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来是你母亲缝的?太好了,你看,小暝司穿着也很可爱呀。”她只当没有注意到他杀气腾腾的眼神,“看到你的衣柜里摆着一见破旧的小衣裳,我还以为你曾经有个孩子呢!唉!我还好伤心了一阵子。”
他现在想杀人!“穆伊浵,你……够了!”顾左右而言他,她根本就是故意毁掉这件衣裳!
伊浵被他吼得一怔,“哇——”一声就大哭起来。
因她凄厉的哭声,他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杀气一顿。“你哭什么?”
“你凶我!‘花’暝司,你竟然凶我?!呜呜……从小到大,我爹都舍不得凶我,你竟然凶我?我穆伊浵的命怎么这么苦呀?!老天……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到底嫁了个什么人呐?!呜呜呜……”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通过书阁内存放的手札、野史等,她已对他的软肋了如指掌。既然他把她催眠变傻,她就把他折磨地发疯!看她这个现代‘女’,怎么把他这个恶魔打趴下!
‘花’暝司被她哭得脸上的肌肤都开始‘抽’~搐,“穆伊浵,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以前她哭那叫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现在哭却惨不忍睹,还一边哭一边嚷嚷,就如街上的泼‘妇’,声音也刺耳地叫人抓狂。
“我就是哭,你管不着!”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我的血牡丹摆回来,把我这栋楼阁里原来的东西,都给我放回原处,而且要给我‘弄’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是你的夫人,这楼阁是我的,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你……”
他终于还是失控,伸手揪住她的衣襟,实在很想把她丢出窗外,迎面却一道亮光闪过,他慌忙松开她——贴着他鼻尖挥过去的,竟然是她手上的斧头?
见她又要砍过来,他忙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手上的斧头抢过来,随手一甩,斧头飞出窗子,稳稳嵌在了假山的山石上。
一直跪在下面的在渊和一群金甲护卫看向那斧头,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而后,他们又听到伊浵尖叫,“我爱怎样就怎样,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切我做主!你这个只知喝血、只知杀人、没有人情味的吸血恶魔,去吃屎吧!”
在渊长呼一口气,好样的,夫人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都爆粗口了。
“在渊!”‘花’暝司克制着自己,两只已经化为尖利鬼爪的手握成拳,强迫自己不要再碰她,否则,他难保自己不会撕碎她。“在渊,马上给本王滚上来!”
听到‘花’暝司的怒吼,在渊忙从窗子飞上二楼,“殿下,属下在。”
“把这个疯‘女’人关去楼上的客房,我不想再看到她!”
“这……”在渊凝眉犯难地看向伊浵,“夫人,请!”
“我不去!我没有错!”伊浵命令在渊,“帮我把那张难看的大‘床’‘弄’出去,我绝不让我的心血白费!”
“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花’暝司獠牙也‘露’出来。
“你杀,‘花’暝司,你杀给我看!”她仰头‘逼’近他,“你到是杀呀!”
假夫妻正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温雅彬彬,极是悦耳的笑声。
“哎呀呀,这亲王府还真是好热闹!假山上长斧头,窗子上挂纱帘,地上碎夜光茶壶,楼上吵吵闹闹……哈哈哈……暝司皇弟,你这是在忙什么呢?连为兄驾到也不出来迎接?”
“该死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花’暝司伸手抓住要探头看出窗外的伊浵,“去楼上的客房乖乖呆着,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算就算,她还怕他不成?不过,要将她关起来,那也要看她的心情。“我饿了,我要吃晚饭!”
“不给饭吃!”‘花’暝司冷绷着脸,“你闯下这么多祸端,就该被饿死!”
“好啊,想我死!不给饭,我就绝食给你看!我若真死了,不知道天凌国会不会派兵来攻打血族呢,到时候,血族被两面夹攻,啧啧啧啧……好期待那样的情景!”
“穆伊浵,你……”
“那你到底是给饭,还是不给?”
‘花’暝司气结,以前的穆伊浵不是很有骨气吗?她的骨气,她的素养,她的温婉有礼都被狗吃了吗?他听到楼下几不可辨的脚步声到了客厅,只得妥协,“在渊,命厨房给夫人准备饭菜。”
在渊隐忍笑意,俯首答应,“是。”
‘花’暝司转身走向楼梯时,在渊似笑非笑,一脸佩服地瞅着伊浵。
伊浵则对他挑眉,佯装困‘惑’地道,“在渊管家,你这样瞅着我做什么?”
在渊恭敬说道,“夫人这次完胜,在渊为夫人高兴。”
“还不去给我准备饭菜?”
“夫人可有最想吃的菜‘色’?”
“我要吃虾仁煎饺,清蒸鱼,再来一份养颜又滋补的雪莲汤,还有一份清炒小菜。”
“雪莲汤?”在渊挑眉,“夫人,再这样下去,亲王府会被吃垮掉的。”
今日置办她所说的这些,已经耗费了上千万两银子,而雪莲更是昂贵地叫人咋舌,煎饺,清炒小菜和清蒸鱼倒是不值一提,可她每天一盅雪莲,实在叫人“不堪重负”。
“如果钱不够,你就从‘门’廊下的雕龙柱子上砸下一块儿‘玉’石去典当。”
“呃……”那些‘玉’石可万万不能碰。
“‘花’暝司有的是钱,他不是要养我这个夫人吗?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败家。”伊浵浅笑着,凤眸却冷如寒冰。
她还有无数无数折磨‘花’暝司的招数没有使出来!老虎不发威,别当她是病猫!她之前‘弄’不死他,是她没本事,现在姑‘奶’‘奶’她知己知彼,定能让他生不如死!哼!
楼下客厅内,二皇子‘花’燎优雅地一拢褐‘色’亮纹锦袍入座,天生带笑的杏核眼,此刻仍是笑意浓浓,看上去极是亲切随和,了解他的‘花’暝司却心知肚明,这样的笑中不但藏了刀,藏了剑,还藏着随时会爆发的狠戾杀气。
‘花’燎瞥了眼王座上冷魅不羁的‘花’暝司,环顾着四周,故作讶异地说道,“皇弟,你那些心爱的牡丹‘花’呢?好奇怪,怎么都不见了?”
‘花’暝司刚要寻个借口搪塞过去,‘花’燎却接着冷嘲热讽起来。
“我还以为皇弟你能养一辈子的牡丹呢!呵呵呵……怎么又更换了兰‘花’?难不成,你这道貌岸然的嗜血禽~兽,也成了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
“大元帅,注意你的言辞!”‘花’暝司可没有心思与他称兄道弟,“你此来不是专为谈论本王府中摆设的吧?”刚才被伊浵引起的一肚子怒火,这会儿还在他心里闷着呢。“本王还有要事,若大元帅有事,就长话短说。”
“当然。”‘花’燎故意耸动了一下鼻翼,贪婪地做了个深呼吸,“我本来是想好怎么说的,无奈你这房子里的香气太浓,让我只觉得饥渴难耐!”
饥渴难耐,非常‘精’确的表述。每一个吸血鬼在食物面前,都会无法克制地显‘露’猎食者可怕的本‘性’。
在伊浵身边,‘花’暝司也总有这样的感觉,他不只是对她的血液有着强烈的冲动,对她的身体,对她的心,一样想要掠取。
他厌恶对伊浵有这样感觉的自己,更厌恶‘花’燎此时那副轻佻的嘴脸,“若大元帅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听说你府中新得一位娇妻,所有人都见到了,整座京城都沸沸扬扬,议论着她的倾城之貌。为何不能让我见一见这弟妹呢?这香气,应该是她身上的馨香吧?啧啧,单单这香气已然如此‘迷’人,恐怕容貌更胜天人吧!”
‘花’暝司勃然大怒,从‘花’燎口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觉得对伊浵的轻薄。
“来人,送客!”
‘花’燎有恃无恐地坐在椅子上,见果真有两个护卫进来请他离开,无奈地赫然长叹一声,只能说明来意。
“皇弟,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有暗斗,也是不动声‘色’,我也向来对你客客气气。你这次玩得可有点过火,如此坏了规矩,大家以后恐怕再难相处!”
‘花’暝司不屑地冷瞥着他,“既然你把话挑明,事情也就简单了。把虎符‘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哈哈哈……你这狂妄的‘性’子呀,还着实有些可爱!你我从来都不把圣旨放在眼里,你拿圣旨来压我,不觉得可笑吗?当然,皇弟既然你说要,我也没有不给的道理。”‘花’燎从怀中取出虎符,“东西在这儿了,怕就怕你没本事拿到手。”
小小的一枚虎符,由万年黑‘玉’石雕刻地栩栩如生,通体圆润,就搁在‘花’燎身旁的茶几上。
表面看上去,要把那东西拿到手很简单,但是,只要他出手的瞬间,‘花’燎也有可能会出手。
‘花’燎毕竟年长他两百年,力量强大,内功深厚,高深莫测,他的动作快,‘花’燎将比他更快百倍。
“呵呵呵,怎么了?你不是急着救十七公主吗?虎符就在这里,为何又不过来拿?”
“搁下虎符,你就可以离开了。”
“哈哈哈……皇弟,你当我‘花’燎是吃素的吗?”
楼梯上传来一阵嘲讽的娇笑,吸引了‘花’燎的视线。
“吸血鬼当然不是吃素的,是喝血的。不过,‘花’暝司一向嚣张惯了,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花’燎紧绷地心弦,因这悦耳的声音震颤一动,他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位绝代佳人聘婷婀娜地从楼梯上缓步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