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虚的空间倒映着风衫云落的化境,冰雪的霜花与七色的枯叶轻荡在这片虚域,黑魔怒起狂噬,蛟龙九天寂灭。
瞬间,天地一片宁静,鹤羽兽啸,幽幽荡在涧内。
“无解。”后世占卜星阵浮刻着两个青金古文,神魔言语间执剑,消逝在冷寒的虚境。
“后世无解。”洛晨一轻语,双眸微微闪动,错杂的愕光炫在眸内。
“这傻小子也,太逆天了吧。”洛晨怔怔一喃,木然呆立在虚神星域。
传送阵缓缓浮转而起,铜黄的光耀住阵型古文,幽紫色的巨龙长吼,虚域逝灭……
“好了吧。”极北幽帝脸色微微惨白,大量真元流失在长生棋界,凝化为长生魂灵。
“他要占的人,太可怕了。”朱衣老道双眸微微一紧,青铜古纹仙兵立足真眼,以器命源源不断输送真元。
“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怪物。”黄衣老道怔怔沉默,斜视着即将开启的传送阵。
洛晨的脸色阴惨冷淡,长生棋界的清风轻拂着额前的冷汗。仿佛历经一场霜降与叶落的黑夜,魔与亡灵从幽天冥界觉起,斩向九天的万天仙界。
“回来了?”龙幽的话语淡忧平静,轻搂着一位纤细女子的柔躯,凝视那女子沉睡的白皙小脸,头也不抬动唇道。
“为何后世会无解?”洛晨微微舒着气,不解问道。
“即,命运无解。”极北幽帝盘膝而坐,沉声一语,“普天之下,唯仙与魔命运无解。凡人若无解,九天只怕唯有‘那位’知晓。”
“正经事谈完了?”朱衣老道咧嘴微微一笑,轻轻笑道,“该谈谈代价了吧。”
洛晨微微一怔,紧握开罗剑剑鞘的手松下,淡漠道:“就所爱吧。反正我没有爱的人。”
“真是可惜。”黄衣老道旁膝坐在茶座之上,轻饮清茶,淡然道,“你要凤凰浴火之魂,开罗剑甚至还有你身上的‘小秘密’,既然选择,可就不要……”
“失去方知后悔。”
洛晨微微耸肩,慵懒道:“反正我不会,既从未爱过,何谈失去一说?”
极北幽帝微微注视着一旁神色平静的龙幽,无声苦笑。
“妄辈啊。”朱衣老道嘴角微微倾斜,大笑道,“好,既如此,本尊亲自送你们出去……”
极北幽帝与黄衣老道心中蓦地一沉,双眸微微一颤。长生棋界微微震颤着,九尺高的焱焰巨人怒哮寒视,五尺的冰焰长弓凝结出细长的箭羽。
“太荒十八魔之一,炽魔?”龙幽微微愕住,双眸微微一凝,淡白色的鬼神长啸,噬骨蝶与葬白花瞬间开满长生棋界的每一个角落。
洛晨暗自一惊,开罗剑出鞘飞剑阵浮起,天地玄黄之盾汇聚于阵内。
“滚吧,渣渣。”朱衣老道冷冷发出邪笑,钩钩小指。
炽魔的熔浆爆炎直冲长生棋界的苍穹,冷傲的冰焰之弓射向洛晨与龙幽,深幽的冰色焰火燃烧。
“人会不想第二次失去的,前辈,你又何必再试?”龙幽抱紧怀着正在熟睡的洁,清美的脸透过清风吹来的香气,摄入龙幽那暗黑的深渊。
“流氓仙尊。”洛晨冷冷吐出话语,古黄色的剑光斩撞冰焰箭羽,“又不是没杀过太荒十八魔,不就是一个炽魔嘛。”
“凡人终是凡人。”黄衣老道淡淡叹着气,双眸微微一悲,“太荒十八魔的君魔,不过本体早已俱灭。残魂罢了,你们能斩杀并不出奇。可真正的魔,是活在长生棋界的。”
“斩了就不是魔了。”凤凰浴火燃怒了洛晨的双眸,狂痴噬血的光在洛晨的双眸内闪动。
炽魔冷怒狂哮,无尽苍穹降下魔神熔岩,神魔共舞,天地寂灭,火与剑在长生棋界摆动。
“飞到下界那个地方了。”了无一人的焦土,黄衣老道微微一怔,柔语道。
沉默了极久的极北幽帝孤僻的站在茶座旁,幽幽开口道:“两位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朱衣老道垂下双眸,轻轻启唇道。
“我想……”极北幽帝双眸幽忧,柔声低语道,“该回到下界了,其实我很清楚。时代的寂灭,神魔亦不复永生,可那些人与事,我想把忘了的找回来。”
“你忘了的,是你当初不愿想起的。”黄衣老道轻甩袖子,长生创世阵浮起,清柔道,“也罢,找回你的梦与人,然后,把‘那些人’……”
“一一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