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玉王府中。
冬日的夜总是这样的一片漆黑,就好像再也看不见光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小言总觉得今夜的夜色中,除了平日里的黑,还平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
苏小言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安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她的心中慌乱无比,就好像下一秒仅能够心脏骤停一样。苏小言想呼救,但是声音就像梗在喉咙中一样,根本就喊不出来。
她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指向旁边伸去,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生怕就惊扰了黑暗中的某个东西。然而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挪向了旁边时,却发现旁边的被窝中一片冰凉,根本就没有平日里死乞白赖要与她一起睡觉的温暖的身体。
苏小言想起来了,似乎正是因为自己今日一整天都有这种心中慌乱的感觉,导致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结果跟叶风吵了一架。一直以来,苏小言似乎已经习惯了叶风对于她的种种包容,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纵容了。
苏小言在紧张害怕至于开始了对于过去的忏悔,似乎不知不觉之间,苏小言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小说或是电视剧里的傻白甜女主,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遇到啥事就只能靠男主去救,就是一个废物。没有公主命却一身公主病。
这样一想,苏小言开始了自暴自弃。都说冬季最容易阶段性抑郁,现在她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吧。
甚至,苏小言觉得如果黑夜中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像自己这样的废物就这样被杀死,算不算也是一种对于自己和他人的解脱呢?
大概自己死了之后,她周围的人可能会为她稍微伤心一两下,但是几天之后,就会很快的回归自己的生活轨迹,不会再对她这个人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这是苏小言觉得自己死后最好的局面。
苏小言是一个很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就算是自己死后,如果有一个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感到伤心难过,尤其是难过了很长时间,或者是自己的死耽误了人家的什么事情的话,苏小言都会觉得良心难安。
就这样,苏小言在无尽的悲凉感中,渐渐地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疲惫与睡意。大概是精神集中了太久,终于开始犯困了。
就在苏小言即将进入梦乡与周公继续自己的冬日抑郁的时候,一种阴寒刺骨的感觉突然席卷了苏小言全身。
这种寒不像是冬日里因为气温低而感受到的寒气,反而像是一种来自地底深处、死人堆中的阴冷气死,带着死亡的凝视从骨髓中向着周身扩散。苏小言现在只觉得整个人就只剩下心脏那处的跳动与温暖可以让她感觉自己依旧活着。
苏小言猛地拉开杯子,正对上一个小狗一般大小的怪物正扒拉着她的床边,似乎正准备上来。
苏小言吓的心脏病都要被激发出来了。她想要躲开,然而古代的雕花木床只有一面可以随意上下床,眼下那一面正被这个怪物扒拉着。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一瞬间,就将那个怪物打到在地。随后几个黑衣人出现,直接将那个怪物装进了一个铁笼子里。
苏小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大的嘴久久不能合拢。
那道剑光的制造者看到苏小言这个样子,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随后掏出一道火折子,点燃了桌面上的蜡烛。
没有错,这个人就是叶风。
苏小言看见叶风的出现,也没有去纠结叶风这个时候出现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扑倒在了叶风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叶风看着自己怀中这个受到了不少惊吓的小女人,无奈又内疚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因为苏芝士的部分能力转移到了苏小言的身上,而苏小言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即将遇到危险。这样的情况下,叶风本来是打算贴身寸步不离地保护苏小言的,但是今天确实有被苏小言那样子给气到。虽然知道这是苏小言心神不宁的结果,并不是有意,但是叶风最终还是决定要给苏小言一点时间,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去承受才能够有所成长。
就这样,叶风就去处理自己的事务了。结果没想到,不处理的时候没什么事,一处理就各种麻烦事找上了门。最终的结果就是,叶风错过了苏小言上床睡觉的时间。
等到叶风回到玉王府他与苏小言的房间中的时候,苏小言已经裹好被子准备睡觉了。最终叶风决定自己这一夜先在暗中保护苏小言,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跟苏小言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失踪这么久。
没想到的是,苏芝士这能力还真是不是吹的,苏小言白天有感觉,晚上就真的来了。被叶风抓了个正着。
叶风紧紧地抱住自己怀中的小女人,心疼得只想抽死自己,不是抽死笼子里的那个怪物。
终于,苏小言停止了抽泣。
苏小言用叶风的衣服擦干了眼泪,抬起头来。
怎么回事?明明自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啊,怎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哭下来了?难道真的是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哭吗?
叶风见苏小言终于停止了哭泣,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后,叶风的那口气又瞬间提了回去,因为他不知道苏小言会不会追击今天白天的事情。
然而,苏小言并没有这么小家子气,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分的清的。当前最重要的事是这个被笼子关住的怪物,而不是任由她来发什么小脾气。
叶风看着内心虽有偶尔脆弱,但是自愈能力贼强的小娘子,有些郁闷。这以后怎么跟小娘子谈心啊,这样强的自愈能力,基本既可以等同为,心理承受就是铜墙铁壁了。
苏小言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笼子里的小怪物的身上。
只见在烛火下,那个小狗一般大小的怪物的身上泛出诡异的银光。
更可怕的是,这个怪物仔细看来,竟然像极了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子的样子。只不过不是人,而是一具干瘪的小孩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