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离用力一拽,费劲的就把自家姐姐拉到了虎豹兽的背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前面。
“笨蛋。”一边嘴上骂着,小华离却是一边在给小桑榆拿掉头顶的枯叶,替她抹着脸上的脏污。
才不吃自家弟弟假暖男这一套的小桑榆忿忿的一把推开他的小手,肥嘟嘟白嫩嫩的小手往他面前一滩,“还木问你嘞,你说有了爹爹的消息,证据嘞?”
把她耍也耍了,整也整了,骂也骂了,要是没拿出点实际性的证据,那她非狠狠揍这屡屡小看她这个姐姐的小子一顿!
见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小华离也是知道不能把她给逼急了,不然亲姐弟的亲情小船可是说翻就会翻的撄。
何况这笨蛋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天生却是…偿…
念及此,小华离眸色一寒,小脸冷若冰霜,“不准叫他爹。”
小桑榆从来没有看到自家弟弟的表情这么可怕过,不禁一呆。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是个笨孩子,前几年娘亲所吃的苦头她也不是没有瞧见,她不是没心没肺的孩子,也其实比同龄的孩子还要早早的知道一些事情,虽然没有多到哪里去,但是一想到娘亲所受的苦,她也觉得自家弟弟说的有道理。
“好了啦,偶说错了……。”难得的,小桑榆认起了错误。
“乖。”瞧着她耷拉着小脑袋,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小华离这才满意的收回冷色,抬手拍了拍她已经成了鸡窝似的小脑袋,另一只手,则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块篆刻着腾云飞龙的血红色玉佩。
小桑榆很不高兴自家弟弟拍自己头顶的动作,总觉得自家弟弟有种在把自己当小猫小狗儿戏弄的恶趣味,正想对他实行教育方针时,却眼尖的看到了自家弟弟手里的血玉玉佩,当即两眼放光的就要伸手去夺,“哇,价值连城的血玉耶——”
她的手虽快,可是比起手脚功夫好的自家弟弟来,那简直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连血玉玉佩的一个边边角角都还没碰到,就被自家弟弟手快的躲开了过去。
小华离没好气的斜睨自家姐姐一眼,“没救了。”
又好色,又贪财,又蠢笨,他真是不敢相信这样没救的家伙居然是和自己一胎双胞的姐姐,以后出去,他真希望能告诉别人,自己跟这笨蛋除了长得像之外,真是没有半点的关系……
小华离边扶额哀叹了两声,边将手里的玉佩往虎豹兽的鼻子凑了过去,“找出有这上面味道的人。”
“嗷呜……。”虎豹兽发出一声抗议的虎啸。
丫丫的,它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它是灵兽,是圣兽,不是狗,不是狗啊啊啊——
燕王府。
西府楼的海棠苑中。
花想容抹了一把脸,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睁开兴奋的双眼,直勾勾的盯向了小云子和小林子手上的麻袋,“这么好的东西,确定是给雨王妃准备的?!”
别怪他怀疑,想当初,纵然王爷不把雨王妃当成心仪的女子来看,但那也绝对是很看重的,不然也不会比起相信他和秦叔,却还要更相信雨王妃。
小云子和小林子见到花想容目露兴奋之色,都不禁打了个寒噤,却还是讨好的笑,纷纷耸肩摊手,“可不是嘛!诶,哥你不是比我们都清楚嘛,当年王妃掉入飞渡江中尸骨无存之后没多久,来过咱王府的那位殷王爷不是回来了?殷王爷不但把王妃找给王爷的灵药扔给了明大人,让明大人治好了王爷不说,还把王妃和二皇子暗通款曲一事大查彻查。这不一知道原来一直都是雨王妃在作怪,王爷可不就恨上雨王妃了嘛!”
这件事,对于也是当事人之一的花想容而言,自然不会陌生,还因为他的情报不及时,导致错失了解释王爷误会了王妃的时机,还被王爷事后狠狠的抽了一百多鞭子泄愤呢!
你说他能忘得了吗他?
倒是那殷王爷手段确实既雷厉风行又古怪诡谲的很,不仅抓了太子一.党的余孽头目影作为人证,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忠心不二于雨王妃的小瑶当着王爷的面,亲自拆穿了雨王妃的种种阴谋——
更狠的是,殷王爷还威胁明大人非把找来的那些药材融合,还用了流苏姑娘的什么重生之血作为药引,非把王爷在短时间给解毒治好了,然而殷王爷却并不是因为王爷是自己的亲侄子才会这样帮助王爷,而是扬言让王爷好好的活着,永远承受失去王妃的锥心之痛!
啧,这手腕,这做事风格,幸好不是他花想容的主子啊——
不过呢,后来他花想容就被王爷降职了,还被王爷下了禁足令,非传召绝不得再出现在他老人家的面前,否则后果……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凄惨。
所以那后面的事情,以及王爷对雨王妃那些人到底做出的什么处置,他是一概不知的,只知道,这事王爷是全权交给了秦叔在处理。
可他没想到啊没想到,王爷对雨王妃的处置,竟然会……这么狠毒。
不过,这正好合了他花想容的心意。
念及此,花想容阴阴一笑,冲小云子和小林子大手一挥,“来来来,咱哥儿几个赶紧进去乐呵乐呵,别让咱们雨王妃等急了哈哈!”
小云子和小林子见状,无语凝噎的对视了一眼。
为什么好好的惊悚气氛,偏要被他们的花爷搞的却像个要去逛.窑.子的声色氛围?!
花想容大踏步的往西府楼的主屋走去,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走路颠颠儿的得瑟德行,再加上他全身上下都花里胡哨的打扮,却是很像是要去逛某些不正当的***的样子。
当然,他自己是没有发现的,现在满心都在幻想着呆会儿该是怎样精彩的场面。
由于三人离主屋的大门并不遥远,左不过就是十几步的样子,故而现在因花想容兴起的紧,所以是大踏步的三步并两步的走,才没走几步的路,就已经到了主屋的房门前。
毕竟不是宫里的殿宇,就算修缮的再怎么华丽,这些门窗,摆设什么的,自是都不能跟宫里的去比气派,不过就是普通的四方镂空雕花的大门,而金贵也就金贵在木料和花纹的图案细腻上。
这图案是胭脂雨素日最爱的垂丝海棠,不难想象,这样的花朵是需要怎样的能工巧匠前来精心雕琢的。
花想容瞧着门面上栩栩如生的垂丝海棠,不屑的嗤之以鼻,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一想到王爷曾经对这个恶毒女人的好,他就忍不住那颗要为自家王妃鸣不平的心情。
毕竟他是跟踪过自家王妃不少日子的人,虽然谈不上了解,但是王妃许多的种种作为,他皆是看在眼里,反正王妃确实是从来都没有过要害王爷的心就是了。
何况,很多人合了自己的眼缘就是合了自己的眼缘,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道理可言。
不然,若比起恶毒,胭脂雪比起胭脂雨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又要怎么算?
当然,花想容如斯的憎恶胭脂雨,多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胭脂雨三年前的那番作为,不仅仅害他受了连累,更害了他有了说不出的深深内疚,毕竟他若是那晚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被王爷责怪,所以没去禀报王妃被人挟持劫走,而并非胭脂雨那样的颠倒黑白的话,那后面的一切误会,都不可能再发生,也不至于最后,有了那样凄惨的结局。
自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胭脂雨的那出戏,害的王爷居然和王妃自相残杀,即便他当晚没有参与整个过程,但是事后看到王爷生不如死的样子,他也能猜出个一二当时的情景。
有些事真是不想则以,一想就会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是恨得牙根痒痒。
花想容就是这样的例子,所以他在西府楼主屋门前站立迟疑的片刻间,刚才那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即便他有半张玉蝴蝶面具遮脸,但从他外露的眼睛里,和冷凝的薄唇上,以及通体散发出的气息里,都能让人感受得到他深深的杀意。
小云子和小林子好歹是秦管家底下的人,武功虽谈不上高手之流,却也是个中等,自然没有错过走在前头的花想容散发出的强烈杀机。
当然,如此强烈的杀意,哪怕是两人没有武功,但凡只要聪明敏.感一点,也依然能感觉的到。
所以,两个人出自本能的,就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抖抖索索战战兢兢的几乎是两人紧挨着的,就差没吓得抱在一起了。
不了解他们花哥的,只会以为从花哥嬉皮笑脸的样子,去肤浅的判断他们的花哥是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人,但是只有他们这帮子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是知道的,他们家花哥,那绝笔是个阴险狡诈,手段残暴,丧心病狂,神经兮兮……总之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呃,好人。
脑子虽然有时候喜欢自作聪明,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家花哥是个笨的,他们家花哥只是冲动和自以为是了一点儿。
所以,排除他们顶头上司的秦管家,以及至高无上的主子燕王以外,在这燕王府里头,谁都知道,这最可怕的,恐怕就要属他们花哥了。
这不,他们害怕他,自是害怕的很有理由。
砰的一声,花想容将房门终于推了开,并非用脚踹,而是很斯文的,用手。
看到这,小云子和小林子就更害怕了,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都不敢往前走了。
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发脾气都是像爆竹一样热烈,而是截然相反的,反而会对你更加的笑脸相迎,说不定还会对你百般的温柔。
如果你要评哪种人生气的时候最危险,那么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绝对是后面那一个。
推开门,今日晴好的阳光,便顺着屋门的开启,趁机挥洒进了屋子。
满屋子的情景,也瞬息照进了花想容的眼里。
只不过,在屋子里的画面进入眼中的时候,一股更快的气味,已经先一步窜进了他的鼻翼里。
花想容下一刻立即捂住了口鼻,难掩惊色的,愣愣的看着屋子里的景象。
屋子还是以前那个屋子,没有撤去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不过因为年久无人打扫,再好的那些东西上,也已经是落满了灰尘。
而还有些易碎的摆设,譬如古董一类,几乎都没有几个完好,全都残缺不全的滚落在地,从倒下的柜子不难看出,这分明是被人推倒的,砸在地上的。
这些先不说,第一眼进到花想容眼睛里的,并非是这样无关紧要的身外物。
而首当其冲的,是屋子里的人,确切的说,是这屋子的主人……胭脂雨。
那是怎样的落拓,几乎都让花想容竟一时间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只是当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的第一眼,花想容几乎以为,那根本就不是他们口中的雨王妃。
如果不是因为继续仔细看,如果不是因为胭脂雨有那条标志性的断掉的左腿,花想容差点就要大声喊叫,说雨王妃逃跑了——
彼时,只见躺在冰冷的,沾满了不知道是一些什么脏污组合而成的黑色污垢的地板上那女人,因为多年不剪的关系,恐怕已经长得几乎到了小腿处的一头乌黑长发凌乱的铺就了一地,头发几近一半都是枯黄的,毫无光泽,就像没有编织好的麻绳一样,且上头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东西在上面,让这头长发一撮一撮的黏在了一起,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再说女人那张脸,遍布的都是脏污,有黑乎乎的,也有灰黄色的,还有些红色,看来应该是鲜血。
而女人的五官,虽然脸上都是脏污,但是还能依稀辨别出来,深凹的眼窝,塌陷的颧骨,松弛干瘪的皮肤,隐约可见几乎就要刺破皮肤的骨头,微张的眼睛,一双空洞无神的瞳孔,干裂的见血见肉的嘴唇……看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二十几岁的美丽少妇该有的模样,分明,是一个丑陋垂死的老妪。
最后,再说女人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不是少了一只袖子,就是缺了一半衣领,就连裙子都成了条状,袒露在外的里面所穿的裤子,已经早就没有了原来的色泽和模样,裤腿也是撕扯的很厉害,这也就是为什么,花想容能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女人没有了左腿。
这样的衣着,恐怕只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乞讨的乞丐。
至于露在外面的其它肢体部分以及皮肉,也是一样的皮包骨头和肮脏,整幅身子看起来,就要一树即将枯死的老树。
说来也巧,当年燕王在大战之后视察京都受损情况和人员伤亡时,他花想容也正好在场,而那时,也正是燕王将眼前这个已经完全找不到了胭脂雨模样的胭脂雨,接回王府的时候。
那时的胭脂雨,是被太傅府驱逐出了族谱,被赶出了家门,因为前一晚为了陪燕王在火场里找寻王妃的关系,所以后来被倒下的大门给砸到了双腿,故而,是身负重伤,混迹在乞丐堆里苟延残喘,也是满身的脏污,还几乎是命悬一线。
要不是那小瑶跑到了燕王面前磕头求救,燕王几乎也差不多要认不出那倒在乞丐堆里尽是污秽血迹的胭脂雨来。
然而,若把现在的胭脂雨和那次的胭脂雨做对比,花想容只觉得,现在的胭脂雨要比当初凄惨的何止千倍万倍。
现在想来,那时的胭脂雨确实很惨,但是她绝对惨的会让人忍不住泛起怜悯和同情心,令人忍不住我见犹怜的心态。可面前这个躺在地上的胭脂雨,怎么看,都除了只会令人作呕,还是只会令人作呕,不但泛不起男人的任何同情怜悯心里,反倒还会让男人恨不得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当花想容在这样愣愣的打量胭脂雨的时候,胭脂雨那一直无神的眼睛,忽然转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珠子,正朝花想容看了过去。
配着这样一张丑陋恶心的脸,即便只是这样转动眼睛,都会令人不自禁的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花想容就被她这举动骇了一跳,脚下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花……花公子……。”许是长久没有说话,还是因为太久没有喝水的关系,胭脂雨张嘴说话,那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时,都会牵出令人恶心的涎丝。
这声音也特别的难听,比起以前好似清泉般的天籁之音,现在这简直嘶哑破碎的连乌鸦的声音都比不上。
她说话的同时,还对花想容,伸出了枯朽如树枝般的手,清晰可见她那长长的指甲里,还满是黑漆漆的污垢。
这样的手,简直与恶鬼的爪子一样悚然和恶心。
花想容又嫌恶的往后跳出一步,真的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真的是雨王妃?”
原来他还想直接叫她胭脂雨的,但是现在毕竟旁边还有人,他这个在府里有地位的人,当然不能先坏了规矩,就算现在的胭脂雨已经让王爷厌恶透了,可只要她的头顶上还顶着雨王妃的称号,那她就还是雨王妃。
然而花想容没想到的是,他的这声雨王妃听在胭脂雨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是……我是……我是……。”胭脂雨眼睛一亮,当即用枯瘦如柴的胳膊拼命的将自己从地上撑起,全身都在发颤,“楚……楚大哥……是楚大哥……让……让你来的?”
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样子,花想容几乎相信,如果现在有一片落叶落到她的身上,估计都能把她给压垮了太子。
因为秦叔说了,的确是王爷吩咐他过来接手这边的事情的,所以花想容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是,是王爷让我来的。”
说着话,他的视线一直还在胭脂雨的身上停留,当然,他这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觉得奇怪,胭脂雨身上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伤痕的样子,也不像中毒,既然没有饿死,那怎么就短短的三年期间,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听到花想容的回答,胭脂雨的双眼就更亮了,似乎整个人,瞬间就容光焕发了一样,“那……是不是……王爷他答应……答应放了……放了小瑶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胭脂雨满含希冀的眼,就看向了对面,一个陶瓷的大缸。
花想容也随着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大缸很大,约有半个人那么高,普普通通的,倒是没有什么惹眼的地方,但是偏偏花想容的视线转了过去之后,瞳孔就流露出了惊色,眼睛一眨不眨的,半天也没有将视线收回。
而循着花想容的视线望去,便能发现,实际上花想容的视线并不是放在了那只大缸上,而是盯在了大缸细小的缸口上,那招摇在外的一颗人头!
简直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惊悚——
然,比起胭脂雨的落拓,这颗人头看起来,却实在要比起胭脂雨来,要保养的好得多,不仅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从那张洗的白净的脸上更不难看出,不但被保养的很好,甚至是还被养的白白胖胖,胖的几乎过了头!
花想容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胭脂雨一直贴身伺候的丫头,小瑶。
要不是有胭脂雨的视线带领,恐怕花想容一直都没有发现,就在自己旁边的不远处,那曾经叽叽喳喳为虎作伥的小瑶,居然被人塞在了这样的大缸里!
至于这把她塞进大缸里的人,不用想,他也心里清楚是谁。
此刻,正当花想容还在为其感到惊悚时,缸口上的小瑶的人头,竟然……动了!
“二……二小姐……。”
小瑶一直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微微发白的唇在一张一合,声音是说不出的虚弱。
胭脂雨闻言,不顾自己身体的孱弱,立刻双手并用着,吃力的往小瑶的方向爬了过去,还对小瑶露出微笑,只是她现在的模样笑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数倍,“瑶儿你醒了……。”
一旁的花想容感到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这个小瑶的下场应该会很惨,可是奇怪的是,除了把她塞在大缸子里除外,似乎还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的,不然,也不可能被养的这么白白胖胖。
嘶……这有些不符合逻辑啊。
这时,一直在外面不敢进来的小云子和小林子,终于步履蹒跚的进来了,两个人一路上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推你,好像这屋子,是害怕的不得了的龙潭虎穴。
然,那缸子里的小瑶见了二人,却是惊恐万分的大声尖叫了起来,“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不光是小瑶的反应如此的激烈失控,就连好不容易刚爬到塞着小瑶那只大缸前的胭脂雨,也同样用着恐惧却又怨毒的眼神瞪着二人,双臂一展,俨然是一副要保护缸中小瑶的架势,“不准你们再伤害她——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