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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玉公子可真腼腆(1 / 1)

然而,纯种的白蛇却十分的罕见稀有,且它们又极会藏身,若真想去找,只怕花个十载,恐怕也未必能找得到。

不过,也就是在去年,她家那双儿女生辰时,她的师父魅音,背着她,就送给了两个小家伙生辰礼物撄。

她是明着没揭穿,可心里以自己对这个师父的了解,是很清楚他会这么做的。

于是就在后来,威逼利诱两个嘴严的小家伙都不管用的情况下,她只好悄悄的一番探查,后来,好不容易就知道了她的这个好师父,都送给了她家儿女的是些什么。

给儿子小华离的,是玄冥宫的炼毒法宝,连他们的当代宫主自己都不舍得用的,药王鼎。

玄冥宫那样一个把毒当生意在做的一宫邪教,当然不可能把这样当祖宗供的宝贝拿出来卖,这等揭自己老底的事情,想来他们也不会蠢到那种地步的去做。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依照她那个好师父的性格,偷盗这种他所不齿的行为是不会去做的,故而,那必定是真刀真枪,直接抢来的…偿…

而没曾想,他把这玩意儿抢了也就算了,还把玄冥宫那更加奉若神明的蛇王也给生生夺了来,更把蛇王连驯化都没,直接就塞给了她家宝贝女儿……

总而言之,反正知道他居然把这两样最祸害人的东西送给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后,她差点没给当场吓晕过去……

后来她还为此事,第一次用现在徒孙的身份,和师父他大吵了一架,然后这任性的家伙就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

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因为让小桑榆那个调皮鬼丢掉那条蛇王,她可是费尽了周折,期间还被那蛇祸害的差点丢了小命,要不是她那女儿有比蛇王更毒的血来以毒攻毒,恐怕她早就栽在那该死的蛇王身上了。

故而,曾与那蛇王斗过好几十回合的她,是对那臭蛇让人毒发时的感觉,再清楚不过的了。

而此时此刻,现在在她袖子里钻进来的这条蛇,给她毒发的感觉,几乎,是与女儿那条白蛇,竟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家小桑榆怎么可能会在燕王府……

然,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但听嗤拉一声,是布帛被什么强大的力道扯碎的声音,紧接着,她就感觉手臂直到锁骨处一凉——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的燕楚,在看到水玉衣服里有明显的异动之后,毫不犹豫的伸手,就将水玉右边的整只袖子给扯了下来,自然,也是连带着袍子里的雪白里衣袖子,也一道给扯掉了的。

是以,当衣袖全全被扯去之后,即刻就露出了被重重衣袖包裹着的,水玉的牛奶般嫩白的整只右手手臂。

诚然,水玉手上的肌肤是娇美的,但,此时此刻的燕楚的全部视线,却并没有投在其上,而是全全都放在了,水玉手臂肌肤上,那明显的,一道又一道蜿蜒丑陋的乌紫痕迹,看起来,就像一条条乌紫小蛇,攀爬在水玉的手臂之上。

大概是药物太痛的关系,亦或许是软骨散就要处于散去的关系,一直处在全身昏睡状态的水玉,此刻一边倒吸着冷气,边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没曾想,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燕楚危险的眼眸。

一愣之下,她发现燕楚的视线并非是看着自己,严格来说,是看着自己的……身子处。

脑子里赫然想起刚才自己听到的布帛碎裂声和手臂锁骨处一凉的感觉,她赶忙垂下眸子,顺着燕楚的视线,看向了他盯着自己身子的那个部位。

立时,当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自己失去了衣袖庇护,而暴露在了空气中的白花花的手臂,视线再往上一点,就能看到自己同样暴露在了外头的惑人锁骨。

而因为衣袖的破裂轨迹是不规则的,不但连带锁骨的那一块一同被扯了去,甚至是胸口处的衣料也同样被扯掉了不少,分明隐约的,就露出了她本来贴身穿在里衣之中,那件雪白的裹.胸.布一角人皇。

在看到那角裹.胸.布的时候,水玉脑子陡然嗡了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的空白。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才失去了软骨散药效,却同样又中了蛇毒的她,突然就翻身坐了起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朝坐在榻前轮椅上的燕楚脸上扇了过去。

燕楚本来正盯着她身上的那些乌紫色痕迹认真思忖,并没有丝毫的防备,根本就没想到水玉会突然药效尽散,甚至还很快坐了起来,而后还同时对自己出手。

故而,那啪的一声脆响,可是结结实实的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到底身子里还残留着软骨散的药力,水玉这巴掌听似够响亮,实际并不怎么有力,至少被打的燕楚,就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不过这巴掌,拉回他的神智却是已经足够了。

回神的瞬间,他是用不解的,甚至在水玉眼里,分明就写着无辜的眼神,看向的水玉。

水玉扯过榻上的被褥,将胸口处遮掩,无比恼怒的瞪着燕楚,眼中尽是血红,“无耻败类!”

听到水玉的骂词,燕楚挑了挑眉,面上愈发有些莫名奇妙,便不再理会水玉,把视线继续投向水玉的手臂和锁骨,然,却见此刻水玉的这两个地方都被水玉用被褥给遮掩了过去,当即很不满的皱起了眉峰,伸手狠狠将水玉遮盖到身上的那条被褥给扯了下来。

水玉不曾想,燕楚这个败类居然会突然扯掉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一惊之下伸手就要去抢夺,却没想到出手还是晚了一步,被燕楚的大手捷足先登,先一步给用力的扯到了地上。

双手扑了个空,水玉气的眼睛愈发红了,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却偏偏还要用在去打燕楚,“混蛋!”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像刚才那般幸运,不但没能打着燕楚,反倒伸出去的手,反被燕楚逮了个正着,手腕被燕楚死死的扣了住。

水玉奋力的挣扎拉扯着那只小手,眼神凶狠而冰冷的瞪着燕楚,“放开!”

水玉这般如看死敌一样的眼神,令燕楚倒是一愣,不过他并没有追究水玉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态度,而是就着握住了水玉的那条手腕的方便姿势,不轻不重的一甩,将水玉又给重新甩到了榻上。

猝不及防的水玉惊怒交加,边骂,边又从榻上翻身而起,“你这混蛋到底是想做……啊——”

燕楚似对水玉的骂词充耳不闻,放倒水玉之后,随之就是倾身而下,一低头,唇就落在了水玉的玉臂之上。

水玉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当时人就懵了,唯一的感觉,就是感受着他那薄唇,在自己肌肤上留下的熟悉的……致命的灼烫感。

紧接着,便是肌肤被刺破的感觉,一阵令人遐想联翩的吸允之声,顷刻回荡在了整个屋子里。

刺痛的感觉令水玉即刻的恍神,仄仄吸允之声,令水玉面红耳赤,羞愤难当。

“混蛋!你在干什么?!”偏过头,水玉满目嫌恶的剜着正埋头亲吻着自己手臂的男人。

不管这厮到底有没有识破她是个女儿身的事情,但他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她,令她极度的反感。

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偏偏软骨散的药力并没有完全散尽,尤其是对筋骨的效力,仍旧还保持着强有力的药效状态,根本就容不得她能使出丝毫的武功。

为今之计,她也只好使出能使出的所有力气,不断的挣扎扯动自己的那条手臂。

“别动。”燕楚对水玉的谩骂充耳不闻,眉心一蹙,抬起埋下的脸,随后一偏头,将一口黑血吐到了一旁的地上,最后低斥了这一句。

原还想继续挣扎怒骂他的水玉,清楚的看到了他这一番动作以后,终于明白他的这番举动是要给自己吸取毒液。

水玉先是一怔,瞬息过后,就是恼羞成怒的反驳,“谁要你救我!”

燕楚没曾想过水玉会如何的感激自己,但是,他却没想到,水玉竟然会如此大的反应,言辞激烈的样子,就像分明在说,哪怕她水玉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他的施舍搭救……

也不知怎的,看到水玉这幅态度,燕楚心里的一股无名火就烧了起来,不过,他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不怒反笑起来,用着云淡风轻的态度,轻描淡写的口吻,正儿八经的,回答水玉这个恼怒的反驳,“本王自己。”

“你——”水玉一时被堵得语塞,但她好歹也是个唇舌功夫上的好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不需要你的施救,快点放我出燕王府!”

燕楚似笑非笑,依着居高临下的姿势,好整以暇的睥睨着她,“你认为,这可能么,水玉公子。”

“……。”水玉又是一阵语塞,这会子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水玉不再说话,燕楚又埋下头不再言语了,继续开始一点点,将水玉手臂上的每条乌紫痕迹咬破,然后吸出里面的毒血,态度十分的认真。

水玉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是挣扎也好,打骂也罢,根本就没有一样能派的上作用,根本就不是面前这个雷打不动的厚脸皮的混蛋男人的对手,无法,只得任由他去了。

只是……

手臂肌肤明显的感觉着他唇齿的热度,偶尔舌尖的滑过,令她的肌肤,忍不住的想要颤栗,令她的心尖,忍不住的想要悸动……

对她来说,这是太久没有过的亲密接触,也是她最害怕的,同时是最厌恶的接触!

水玉强忍着这份令自己更加厌恶和痛恨的颤栗与悸动,贝齿紧咬着唇瓣,十指紧扣着身下的被单。

燕楚不知道水玉现在心里对自己这番所谓强行救人的行为的抵触,但是,他却从嘴唇上碰触到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了水玉肌肤的紧绷感。

可见,这个水玉公子现在是有多么的紧张……

心念至此,燕楚忽然忍不住的生笑,就因为差点真笑出来这个举动,险些就将刚吸进嘴里的一口毒血不小心给咽进喉咙里。

幸而他反应阻碍的及时,不然他救人不成,这样烈的蛇毒,怕就先要把自己给搭进黄泉路上去了……

至此,他再不敢分神走心,全神贯注的在吸取水玉手臂上乌紫伤痕里的毒素。

西南墙外,小桑榆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另一只肉嘟嘟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在一条爬到了她身上的纯白小蛇头顶上戳着,“大白啊大白,你还真是有够白的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怎么就不先咬内个狐狸精一口,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胆小,我那负心爹都还没对你放大招,你怎么就已经吓得屁股尿流跑了出来,啊?阿公怎么就会把你这个笨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难道还真像娘亲说的,他老人家还真的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小白蛇被戳的脑袋耷拉着,连舌头都没吐,就像个被长辈教育了的小孩子,委屈又可怜。

小桑榆见它这样,老气横秋的直叹气,小手食指继续戳了戳,“你啊你,说你什么好?没把那狐狸精毒死,还偏偏便宜了她和负心爹亲热的机会,简直快把我这个主子给气死了好不好?”

小白蛇碧油油的眼珠子巴巴的瞅着自己的主子,好像在乖乖认错,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它认错态度良好,小桑榆这才收起了小手,哼哼两声,“下次再这样,就把你送给坏弟弟炼药。”

小白色一听,浑身一僵,然后白眼一翻,给吓得浑身僵硬,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小桑榆无语的耸了耸肩,遂,继续眯缝着眼睛,扒在了墙洞上往屋子里看。

很可惜,她的这个位置,根本就不能将躺在软塌里的那个负心爹的狐狸精初恋的脸,不然她一定要狠狠记住这张脸,然后天天诅咒她赶紧脸生烂疮,毁容变丑,最好能吓死她那负心爹的巨丑!

“可恶……。”奸计没有得逞,几番都不能看到这个狐狸精的庐山真面目,还每次都只能看到这个负心爹对那狐狸精百般呵护的样子,小桑榆就气的牙根痒痒。

只要一想到娘亲偷偷的在晚上默默流泪的样子,她就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五花大绑,丢到自己娘亲的面前负荆请罪!

虽然她的坏弟弟说这只是怀疑,并没有得到证实,这个所谓的燕王,就是他们那个挨千刀的负心爹。

但是,从以前开始,庄子里但凡有议论过燕王之人,后来无缘无故消失的这件事,从现在看来,那绝非只是巧合,而且,在添香楼里看到燕王的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时,还有娘亲过度的激烈反应,都让她起了疑心。

只是没想到,她的好弟弟却先动了手,她也只好将计就计咯。

本来她早就准备好的打击报复,在昨晚大堂内,看到这负心爹痛苦的样子时,一下子都使不出来了。

是以,她还因为高兴这个负心爹似乎过得并不好,甚至对娘亲仍然旧情难忘,所以一不小心,就贪杯多喝了几口酒,可谁知道呢,等她一觉醒来,负心爹不见了,还说是去抢新娘了!

一想到这,小桑榆气的磨牙嚯嚯,小拳头拽了起来,眯缝着眼睛,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哼,果然世间男人皆薄幸,我是不会原谅你这个负心汉的!”

屋子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女儿彻底给得罪了的燕楚,用力的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水玉居然也同样打了个喷嚏……

两人打完以后,面面相觑了一下,不过就是一个刹那,水玉就把眼睛厌烦的别了开。

而没有了视线的相对,燕楚也无趣的把视线从水玉那双他唯一感兴趣的蓝色眼睛上收回,继续把视线放在了水玉手臂上的痕迹上。

但见水玉手臂上的毒素痕迹已经渐渐有褪色好转的迹象,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由此手臂,最后定格到了水玉锁骨上,还残留的一条白蛇爬行过的毒素痕迹。

二话不说,他立即倾身凑了过去。

不想,他的突然靠近,却把水玉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没了被褥遮掩,只能将双手护在了胸前的水玉,身子连忙往后缩了缩,一脸警惕的瞪着靠过来的燕楚。

燕楚见水玉如此,再也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水玉不明所以,但他的视线毕竟是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才生笑的,所以心里就认为,他必定就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怒目而视,语气不善,“笑什么笑,有病!”

她现在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中毒中的太久,所以脑子根本就是坏掉了!

“都说你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本王却发现,这完全都是夸夸其谈的传闻而已。”燕楚瞧着水玉的目光,变得玩味而揶揄了起来,“瞧瞧水公子你一个男子,竟然做出这样一副害怕本王会吃了你的防备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谨慎腼腆呢。”

“……。”水玉又被堵得哑口无言,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双颊有些绯红。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混蛋的口齿竟是这样的伶俐,不管说什么,居然都能让她毫无反口的机会!

瞧着水玉面颊燥红却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燕楚嘴角再次愉悦的微微上扬,遂,趁着水玉这般窘迫时,悄然近身,一低头,还沾着几许黑血的薄唇,就贴上了水玉锁骨上的那条蜈蚣般的毒蛇残留毒迹。

当水玉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来不及了,燕楚尖利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她的锁骨肌肤,那疼痛却带着些酥麻感的吸允再次袭来。

由于锁骨是很敏.感的地方,又是那样的贴近心脏的位置,所以不比燕楚给手臂吸.毒时的普通感觉,这样的位置,当被燕楚如此的触碰,就好像在刺激着她的神经,会刺激到她的心脏,令她几乎昏厥缺氧。

毕竟这身体曾是属于过这个男人的,当这身体再一次被他亲密的触碰和掌控,水玉她根本就不能完全的自控自如,此番,她很想让这个该死的男人别再这样触碰自己,哪怕是死也不需要他的救助施舍,偏偏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因为唇瓣一直都被她的两排皓齿紧紧的咬着。

无法,如果不这样强行的遏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混蛋此番触碰,而发出怎样可耻的声音……

幸而,在水玉手臂上吮出毒素的燕楚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此番替水玉吸吮掉锁骨上那条难看似蜈蚣地毒蛇毒迹的动作,倒是十分的迅捷快速,心数不过到十,他就已经吮出一口的毒血,起了身,一偏头,那口毒血便吐在了一旁的地上。

虽然只是到十的短暂时间,可于水玉而言,却像度日如年般漫长难熬。

当燕楚吮毒完毕后,她就像与敌人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一般的疲惫,身体的紧绷迅速的褪去,整个身体便水一般完全瘫软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屋子突然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她略带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被燕楚吐在地上的,那一口口毒血侵蚀着地面的滋滋声。

原来水玉一直把心思都聚集在燕楚的身上,少有的暴跳如雷,自然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是那样的能敏锐感知。

这会子她没了那个精神气再与燕楚闹将,空间里又异常的安静,自然是将毒液侵蚀地板的声音,如数听进了耳朵里。

蓦地,她才忆起,白蛇剧毒无比,不至于立刻见血封喉,但绝对无药可解,混蛋燕楚居然用嘴帮她吸取毒液,那他会不会……

联想到这里,后面的水玉已经不敢再想下去,费力的扭过头,抬起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蓝眸,从榻上几乎弹跳坐起,骇然变色的看向了燕楚,“你这个蠢人,拿嘴给我吮毒,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中毒死掉的!”

比起水玉的惊惶失措,燕楚却显得太多云淡风轻,此刻他已然推着轮椅转过了身,背对了水玉,准备立刻离开的样子,“本王当然知道。”

虽看不见水玉现在紧张的模样,但从水玉激烈言辞里,燕楚听出了水玉的反应。

这让本来即刻准备离开的他,生生勒住了自己离去的行动,撑在轮椅上的双手一用力,立时阻止了还要继续往前滚动的轮椅轮子,蓦然转头,斜睇向了身后榻上坐起的水玉。

但见水玉面色难看,那双美丽的蓝色眸子里,写满的都是惊色和忧色,分明处处都在昭示着水玉的在紧张着他,而水玉眼中的这份紧张,令他几乎是心头一跳,险些窒息。

这双眼睛现在的这个神情……他久违了好久好久,思念了好久好久。

谁教当年的他,曾为得到那个女人这样关切自己的一个眼神,是那样的欣喜若狂,是那样的视若珍宝呢?

他渴望,他需要,哪怕就只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眼神,亦能令他满足,也能令他疯狂——

就因为,他觉得只有如此,才能够证明,自己是在那个女人的眼里的,亦或许,也能在那个女人心中的!

彼时,水玉被燕楚突然过于热切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自己快要被他的视线所融化一样,几乎就要烧熔掉她好不容易伪装好的这层外表,将里面她想拼命掩藏的真相,给暴露了出来。

她为之一惊,赶紧垂下眸,不再与燕楚四目相接,遮掩下她眼底涌起的懊恼,也收敛了脸上外泄的情绪,让透骨的寒霜,从脚底一路攀沿,爬满全身。

只有冰冷,才能令她清醒,不再为他的热度而头昏脑胀,不知所云。

她真的恼火极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昏了头,还去关心这个混蛋,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他要找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作甚还要关心他的死活,当真是一个小小的蛇毒,也将自己的脑子给侵蚀了不成?!

对于水玉顷刻敛却那些情绪,还垂下眸不再与自己四目相对的作为,燕楚很是不悦的蹙起了眉峰,原本一怒之下准备返身回去,让水玉再继续用那样的眼神来满足自己的心态,在看到水玉渐渐罩上寒霜的那张脸时,刹那飞灰湮灭。

暗恼之色,渐渐染上他的一双若焰绯眸,眸子的热度,也渐渐的褪却。

他这是在做什么?居然在一个可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眼睛里寻求安慰!

是疯了不成?

哪怕那双眼睛再像,那也不是她!

想到这里,燕楚扣在轮椅两侧轮子上的十指,险些将两个轮子掐碎。

收回视线,转回了头,他的面色比水玉还要难看,阴沉的可怕,如同他此刻的声音,“希望,你最好能早些体现出,本王留你性命的价值。”

说完,头也不回的推着轮椅离开。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水玉目光黯淡了下去,良久,嘴角冷笑宛然,“做、梦。”

让她说出他要的所谓的事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别说是事实,哪怕只是编造谎言,她也不愿!!

因为她今晚过后,绝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绝不——

刚出偏房的门,燕楚就已经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虽然远远的看到了院子里正在起争执的花想容和一干左翼亲卫兵,但是含混不清的视线中,这些人都赫然变成了无数个。

“花想容!”身体渐渐感觉到的无力感,令他赶紧连名带姓的喊着花想容,虽然字句有些无力,却胜在威严气势半点未曾弱下。

---题外话---谢谢h_5cuv8ikbx的大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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