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棋界,数百年未见衰老的茶园悄悄刮拂着。极北幽帝安柔跪坐在棋盘边,双眸微微眯着,他来长生棋界已数十载,鲜少见到如此强横的试炼者。
“帝神的残魂都困不住他们吗?”黄衣老道身子微微震晃,白子脆声而下。
“残魂终非帝神真魂。”朱衣老道细细一笑,冷笑道,“老永,你押的人貌似顶不顺,这个姓洛的,居然能唤凤凰逆神之魂,有些不简单。”
“那老棋就小看我。”黄衣老道微微一笑,双眸微凝,白子落在缺口之处,“就让我看看,长生棋墓是否困得死他们。”
长生棋局界内,帝神的辉光斩天而降,黑白战局内的将士停止厮杀,无声化为青雾飘散而去。
星空被一层薄光遮覆而住,浴火烧灼的疼痛令洛晨面如蜡黄,龙幽紧按着伤口缓缓喘着,一柄青幽长剑轻轻降下,无尽的辉光寸寸散去,五个金黄古文静静浮闪:长生诛诸剑。
“第二试炼吗?太荒帝神所持之凡兵,长生诛诸剑……”龙幽微微一惊,流淌在红血在薄光照盖下已凝成血块。
“诸君啊。”青衫女子虚像静静凝聚,一张洁脸浮起淡淡的青光,轻轻扬上嘴角一笑。
“剑魂,真没见过这么邪门的。”洛晨一脸错愕,凤凰浴翅悄然收回。先是与太荒帝神血拼,在快要覆灭之时,空间居然瞬间转换。
“请诸君……”青衫女子的虚像逐渐淡薄,垂睫轻语,“完成这次剑体释魂。长生诛诸剑封印着……”
一抹白光淡散,四周的沉寂之声被巨吼打破,一对血红的双眸再暗色中忽灭忽闪,突然有嘎然而止。
“君魔。”太荒十八魔,祖魔源自上古,承袭十八魔之脉,方有魔之始祖之称。
修真者炼魔躯,不过乃是杂血之魔。太荒时期的魔,可是由神的邪念所成,能与帝神相互抗衡。
暗黑的身躯约有六尺,身后却有一条高约九尺的尖尾,浸泡着毒虫的体液,毒烟所覆之处必死寂无声。
“魔吗?”龙幽微微一语,淡白色的葬花从地底冒出,白骨蝶翼在葬花苞里生长,噬骨蝶轻轻展出双翼。
洛晨轻轻运着身子,骨骼的扭动声脆亮声明,古黄色开罗剑燃起一道真元红焰。他扭动着额头,脚轻轻一弹,双手紧合。
“找死。”君魔微微一恼,尖尾扬起,血爪散闪着阴暗的光。
“你不是要打架吗?来啊。”洛晨撅起嘴,邪邪一笑,开罗剑轻轻一挑,剑尖直对君魔咽喉。
“得罪了。”朱红色的剑鞘猛地一震,剑身出鞘,葬白花骨翼在龙幽身后展起。
血暗身子晃然一闪,无数寸毒针密麻刺去,噬骨蝶呜吼一声,白色的毒雾侵蚀毒针。古黄色剑光直破穹天,将毒针齐声斩下。
“还太荒十八魔。”虚暗中,炽金色的凤凰浴火砸向君魔,葬白花的花粉淡淡的香飘去。
巨大的焰浪轰去,阴惨冷嗷的痛鸣葛地响起,凤凰浴焰和葬白骨蝶的吞噬,将整个魔躯燃灭。
“战力连条狗都不如。”洛晨轻轻哼着小调,不屑讽笑道。
血色的身影荡在虚像深渊,九尺尖尾在焰浪中斩出一条血缝,君魔的身子没有半点烧灼黑痕,双眸微微抬起,奸邪细笑:“就这点本事?”
洛晨与龙幽脑海微微一震,双眸一颤,白色噬骨蝶牵引着凤凰浴火化为焱天焚龙,怒吼着喷出巨炎。
“真的太……”君魔淡淡一笑,低声细语,“弱了。”
长生棋局的天微微变色,黄衣老道与朱衣老道双指紧夹的棋子微微摇晃着,极北幽帝仰望天际,轻轻一语道;“两位前辈,好像是‘他’来了,怎么办?”
“打不过诶。”朱衣老道双眸幽芒一闪,声音突然放得极低,“已经摸上来了吗?”
北面传来狂风的怒号,透骨摄入意志的冷寒刹那间侵入极北幽帝的身子,极北幽帝微微一怔,脸色苍雪无血,盘膝而坐,轻轻闭目。
“青仙这么快就来了。”黄衣老道暗自一惊道,指尖微微一僵,白子已不知从何下手。
白雾之中,只能悄然无声听见一个轻静的脚步声,一个青白衣衫轻轻靠近,紫檀色的九玄古筝弹着柔柔的调子过来,古老的木香慢慢飘来。僵老的五指轻柔触摸着琴弦,步伐清晰而苍茫。
“恭迎仙尊。”极北幽帝的双眸拉开一条缝,紧紧跪下,冰冷的汗水湿透白衫,苍白的脸显得并不协调。
“长生棋界?”古幽的声音飘荡在整个茶园,平静的声响着,“两位仙尊出来吧。我前来有要是相告。还望,”
“海涵。”最后两个字冰冷死寂,就像冰渊的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