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待会运功,你可要小心点!”素贞叮嘱道。
许仙点了点头,说道:“娘子且放宽心,为夫会谨慎用功的。”
青儿扶着诗倾,坐到塌边。
许仙望了一眼素贞,素贞点了点头。
许仙坐到塌边,盘腿而坐,双手催动着内力,许仙慢慢感觉自己的热力正在体内慢慢流窜。
素贞看着许仙,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忧,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内力替别人疗伤。
青儿扶着诗倾,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气色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素贞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青儿,怎么样?”
青儿莞尔道:“姐姐,蛊虫好像被控制了,已经没有毒素流窜了。”
许仙收回双手,呼出一口气,说道:“娘子,怎么样,看起来有没有好点?”
素贞望着双目紧闭的诗倾,脸色确实比之前好多了,默默点头道:“好多了,我替她把把脉看看。”
望着素贞把脉,许仙立刻下塌,还是保持着那般书生气概,对任何女子都有一丝避讳。
青儿扶好诗倾躺下,轻轻掖了掖被子。
看着把完脉的素贞,吟儿忍不住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素贞望着仨人,说道:“蛊虫之毒,已经暂时破除了。”
许仙不解道:“暂时?娘子,你的意思是,这蛊虫还是停留在体内了?”
素贞望了一眼诗倾,又望着许仙,说道:“官人,我们法术有限,只能暂时破除,这蛊虫,连那高人都没有解除,我现在不担心蛊虫会侵害诗倾的性命,反而担心,这蛊虫背后之人。”
许仙望了望青儿,青儿也不知道,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素贞看着许仙和青儿,莞尔道:“官人、青儿,你们先去药铺吧,这里交给我诗妍就好了。——吟儿,晚饭过后请顾老爷来一趟。”
吟儿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
许仙凑到素贞跟前,问道:“娘子,不用我帮忙吗?”
青儿也搭话道:“是呀,姐姐,你不让我们留下来帮你吗?”
看着二人,素贞莞尔道:“不用了,你们呀,还是好好经营药铺吧,府里有我和诗妍就行了。”
许仙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青儿,走吧,药铺还需要我们打理了。”
许府——
“顾老爷,请坐。”许仙招呼着顾老爷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许大夫、许夫人,诗倾在府上怕是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吧?”顾老爷一副愧疚的模样,却又无可奈何。
素贞莞尔道:“顾老爷客气了,你们顾家在京城也算是一大商户,诗倾了,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和官人啊,也把她当做女儿一样,所以,有一件事,也请顾老爷务必坦白相告。”素贞的言语,一句说到重点。
顾老爷点了点头,唯唯道:“是,这是自然。”
看着满屋子的人,知道顾老爷心生芥蒂,迟迟不知从何说起。
素贞猜中顾老爷的心思,莞尔道:“顾老爷,你且放宽心,这里没有外人。”
心细的娇容看出顾老爷的不安,忙拉着公甫,说道:“公甫啊,凝烟和仕轩也该醒了,我们去看看。”
公甫看着娇容使得眼色,连连说道:“是吧,都这么久了,别醒了。”
媚娘拉着仕林,说道:“相公,我们也该去看看逸辰了。”
仕林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也该喂奶了。”
看着大家离去,顾老爷这才安下心来,大厅只剩下素贞、许仙和青儿。
许仙看着顾老爷,说道:“顾老爷,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还得避开这么多人了?”
顾老爷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说来也真是话长。就从三年前说起,我们一家居住在苏州,和谢家早已有了婚约,谢家公子墨含对我们家诗倾也是一心一意。直到有一天,诗倾怀孕了,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第二个月身孕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就滑胎了,再后来,家中就出现了一种蛊母,诗倾差点命丧于此,所以,为了诗倾的性命,我们才来到京城。”
素贞眉头紧蹙,喃喃道:“这蛊母,可以使人滑胎,也可侵入体内,侵蚀血肉。”
顾老爷懊恼道:“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卖掉了祖宅,听说京城有人可以解此蛊。”
青儿诧异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可以解此蛊?”
素贞望着顾老爷,问道:“此话,是不是高人所说?”
顾老爷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高人指点,我们便来到京城,遍寻名医,可都束手无策。”
许仙看着顾老爷,问道:“那,谢墨含了?自家娘子都不管了?”
顾老爷摆了摆手,说道:“谢墨含啊,还不知道诗倾活着。”
素贞和许仙惊诧一望,问道:“诗倾死过一回?”
顾老爷揉了揉手心,说道:“正是,也正因为这样,才被高人所救。”
素贞莞尔道:“那就是说,你是偷偷带着诗倾来到京城,没有告诉谢家任何一人。”
顾老爷摇了摇头,又继续追问道:“许夫人,你说说,这蛊母究竟是何来历?”
“蛊母?现在好多道士都对这个颇有研究,若说这蛊母从何而来,在一个罐子里,把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里面,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母。”素贞皱了皱眉,说道。
“顾老爷,诗倾最难受的时候,是不是在黄昏?”素贞推测道。
顾老爷连连点头,说道:“许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确实是这样的。”
许仙看着素贞,问道:“娘子,这是为何了?”
素贞继续说道:“因为蛊虫的魔力最大的时间是黄昏。”
许仙和青儿恍然大悟,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许仙问道:“娘子,这种蛊毒究竟是什么,又有多大危害了?”
素贞叹息道:“毒害人之物,便是蛊毒。至于危害,就得看这种蛊虫是由什么制成的,要想查出是什么,恐怕有一点难度。”
顾老爷摆了摆手,说道:“那位高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高人说了,是由水蛭、蜈蚣和钢丝虫养成的。”
素贞踉跄了一下,许仙立刻接住素贞,问道:“娘子,怎么了?”
顾老爷看着脸色煞白的素贞,担心道:“许夫人,我孙女是不是没救了?”
素贞静下心来,说道:“顾老爷,那位高人的样貌你还记得吗?”
顾老爷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根本就看不到,那位仙人是蒙着面纱的,她说,这蛊虫一时半会不能解除,只有慢慢熬。”
素贞惋惜道:“那就可惜了。”
青儿拉着素贞的手,问道:“姐姐,水蛭是不是很难杀死?”
素贞吃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水蛭、蜈蚣,还有螳螂肚子里的钢丝虫,都是致命的。而水蛭,会让人慢慢的受尽折磨而死;而蜈蚣是靠培养的,也是蛊虫必不可少的。”
许仙略有所知,继续问道:“娘子,那,钢丝虫又是做什么的?”
素贞娓娓说道:“用钢丝虫做出来的蛊,能让人在几分钟内心绞痛而死。”
许仙张大嘴巴,说道:“娘子难道这没救了?”
顾老爷忍不住掉下眼泪,说道:“高人也是这样说,蛊术解不了,除非仙草和仙药,再者,杀死制造蛊毒之人,蛊虫自然就没人听命,也会死亡。”
素贞走到顾老爷跟前,问道:“这蛊虫,是靠血来饲养的?”
顾老爷深吸一口气,说道:“也能这样说吧,这蛊虫,在诗倾体内,也算是在吸取精血,再加上她底子本就不好,我们也一直花着大把的银子,为她续命。”
许仙惊出一声冷汗,拉着素贞的手,说道:“娘子,你快说说,这蛊虫是怎么害死人的?”
素贞叹息道:“能让人身体干枯而死。”
青儿绕着手指,反问道:“是吸干精血吗?”
“其实,水蛭才是最难的。”
许仙问道:“水蛭的生命顽强力是不是特别强?”
素贞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官人,你想一想,这风干了的水蛭,晒干之后,研成粉末,在撒在水里,你说,会怎么样?”
许仙看着素贞,摇了摇头。
“姐姐,你的意思是,这水蛭永远不会杀死?”青
素贞没有直接回答青儿的问题,反而说道:“把粉末放入水中会有很多水蛭的存在,确切的说每颗粉末就是一只水蛭,用火烤干的水蛭也一样、只要见水就会扩张,生命力十分顽强,如果在有水蛭居住的水里放一只鸡,不出一刻钟鸡就会变成白骨了。”
青儿抚了抚上肩,对素贞说道:“姐姐,你不要说了,听着好可怕了。”
顾老爷只是低下头,没有说话,这些话,三年前,自己也早已知晓,现在只是努力维持诗倾的性命罢了。
“娘子,那最毒的蛊,就是水蛭?”许仙继续问道。
素贞摆了摆手,说道:“不,官人,最毒的蛊,是情蛊。”
青儿喃喃自语道:“情蛊?真的有这么厉害?”
许仙一边点头,一边听素贞解说。
素贞望着顾老爷,说道:“顾老爷,虽然我不知道诗倾和墨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只知道,最毒的蛊叫情蛊,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他的心,让他心痛。只有见到心爱之人,疼痛才会停止。”
顾老爷看着素贞,问道:“许夫人怀疑是墨含下了情蛊?”
素贞摆了摆手,说道:“我对这些事,还不是很了解,更不敢妄自下定论了,我只是给顾老爷一个建议而已。”
顾老爷摇了摇头,极力否认,连连说道:“墨含不是这样的人,他也绝不会这样对诗倾。”
素贞和青儿相视一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