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说完,他炙热的唇就落了下来。
然后他又离开,轻柔地说道:“傻瓜。”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笑。
“说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学着以前的自己在他怀里撒娇,叶雅琪得心应手。
他以前承诺过,但他终究还是不要她了。
没想到一年后,他会再次做出承诺:“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说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越发收紧了。
胸腔里的愧疚渐渐变为疼痛,她如梗在喉,一时连气也喘不上!
她收紧了拳头,暗暗下了决心,这一次,她一定会在他离开前离开!
不会再重蹈覆辙。
在他怀中睡去,她睡得异常的安稳。
隔日醒来,她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昨晚的放纵,就像是她做的一场梦。
而梦醒后,她驱使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叶新。
她在楼梯口与玛丽不期而遇,玛丽叫住了她。
叶雅琪着急告诉叶新,炎烈的动向,于是对玛丽说:“我等会来你办公室找你,我们待会聊。”
玛丽努了努嘴,最终妥协。
叶雅琪则快速上了楼。
可才刚进门,就被老爷子给骂了:“你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要当母亲的人了!”
叶雅琪连忙赔不是:“爷爷,我找哥有急事!”
听闻叶雅琪称呼叶新‘哥’,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你们兄妹俩好好联络感情,我去找小玛丽。”
“爷爷,你自己能行吗?”叶雅琪担忧道。
“怎么不行!你爷爷我还很年轻力壮哈!”老爷子一向要强。
叶雅琪忍俊不禁,又看向叶新,说:“干脆我们先陪爷爷过去,等会再谈?”
叶新道:“不用了,爷爷说他行,他就行!”
每次叶新都能捧得爷爷满心欢喜。
他不等两个年轻人帮忙,自己滑下床,坐在轮椅上,径自驱动轮椅出了门。
叶雅琪望着他的离去,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可叶新却一脸淡然。
叶雅琪不满他的悠然自得,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怎么就这么纵着爷爷,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癌症病患么!”
可叶新却立即按住了她的唇,长长地‘嘘’了一声。
约莫等了几分钟,他才松开了压着她唇的手指,细声责怪:“老爷子的耳朵可好使了,你说得这么大声,会被他听见的!”
叶雅琪打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爷爷怎么可能听见,你是怕我骂你,才故意这么转移话题吧!”
说着,她旋身在沙发上坐下,怒视着叶新。
叶新无奈一笑:“我可没有这么想,这是我这一年来的经验,像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人,肯定早就察觉我让他一直住在医院,一定另有原因,所以和医生谈他的病情,我都会在别的地方进行。”
他说得跟真的似的,一时间,叶雅琪也紧张起来。
说实在的,照顾爷爷,叶新可比她仔细多了,而且陪爷爷的时间,也比她多很多很多。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叶雅琪虚心道歉。
叶新在床头柜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里,问道:“这么急,是不是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叶雅琪喝了一口水,这才想起自己来的初衷,急忙道:“炎烈正很严密地监控矿区,你办事的时候要小心点。”
叶新说:“你不用担心,昨晚我已经派人去试过,他没有被发现。”
会不会是她缠着炎烈的那时候?
为保安全,叶雅琪又问:“那人是不是在三点左右行动的?”
“你怎么知道?”叶新先前还悠闲的神情顿消。
“那时候我让他睡了。”未免他乱猜,叶雅琪含糊说道。
叶新笑了笑,说:“那接下来的几天,就辛苦你了。”
叶雅琪推了推他,怪嗔:“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个孕妇熬夜啊!”
叶新瞬间变色:“你也知道自己是孕妇?”说罢,他像小时候那样戳了戳她的额头。
叶雅琪委屈地抱着自己的头,说:“也不知道他昨天怎么了,在房里办公,所以我就睡得不踏实。”
叶新道:“那就让他去书房工作。”
意识到他管得太宽的时候,叶雅琪看着他,发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不悦。
想着他就是作为大哥担心自己,叶雅琪眯起眼笑道:“没事,你知道我适应力强嘛,今晚应该就会好了。”
可叶新却不依不饶:“你无论如何都要劝他去书房工作,否则我就不实施计划了。”
叶雅琪连忙拉着他的手说:“不不!我劝他还不行么!”
察觉到她紧张过了头,叶新问:“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什么了?”
叶雅琪连忙摇头。
叶新沉声道:“说,否则我就……”他故意拉长了尾音。
叶雅琪只能举白旗投降:“他要在五个月的时候检查宝宝是否健康,我很担心。”说着,她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腹部,眉毛拧成了一团。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你别这么说他,做错的人是我,如果我一开始就相信你就好了!”叶雅琪急忙辩解。
从叶新口中说出的指责,就像是在说自己,凡事有因果,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愚蠢,炎烈也不会做出决绝的事。
室内沉寂下来。
良久,叶雅琪说:“我要去找玛丽了,她似乎找我有事。”
叶新咬了咬唇,说:“你去吧。”
叶雅琪出了偏楼,半路碰到了金钟,他先是朝她不自然地笑了笑,随即又在后叫住了她:“夫人,请留步!”
叶雅琪转头,投以疑惑的眼神。
金钟快步向她走来,磨蹭了许久,才说:“夫人能不能劝一下主人放弃矿脉开发案?”
叶雅琪更加疑惑:“为什么要劝他放弃?”
“您知道主人的身体,他熬不住的。”金钟眼底是满满的担忧。
叶雅琪从来不会去怀疑金钟对炎烈的忠诚,特别是接触过他之后,就越发了解他,不管他帮过谁,出发点都是为了炎烈好。
而不是金钟提及,她也差点忘了,炎烈病得很重。
平时他伪装得太好,根本让人不易察觉。
“你怎么知道我说,他就一定会听呢。”叶雅琪很是为难。
“昨晚就是你劝主人休息的。”金钟说。
“你怎么知道?”叶雅琪羞红了脸。
“我半夜来叫主人睡觉,刚巧碰见你让他睡,我就没有打扰。”金钟依然面不改色。
他是在间接告诉她,炎烈只听她的话?
叶雅琪心烦意乱,又婉拒道:“我昨天说了他会听,今天也不一定啊。”
金钟道:“我知道夫人心里想什么,只要您能劝主人放弃A国矿脉的工作,我一定能帮夫人办到。”
他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
叶雅琪看向他,挑了挑眉:“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
“是薇薇公主不对,她害了夫人和主人的孩子,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金钟一句话便说到了叶雅琪的心坎上。
良久,叶雅琪才说:“让我先考虑一下。”
说实在的,她动摇了。
如果可以不用叶新涉险,就能惩罚到薇薇,她更愿意听金钟的。
失魂落魄地来到玛丽的办公室,叶雅琪没见到她的人,便坐在凳子上等了一下。
而就在这过程中,她做了一个决定——答应金钟的请求。
想着,她站起准备出门,门突然开了,是玛丽回来了。
她急忙迎上去,问:“玛丽,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爷爷出了什么状况?”
玛丽怔了怔,说:“不是。”
“那是什么?”叶雅琪急急道。
“你有事要忙吗?”玛丽说,“如果你忙,就先去忙吧。”
因为着急要找到金钟,叶雅琪朝她点了点,说:“对不起啊好姐妹,我实在是有点急事。”
而就在叶雅琪即将出门之际,玛丽突然说:“你最近还是不要太频繁的去找叶新,BOSS会知道的。”
叶雅琪愣了愣,转头看向她,疑惑道:“叶新告诉了你什么吗?”
玛丽埋头说:“不管他有没有告诉我什么,你做什么都不要太明目张胆了,BOSS不是瞎子。”
玛丽这么一说,叶雅琪觉得自己就更不能走了。
重新转入房内,叶雅琪将门关上,走近玛丽,看着她许久,才说:“玛丽,谢谢你的忠告,我记得以前你就让我远离薇薇,可惜我没听你的话。”
“你知道就好。”玛丽终于对上她的眼,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突然,叶雅琪一转话锋道:“所以,为了不让悲剧再发生,你能不能把你现在知道的告诉我?比如,炎烈他都知道了什么?”
玛丽向她投来不可思议的眼神,说:“我是替BOSS打工的,怎么可能告诉你实情,我能做的就是劝你回头是岸!”说罢,她紧紧握着叶雅琪的肩。
她施在自己肩上的重量,让叶雅琪感到,事情的严峻性。
良久,叶雅琪弯起唇,冷笑:“你每次都是这样,既要表现得对我多好,但每次都违背对我的承诺!所以你不要再假惺惺的做什么救世主,让我回头是岸了!”
她狠狠剥开玛丽的手,美丽的瞳面布满冷厉。
玛丽怔怔地看着叶雅琪,好半晌才垂下眸,喃喃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你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你说什么?”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