在了密室里一个下午直至现在。
燕楚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接过托盘之后,就又打开了密室的门,进到了石室里。
刚一走进去,就看到榻上蜷缩成了一团的胭脂雪。
他这才发现,自己当时一气之下夺门而出,连被子都没给她盖上,又没有衣服蔽体的她,怎么会不冷的蜷缩了起来。
心头一刺,他懊恼的赶紧走了进去,先将托盘搁到榻边的案几上后,便从翻箱倒柜的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条厚实的黑貂绒毯,然后到了榻前,将绒毯紧紧裹在了她的身上。
他出去也有好一会儿的功夫了,她这会子已经冻得浑身发抖,全身像团冰凌子。
燕楚心疼的不行,就怕她冻出一个好歹来,见她又昏睡了过去,便一咬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把她的身子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什么保暖的东西,果然都不如人与人之间的体温传递来的快速。
才一会儿的功夫,胭脂雪冰冷的身子就得到了暖化,发抖的频率,也渐渐的小了下来。
燕楚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亲吻了一下她冰凉的额头,伸手从一旁的案几上拿了一碗小米粥,用玉勺舀了一点,小心吹凉了以后,这才将玉勺递到了她的嘴边。
“张嘴。”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可是昏昏沉沉的胭脂雪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燕楚叹了一口气,只好软了语气,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的诱哄,“乖,张嘴好不好,嗯?”
他的灼热气息都喷在了胭脂雪的耳垂上,胭脂雪觉得耳垂有些痒,便偏了偏脑袋,嘴里咕哝一声,也不知道是说了一句什么。
燕楚这下有些头疼了,虽然很想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干脆弄醒,但是看到她如此疲惫的模样,又不忍心,何况,一想到她醒了之后,怕是又要与自己针锋相对唇枪舌战,所以,他现在倒是更希望她就这么睡着。
无法,他只能将勺子上小米粥一口含进了嘴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将粥水一点一点的哺喂进她的嘴里……
胭脂雪一开始倒是因为不适而蹙了蹙眉,有些小挣扎,可那粥终究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后来几次,就开始慢慢的配合了,乖乖的没有再动,任凭燕楚用这般亲昵的法子给她喂东西。
难得见她如此乖觉的一面,简直就像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乖乖小猫儿,惹得燕楚情难自禁的心头搔动,唇角微翘。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该有多好……。”燕楚忍不住轻叹一声,随即将最后的一点粥含在嘴里,再度哺喂给了胭脂雪。
只是这一次,这女人不但只是配合,甚至还本能的因为饥饿,而主动的在他的唇内搜刮索取起来。
她的舌头就像一条香软的小泥鳅在他的口腔里肆意的游走,甚至还会绞住了他的舌头,为了夺食……
燕楚眸子一暗,呼吸有些加重起来。
这个女人——
这哪里是夺食,这分明就像是……撩拨!
算起来,他足足已经有四个多月没有再碰过她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是一个圣人……何况,面前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心中这般想着,双手也开始情难自禁的不规矩起来……
熟悉的丝缎般的触感,微凉的体温……令他愈发心驰神往,心猿意马。
然,当在四处肆无忌惮的大手滑到那隆起的小腹上时,再多火热,也宛如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刺骨的冷水,瞬间湮灭。
燕楚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脸色铁青。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就把这个孩子拿药堕掉!
光是想想她的身体里居然孕育了别的男人的种,他就已经火冒三丈,何况现在还就在他的手掌之下!
可一旦这个念头一起,她之前的胁迫就会历历在目……
他知道,她是一个敢说就一定会敢做的可恶女人,如果他真的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他更难想象,她到时候会怎样……
一时间,燕楚脑子和心理都开始天人交战,大脑和心脏就像被一双手各自拉扯着,下一刻就像要被扯碎了一样!
“该死的……。”垂眸望着胭脂雪那张安稳熟睡的脸庞,燕楚愤怒交加的直咬牙,不停的低咒着,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凶狠的就像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干脆撕碎吞进腹中的野兽。
几番天人交战下,燕楚只觉得简直要崩溃了,要被这该死的女人给逼疯了!
在脑子里的那根弦还未绷断,他还未到暴走时,他连忙松了胭脂雪,再度狼狈的逃离了石室,连衣服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