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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情有独钟(1 / 1)

苏礼醒来时在一个土蕃人部落里,也不知道谁为他包扎的伤口。剑伤只是皮外伤,陈毅平那一掌才要命。苏礼坐了起来,胸口疼痛难忍,捂着胸口走出竹屋,刺眼的阳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快进去多休息吧。”好熟悉的声音,苏礼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个柔弱的女子声音是谁的。

一双纤纤细手,带着许多手环,搀扶着他,苏礼抬头一看,原来是央金拉姆。苏礼奋力的掙开了她:“怎么是你?”央金拉姆:“不是我,你就死在石林里啦。你不是先走了嘛,谁把你打伤的。”苏礼:“不关你的事,这是在哪里,我要回长安。”央金拉姆:“现在还回长安,长安早被安禄山打下来了,就在不久前。”苏礼大惊失色:“什么?长安失陷了?”央金拉姆微笑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在这里好好养好伤再说。”苏礼慌慌张张:“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才走一步就站不住身子,央金拉姆又把她扶起来:“你走都走不稳,怎么去长安,等你伤好了,你去哪我都不管。”

苏礼挣扎着要甩开她,慢慢的移步欲走出院子,央金拉姆紧紧抓着他,就怕他再次摔倒。苏礼走出院子,看到一副男耕女织的画面,画里是一群土蕃人。一条小溪,一亩农田,一群勤劳的人。苏礼问道:“这是在哪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央金拉姆说道:“这是大唐和土蕃的边界,生活在这里的,都是我们族人。”苏礼突感央金拉姆说话有什么不对劲,疑惑的看着她。一个小巧玲珑的土蕃姑娘看到他们,冲过来问道:“阿姐,他好啦?”央金拉姆:“没有,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可是内伤就难医了。”那姑娘大眼睛咕噜直转:“放心吧,辛大哥和索朗哥哥去采草药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央金拉姆说道:“那可真要谢谢他们了。”那姑娘又说:“你看索朗哥哥对你多好。”

苏礼听他们对话,问:“这里还有汉人?”央金拉姆:“有一个,是个大夫,也幸亏了他,否则你哪有好的那么快?”苏礼又问:“我们是敌非友,你为何救我?”央金拉姆:“因为我喜欢你啊,再说我们有那么多过节嘛,就算有也不是我情愿的啊。”苏礼霎时间觉得愧疚起来,眼前的央金拉姆与以往判若两人,眼神流露出的关心一点不假,自己却还总是利用她。苏礼:“我想出去看看。”央金拉姆扶着他,走过了农田,走出了眼前的石堆,又是几间简单的草屋竹屋,一条大道直往中原,也就是当初他往长安的大路,想不到这里竟是别有洞天。

一位老者走来,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就出来了。”苏礼:“多谢老先生关心,在下没事。”苏礼想不通,为何这些土蕃人,对他没有一点敌意,是因为央金拉姆嘛?苏礼问道:“老先生,我是汉人,是大唐的子民,大唐与土蕃已势成水火,为何你们还要救我?”老者答到:“为何不救,唐人也非个个坏人,我们土蕃也非个个好人。几天前就有一个汉人在这里救了我们的族人。”央金拉姆接道:“是杨云。”苏礼又问:“是杨兄弟?那他人呢?”央金拉姆道:“他估计去长安找你了。”苏礼大惊:“那你为何不拦着他,你不是说长安已经…”央金拉姆:“你放心吧,那小子连王今朝都未必打得过他,要死难得很。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纷争乱世中,能三餐温饱,过个安稳日子,已属难得。苏礼看到这些人,一个个自给自足,倒比中原战乱之地来得幸福了。老者:“索朗他们回来了。”两个壮汉走来,与老者和央金拉姆打了招呼,一个是汉人打扮。看到苏礼,那汉人微笑道:“公子现在可不能太多走动,要多休息才是,随我回去,我再与你把把脉。”

回到房间,苏礼才发现这房间像是女儿家的房间,有梳妆台,台上放着胭脂水粉。暖床软枕,旁边还有一张卧椅,显然是有人睡过,苏礼又问:“这房间?”央金拉姆:“当然是我的房间啦!”话一出口时,苏礼也注意到索朗的表情,满脸的嫉妒与不甘。苏礼道:“男女授受不亲,在下还是换个房间吧!”央金拉姆道:“你说换就换啊,这里根本没空房,你当这里是客栈啊!”辛大夫笑道:“少侠先别管礼仪之事了,还是养好身体要紧。”辛大夫为其把脉,央金拉姆看起来比苏礼自己还着急,问这问那的。辛大夫:“毕竟年少体壮,恢复的很好,记住待会服一帖药,方可自行运功疗伤。”苏礼:“多谢辛大夫。”

苏礼走到卧椅前,慢慢躺下,不一会儿央金拉姆就端来汤药,看到苏礼没睡在床上,问道:“你干嘛呢,不冷嘛?”苏礼:“鬼娘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你本性不坏,为何要与鬼宫那些人在一起?”央金拉姆:“你喝了汤药,我就告诉你。”苏礼将汤药喝了:“现在你能说了吧?”

往事伤心,央金拉姆本不愿意在提,可面对苏礼总是情不自禁:“我本是鬼宫宫主的女儿,我阿妈,被胡德中给害死了,这些族人中,有很多是当时被我阿妈救下来的,胡德中抢走宫主之位后,多数人不服他,他便以族人的性命为要挟,要我劝他们归顺我,说是归顺我,由我率领,其实胡德中用我来壮大他自己。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会赶尽杀绝。每一次他下命令,我都要带着他们去拼命。不愿意归顺的,有些还被囚禁在阴司鬼门,被毒哑毒瞎了。如果我不依附他,连这里也会给他铲平;如果我不依附他,我如何保护我自己,保护我阿妈的部下。”央金拉姆一想到这些,便闪泪光。苏礼又问:“难道就一辈子这样,没有其他办法了嘛?”央金拉姆反问:“还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这里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安宁,**虽偶尔来犯,但这里比起你们中原,安稳的多了,我不想他们去送命。你还记得金陵嘛,当时其实不止我一个鬼宫弟子,只是我没有让他们参加,而是自己跟着张成风他们去。”苏礼:“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一个女子,竟背负了这么多?”央金拉姆脸色微暖:“你这是在安慰我嘛?”苏礼不知为何也有点脸红起来,不知如何回答她好。央金拉姆:“你不说就是承认了,嘿嘿。”

“央金,你出来,我有些事情找你谈。”声音发自门外的索朗。央金拉姆:“你到床上去休息吧,我出去看看。”苏礼于屋内,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是二人说的是藏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听语气肯定是产生矛盾了,想到今天索朗看央金拉姆的眼神,苏礼肯定索朗是喜欢央金拉姆的。只听二人越吵越大声,苏礼走出屋外,看到二人指指点点,越说越气。央金拉姆看见苏礼,赶忙过来扶着他。索朗也跟过来,对着苏礼大嚷:“你们汉人都是这么不要脸嘛?”苏礼一听便知索朗所指的是自己在央金拉姆房间里养伤:“索朗兄弟,在下这便离开就是。”央金拉姆一听可急了:“这怎么成,你现在这样能去哪里?”苏礼:“天下之大,还怕没有我苏礼的容身之地嘛?”这时辛大夫听到吵闹声,走过来说道:“苏公子也不必离开,就到老夫那里去吧。”苏礼:“多谢辛大夫。”央金拉姆心想也好,可不想再和索朗吵架了。

苏礼随辛大夫到他的房间,辛大夫:“苏公子,现在感觉身体如何,你们练武之人能自行调息,你试试看胸口痛不痛?”苏礼点点头,盘膝而坐,凝神静气。体内真气流畅,丝毫无阻,每流至一处穴位,便多增一分舒服。停下来时,才感胸口有些许烦闷。他将情况告诉辛大夫,辛大夫说道:“好,以后你就可以自行调息,配上我的草药,不出半个月,你就可以痊愈了。”苏礼:“多谢辛大夫救命之恩。”辛大夫:“苏公子不必客气,老夫也是长安人士,救济同乡,何必言谢呢?”苏礼:“辛大夫也是长安人士。”苏礼想了想:“难道以前长安城南的广济堂,后来大夫无故关店出外云游,想必就是辛大夫吧?”辛大夫:“正是老夫,老夫是想,长安繁荣昌盛,其他地方会有更多的人需要救治,所以才外出云游,料想不到十五年没回去了,现在的长安已被燕军攻破了,哎!也不知道何时方能回故土啊?”苏礼:“安禄山无道,必遭天谴。”

央金拉姆突然闯进来,叫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嘛?”苏礼被关心得好生愧疚:“已经好很多,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到时我便会离开这里,不会害你们再吵架了。”央金拉姆突然严肃起来:“我们吵架哪里关你事了,总之只要你不痊愈,你别想走。”说完便不高兴的走了。辛大夫哈哈笑道:“长安苏家也算得大名在外,苏公子也算是风流雅士,难道还看不穿她的心思嘛?”苏礼:“正因如此,苏礼才要尽快离开,免得害了人家好姻缘。”辛大夫:“你又怎知那就一定是好姻缘呢?”苏礼这可答不上来了,辛大夫:“随心而行,直面感情,不辜负一个好姑娘,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哈哈。”辛大夫说完也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礼便起身调息。但觉体内真气涌动散开,说不出的受用,看来是好了一大半了。辛大夫的房间出门便能看见大伙干活的画面。苏礼沉思着,这里也不失为世外桃源,与世无争的。央金拉姆突然在背后拍了他一下:“今天怎么样?”苏礼道:“好了一大半,无须担心。”农田里的索朗看见这一幕,紧紧拽着锄头把手,苏礼也看见了,借口要运功调息,回到了房间。

接连几日,苏礼都以回避的态度,央金拉姆只能干着急。这天,苏礼运功调息完出来晒晒太阳,央金拉姆又来问他伤情,他只答道“没事”便又想走。央金拉姆猛的挡在他身前,喊道:“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难道我会吃了你嘛?”苏礼:“央金拉姆,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央金拉姆:“可是什么,我把你救回来就是为气我自己,我犯贱是不是啊?”苏礼:“当然不是,姑娘你严重了。”央金拉姆道:“不是那是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嘛,你总是躲着我。”苏礼:“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不会再气姑娘了。”

看着苏礼回房,央金拉姆竟然在原地默默的流泪。央金拉姆一走,索朗冲进房间:“苏礼,你为什么伤害她?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哭?我从来都没有看见她这么伤心过。”苏礼道:“索朗兄,我无意伤她,你也看见了。”索朗:“好,那就请你尽快离开这里,我们这里本来一直快快乐乐的,就是你打破了这里的安宁。”苏礼:“你放心,明天我就离开。”

憋在房里一天,趁着黑夜余人熟睡,苏礼才出来透透气。苏礼坐在石头上,看着长安的方向。“你不用再看了,就算你离开了,现在也不能去长安了。”原来央金拉姆一直守在屋旁,就等苏礼出来。央金拉姆坐在他旁边:“你明天真的要走嘛?”苏礼:“嗯,我的家人在长安,我的朋友们在雍丘,我必须要去找他们。”央金拉姆:“这里就真的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嘛?”苏礼想了想:“没有,我不属于这里,索朗说得对,我打破你们你们这里安宁。”央金拉姆:“我知道,因为我是鬼宫妖女,我是江湖中臭名远扬的鬼娘子,所以你选择避开我,是嘛?”苏礼:“不是这个问题,这与你是哪里人,没有关系。”央金拉姆:“那就是你心里有其他人了?”苏礼:“也不是。”央金拉姆:“那到底是什么让你避开我?”苏礼:“我是一个江湖浪子,你若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央金拉姆:“这不是借口,如果我说我愿意呢?”苏礼:“央金拉姆,你这是何苦呢?”

央金拉姆长叹一声,从腰间取出扇子:“书生,你看,这是我的留恋,它是现在我唯一的最珍贵的东西。你知道嘛,和你约好在金陵相见,我知道你不会来,可我还是带着幻想,在那里等了你三天。”苏礼:“金陵之事,实是无意冒犯,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你别见怪。”央金拉姆:“我不怪你,怪我自己,不够好。”

心烦意乱的苏礼被央金拉姆说得惭愧至极。转念一想,当然也不是你不够好,你身上背负了那么多,却要一个人承担,你比我好上千百倍不止。突然阴司门方向发了响箭,央金拉姆擦掉眼泪,说道:“你在这里等我。”苏礼本想问她去哪里,却又不敢启齿了。

苏礼悄悄跟在她身后,只见央金拉姆来到阴司门前,跟一个鬼宫弟子说这说那。苏礼摸近了一点,才听清楚了他们的讲话。弟子:“少宫主,宫主命你带同部下明日前去中原帮他,宫主会在洛阳等你。这是宫主交待给你的。”那名弟子递过纸条,央金拉姆接过:“奴家知道怎么做了,你回去吧!”回去之后,央金拉姆看见苏礼果然守信,还在原地等候。央金拉姆一走近,苏礼:“你还想在帮胡德中干那些事情嘛?”央金拉姆:“刚才你跟过去了吧,不然你怎么知道的?”苏礼:“不错,收手吧。”央金拉姆:“如果我收手,你照顾我嘛?”苏礼又不知如何回答她。央金拉姆:“这样也好,明天我们一起走。”苏礼:“纸条上写的什么?”央金拉姆:“不知道,我也还没看。”苏礼:“那你打开看看。”央金拉姆:“凭什么?就算看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苏礼见无法劝导她,只好放弃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寨子里的人出来送别,大家都清楚,央金拉姆一走,就是拿性命多保护了一次他们的性命。索朗:“要小心啊。”央金拉姆点点头。苏礼:“辛大夫,各位,多谢连日来的照顾,在下告辞了。”

一对男女策马于朝阳之下,央金拉姆多希望通往洛阳的路,永远都走不完。央金拉姆:“书生,你打算去哪里?”苏礼:“你说得对,长安是不能去了,我去雍丘找徐老粗他们。”央金拉姆:“好,正好同个方向,其实我倒希望,这是一条走不完的道路,这样你我就永远并肩骑着马。”才走了一天,路上就遇到了徐宏和周李二人。

徐宏那股兴奋劲自不必说,对着苏礼又抱又搂的:“书生,你还没死啊,太好啦,哈哈。”苏礼:“徐老粗,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周慕天和李中看见央金拉姆就来气,上次金陵央金拉姆打伤洪炼峰的账还没算呢。李中大喊:“妖女,拿命来。”央金拉姆料想不到李中长鞭扫来,从马上摔了下来。

周慕天一见她,也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去帮李中。苏礼一见不对,急叫道:“两位快住手。”苏礼上去就是一挡二,周李对苏礼毫无防备,一下便被苏礼给破了招式。周慕天大嚷:“炽焰书生,我们好心来找你,你却跟这妖女在一起,我真是看走眼了。”李中:“不错,她在金陵伤了老洪,你那么快就拿到解药,保不成你两是一伙的。看打。”苏礼真是有口难辩,也容不得他辩解。周慕天的“回雁手”早已使招抢上。央金拉姆:“我们就是一伙的,你又能把奴家怎么样?”苏礼:“鬼娘子你闭嘴。”央金拉姆:“怕什么,我来帮你。”

一乱起来,最惨的就是徐宏了,帮哪边都不是,在一旁拼命的喊:“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别打了。”周慕天和李中急了眼,哪有那么容易收手。苏礼明知他们是杨云的叔辈,又不好下杀招。徐宏在旁边走来跺去的,嘴里不停的叫喊着:“我的亲爹们,你们快住手啊。”

央金拉姆:“哼,人是奴家伤的,尽管冲我来。”李中:“今日叫你死在此处。”招招凶狠的李中,绳下不饶人,绳长方能发挥威力,一条长绳使将起来,央金拉姆始终距他半丈开外,被攻的措手不及。一个不小心,腿便被缠住,李中狠狠一拉,当即摔倒。再使一招“缠腰回打”,对准央金拉姆小腹,便要打下去。苏礼情急之下,使展“炽焰指”点开周慕天,回身抓住了绳子,运劲又扔向了李中。苏礼赶紧扶起央金拉姆,顺手从她腰间抽出了扇子。这一幕,周李徐三人都看到了,周李二人更加坚信不移,这苏礼定然与央金拉姆是一伙的。

周慕天不容苏礼先出招,先手招式抢攻上去。有了扇子在手,“刻碑指力”施展更顺手,长绳之下,苏礼左穿右插,周李二人竟伤不得他分毫。苏礼心想只有制服他们,才有解释的机会。“刻碑指力”越使越狠,周慕天都不敢去碰他的扇子了。李中凭着兵刃的长度,倒是少接了不少刻碑指力。

央金拉姆心想这两人武艺可不低,书生虽有胜面,可别有个万一。央金拉姆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针,突施偷袭,朝周慕天射了去。周慕天一惊,招式使到一半使不出了,苏礼趁机抢上,一扇子点住了他。李中大喊:“老周。”苏礼回身扇子忽开忽闭,一个转身抢进,已来到李中身边,一近身,绳子上的功夫便大打折扣了。苏礼看准时机,一扇将李中也点住了。

苏礼:“二位,得罪了,请听在下解释。”周慕天:“有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我周慕天绝不皱一下眉头。”李中:“苏礼,你这个无耻小人。”央金拉姆听着来气,从怀里又取出一枚金针:“你嘴里在不干净,小心我给你一针。”苏礼:“二位,央金拉姆上次打伤贵帮会的人,也并非她所情愿。”李中:“你现在说什么都行啦?”苏礼:“二位,请相信在下,她绝非有意伤人。现在我替二位解开穴道,但请二位,莫要再动手了。”苏礼将扇子插于腰间,上前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周慕天:“苏礼,算你厉害,这事没完。”苏礼:“周前辈,倘若她真是恶贯满盈,而在下与她一般,适才两位的性命早就没了,央金拉姆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伤人的。”李中:“那你说,她如何迫不得已?”苏礼:“此中缘由,说来话长。容在下日后在详说。”周慕天:“你也不必说了,栽在你手里,是我们学艺不精,老李,我们走。”

周李走后,徐宏才上来说道:“书生,你可真厉害啊。”苏礼懊悔的很,这下真把民会的人给得罪了。苏礼可没心情再开玩笑了:“徐老粗我们也走吧,路上再说。”进入河南道后,终是要分道扬镳了,央金拉姆深情款款上前搂住了苏礼:“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苏礼竟是没躲开,徐宏只在一旁偷着乐,心想:“书生真不是吹的,厉害的很啊。”苏礼:“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还能再见,我希望你不会再替胡德中做事。”央金拉姆:“世事难料,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终是放开了,手里已将扇子拿回:“这几天在你那里,我就怕你弄丢了,还是我自己保管吧。”看着的央金拉姆,苏礼也不知到底叫她离开胡德中是对是错,离开了,寨里她的族人又该怎么办?

徐宏把杨云他们的事情都告诉了苏礼,苏礼心想,这会杨云他们都应该到平原了,现在赶过去怕是来不及了。本来打算去雍丘的,突然想到央金拉姆的纸条不知写什么,又问:“你的纸条呢,到底写的什么?”央金拉姆:“书生,你真没良心,你只关心当下局势,却不关心我,你不知道我刚才受伤了吗?”徐宏:“哎,你怎么说话变了什么…?”央金拉姆看了看书生:“难道奴家奴家的很吸引他嘛?”苏礼:“你真的不给我看嘛?”央金拉姆:“我都没看呢,你看什么?”苏礼:“那就拿出来,看看写的什么?”央金拉姆想了想,别要惹他讨厌才好:“好吧。”拿出纸条,三人凑首,央金拉姆一打开,徐宏:“这是什么意思啊?”苏礼看着央金拉姆要她解释一下,央金拉姆却脸色大变:“这…难道…”苏礼问道:“怎么啦?”纸上只写着七个字:安禄山,天下易主。央金拉姆:“他们要杀安禄山?”苏礼:“谁?”央金拉姆:“胡德中,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苏礼:“我们上洛阳,肯定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央金拉姆:“书生,你们是进不了洛阳城的,离洛阳城三里处有一小镇,到时候你们在那等我消息。”苏礼:“走。”

燕军高手早已在安禄山手下大将、香山派大弟子尹子奇的带领下,来到了平原,藏身于暗处观察着平原县衙。而杨云也已经到了平原,见到了陆诗亭和颜真卿等人。颜真卿吩咐下去,县衙严加看守,绝不能怠慢。几天来,也几乎足不出户,想应对计策都快要想破头脑了。

杨云再见陆诗亭自然高兴的紧,而陆诗亭的妻子李兰儿带同孩子也早已来到平原寻夫。这日在衙门内,杨云问道:“陆大哥,你说他们几时会动手。”陆诗亭:“这个很难说,要么他们主动上门,要么把他们引出来。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不知他们在哪里,要是知道的话,我们还有主动权。”杨云:“平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颜大人派人寻遍了平原城内,也不见有什么可疑的人,除非,他们根本不在城内。”颜真卿不知何时已在门口:“杨少侠跟本县想到一块去了。城里该有他们的眼线,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一旦我们犯错,恐怕就要性命不饱。”

众人行礼见过颜真卿,李兰儿怀里的陆震山,突然就哭起来了。颜真卿呵呵笑着去抱他:“是师公把你吓着了嘛?”话一说完,陆震山又不哭了。李兰儿:“他最喜欢老师抱他了,怎么会被吓着了,我看啊,震山定是老师来了,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呢。呵呵。”颜真卿:“有理有理。”张玉秀:“震山可真好玩,嘻嘻。”柳青青:“要是像上次一样把陆大哥尿一身,那才好玩呢,嘿嘿。”说的余人大笑起来,笑声一大,陆震山又开始哭起来,颜真卿急忙哄他不哭。

高兴之余,陆诗亭问:“老师,现在我们怎么办,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可要整天提防着啊。”颜真卿:“我倒有一计,逼他们现身。”陆诗亭:“哦,老师,是何计策?”颜真卿:“如你刚才所言,把他们引出来。”杨云:“如何引?”颜真卿:“本县亲自去引,只要我出现,他们也就会出现了。”杨云、陆诗亭:“不行。”杨云:“这太危险了。光是胡德中的喂毒暗器就足以致命,更别说还有阿史那护哥和王今朝了。”颜真卿:“让本县再想想吧。”

又一天的日出,县衙里还是相安无事,然而众人均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燕军高手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杨云他们快马加鞭,比王今朝他们早到了平原。

杨云穿过长廊,看见颜颇和颜季值,迎了上去。杨云还没说话,颜颇倒先开口了:“杨哥哥,上次你只带了柳姐姐一个人来,这次还多出了一个张姐姐,本事比我陆哥哥强啊,哈哈。”颜季值:“杨少侠,小孩子胡言,你别见怪啊。”杨云:“颜兄,这个当然。”刚好陆诗亭和李兰儿也过来了,陆诗亭:“颇儿,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是不是啊?”颜颇:“我没有啊,我就说了震山好可爱,我…我啥都没说。”陆诗亭:“是吗,那刚才我怎么听有人在张柳二位姐姐呢?”颜颇:“有嘛,没有啊!”陆诗亭也起童心:“那我问你,你觉得张姐姐好看,还是柳姐姐好看呢?”李兰儿:“夫君,你就别再逗颇儿啦。”

小小颜颇,故作老成,手托下巴,假装沉思,走来走去,说道:“要我说啊,柳姐姐是惹人怜惜,你们看柳姐姐那眼睛里,总有一股惹人怜惜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张姐姐嘛,那是比我还精灵鬼,胆大心细,人也好看。至于谁好嘛,那肯定是震山的娘陆嫂嫂最好啦!你说是不是?”陆诗亭又问:“为什么你嫂嫂好啊?”颜颇反问:“那你说柳姐姐张姐姐和嫂嫂哪个好啊?你说啊!”颜颇此题陆诗亭非得答李兰儿最好不可。想不到自己竟被一小孩子带沟里去了,陆诗亭眼睛一白:“你厉害。”

柳张二女早已站在身后,张玉秀:“颇儿,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一个精灵鬼和胆大心细法?”颜颇:“你们都听到啦?”柳张二女点点头。颜颇双手捂脸:“哎,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夸你两女孩子,这叫我以后脸往哪里搁啊?”众人狂笑,这颜颇年纪虽小却时常语出惊人。陆诗亭:“颇儿,男人不要脸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玉秀:“你们人这么齐这是要去哪里啊?”陆诗亭:“哦,我刚听衙役说,衙门又来一个帮手,在大堂上,老师正在接待他们,我正想去看看呢。”杨云:“陆大哥,我们一起去吧。”杨云和陆诗亭前去找颜真卿,余人又开始逗颜颇了。

大堂之内,颜真卿正与两人谈话,言语间甚是客气。其中一个是李鬼,另一个却不认识了。颜真卿:“来来来,这是我的学生陆诗亭,这是杨云杨少侠。杨少侠,诗亭,这是蓬莱仙山的上华仙人刘怵。”杨陆二人施礼叫了一声“刘前辈”。刘怵也还礼,这刘怵一身紫衣道袍,手握长剑,白发苍苍,倒真有点仙气笼罩一般。江湖传言,蓬莱派道观于海外仙山蓬莱之上,是真是假可就难以定论了。李鬼:“刚才来的路上,我发现几具尸体,均有兵刃,定是路上被伏击的。”颜真卿:“李谷主可有再请其他人前来相助?”李鬼:“没有。”颜真卿:“若是如此,只怕他们以为是我们请来的帮手,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了,他们只怕不久之后就要动手了。”

“有刺客,有刺客。”衙门里突然有衙役叫了起来。颜真卿:“来得这么快,我们去看看。刘怵:“盟主,还是我们去吧!”杨云等人出来一看,衙门内只在一瞬间就乱了套了,来来往往的都是衙役,却看不见一个敌人的影子。“去房间里抓那几个女的。”杨陆二人只听见声音,也听不出声音从哪来,忽然叫起:“糟了,秀儿和青青。”陆诗亭:“兰儿,杨兄弟,我们快去找他们。”二人直冲过走廊进内堂,只见阿史那护哥和胡德中便站在花园前。杨云:“陆大哥,快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怒目相视,杨云早已和这两人势成水火,阿史那护哥嘴角微笑:“杨少侠,你我又见面了。”杨云并不搭话,生怕他们出手偷袭,全神凝视着他们。不一会儿,陆诗亭已找到李兰儿她们,看见杨云和胡德中他们对视,却又不动手,甚感奇怪。杨云:“陆大哥,你们先走。”陆诗亭:“杨兄弟,你小心点。”张玉秀:“不,杨大哥,我们一起走。”杨云:“快走。”阿史那护哥还是静静的站着,就是不动手。

杨云心里着急,不知这两人意欲何为,怎么一动不动的。陆诗亭带着几个女的和两小孩,出了长廊欲接颜真卿,哪知大堂之上已一个人也没有。衙门外倒是打斗兵刃碰撞声传来,陆诗亭:“调虎离山,糟了,你们在这里别出去,我去救老师。”李兰儿:“陆郎,你小心啊。”陆诗亭冲出衙门,刘怵使“九宫剑术”和王今朝相斗于一起,众衙役奋力挡住其他人。陆诗亭一看,稍稍宽心,颜真卿在衙役和官兵的保护下,并没有被擒住,李鬼也一直在身边。原来刚才在大堂内,就是李鬼把颜真卿给救了出来。陆诗亭:“老师,您没事吧?”颜真卿:“诗亭,本县没事。”除王今朝外,陆诗亭看见他们竟来了这么多人,木萧风、杨朝宗、李怀仙、谢元。还有一个武艺不低,穿梭于人缝,双掌灵巧,衙役一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陆诗亭:“五行掌法,是阴山掌门阿史那承庆。”陆诗亭一跃便来到他身边,单掌劈出,“啪”一声,两人势均力敌。阿史那承庆武艺虽强,却远不如他的师弟阿史那护哥。

杨云与阿史那护哥胡德中还在对视中,看了这么久,两人也不动手,杨云越想越不对,这两人是有意拖延时间。杨云:“你们想拖住我,颜大人他…”杨云转身便想走,两人这才出手拦他。杨云更坚信颜真卿此时怕是已经出事了。杨云:“让开。”双掌齐出,立即跃上屋顶。胡德中发了两枚毒针,杨云身手太快,自然是射不中了。一上屋顶,才看见衙门前打成一团,只有李鬼站在颜真卿身边,不敢走开。杨云快速于屋顶跑去,胡德中和阿史那护哥便跟在身后,杨云不理身后两人,从屋顶跃下,出掌直对王今朝。刘怵本已被飞剑逼得险象环生,幸得杨云偷袭了一掌才缓和了下来。杨云一掌没得手,回身再出一招“龙携凤游”,阿史那护哥和胡德中被杨云这掌力吓一跳,两人于身后还没出手,倒先给杨云偷袭了。

街上不远处一酒家,坐着一个酒鬼,腰悬长剑,手拿葫芦喝酒,时不时的看着打斗。酒家的人早吓得面色铁青,他却泰然自若的喝着酒。

颜真卿一方除杨云、刘怵和陆诗亭外,其余人难以于对手匹敌,衙役和官兵越打越害怕。天宗派四人越来越接近颜真卿,李鬼抓起颜真卿便施展“魅影身法”跑开,离得远远的。阿史那承庆与四人便追赶过来,刘怵离得近,被胡德中缠住又腾不开手。阿史那承庆:“颜真卿,你跑不了啦!”颜真卿:“阿史那承庆,你助纣为虐,对得起大唐嘛?”阿史那承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看大唐的江山都快被我们打下来了,你还在死守平原、清河、博平,你守得住嘛?”颜真卿:“就算守不住,我颜真卿无愧天地。”李怀仙:“废什么话?受死吧。”五人一起出手,或掌或拳,一鼓闹全向颜真卿与李鬼招呼。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话音一落,一柄长剑银光闪过,五人无一幸免的掌拳到半路都被长剑划伤。五人万想不到,此处竟有如此高人,雷霆万钧之势突然出手伤了他们。颜真卿:“怎么是你啊?”那酒鬼:“不是我你就死他们手里了,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你不识时务,不适合做官吧,你还不信,你看看,你都快死在他们手里啦。”阿史那承庆:“太白诗仙。”酒鬼:“居然还有人认识我,你又是什么东西啊?”木萧风:“管你什么仙,连你一起杀了。”酒鬼:“都伤成这样了,还想打嘛?”杨朝宗:“太白诗仙号称天下第二剑,今天就来领教。”

五人虽受伤,伤口虽发痛,竟想合五人之力杀酒鬼。酒鬼:“那来吧,还等什么呢?”酒鬼也不客气,提剑就上,口中诗句不停,剑术精妙无比。木萧风这时后悔胆寒了,在汴州时与号称三大帮派的银柳山庄庄主柳承枝交过手,本以为柳承枝的剑术已是高明的很,这酒鬼还更在柳承枝之上。五人若不受伤,也可拿下酒鬼,被酒鬼偷袭得手受伤,伤口疼痛,自家武学的精妙处也使不出来。酒鬼不慌不忙,长剑所及处,必划伤一人,只是他无心下杀手,否则这五人怕要丧命于此了。

酒鬼:“你们这些个败类,看我不好好替你爹娘教训你们,看掌。”酒鬼撤剑,以掌法对敌,五人身上以多处受伤,面对酒鬼忽快忽慢的的掌法,无从招架,一个个的都倒地不起了。酒鬼刚想说什么,眼前七剑齐来,剑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酒鬼抽剑便打飞剑。七剑尽数扫开,王今朝已在跟前,使出“紫薇落尘功”与其对了一掌,声如雷鸣,把酒鬼给震出三步开外。酒鬼:“好功夫。是什么人?”王今朝:“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酒鬼:“上清派李白。”王今朝:“天星飞剑流派,王今朝。”李白:“哈哈,爽快,我再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三女余堂内听打斗声渐小,也跟着出来了。只见杨云、刘怵、陆诗亭三人敌对阿史那护哥和胡德中。打着打着,离李白与王今朝不远了。陆诗亭看见李白,叫了一声:“师父。”激斗正酣,李白听得声音,看见陆诗亭使了一招“阴阳神刀掌”,便不敢再看,专心接王今朝的招式。但是杨云边打边说:“陆大哥,上次我跟你说的人就是他。”杨云看见敌方只得三人应战,其余人都受伤了,被李白这一搞,形势完全变了个样。此时的李白口中已无诗句,一句话不说,全神贯注,此生对敌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

胡德中与阿史那护哥看见其余五人倒下,也知形势胜面已不在己方,干脆收手,站于一旁,观看李白与王今朝决斗。天星飞剑看起来虽乱,杂乱无章,实则最重要的还是方位拿捏,幸得李白对这方面知之甚多,飞剑所到处总能避开化解。对于“紫薇落尘功”反而更加忌惮,剑掌合一是天星飞剑的最高境界,为了对付李白,此时王今朝使的便是。

阿史那护哥对阿史那承庆说道:“师兄,你们快走。”阿史那承庆与天宗派四人站起来便瞧瞧离开了。等到陆诗亭与杨云发现时,人早已没了踪影。余人看着场上二人你一剑我一剑的互相拆招,这等高手对决,江湖中也是几十年难得一见。杨云问陆诗亭:“陆大哥,你的武功想必都是他教的吧?”陆诗亭:“是在儿时,都十几年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还认不认识我。”杨云:“怎么,你没行过拜师之礼嘛?”陆诗亭:“没有,那时我尚且年幼,在扬州遇见了他,他糊里糊涂的就把武功传授给了我。”杨云:“陆大哥,你这也是算是奇遇了,呵呵。”

场上胜负未分,李白功力不及王今朝,凭着对方位的了解,每每总能化险为夷。王今朝见飞剑对李白似乎行不通,收剑成扇形于手,单使紫薇落尘功对敌。李白心叫妙极,适才两种武功同使,叫我好难接招,这时单使一种,便能尽力出招了。长剑挥舞如灵蛇吐信,又如曼妙舞姿,灵巧至极,与这变化多端的紫薇落尘功便又斗了上百回合。王今朝心想,怎么突然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酒鬼,以酒鬼的武功,自己要胜他绝非不可能,而他要胜自己却难了。现在要杀颜真卿已不可能了,不如暂且罢斗,改日再分高低。王今朝一掌出手,招出“天权横移”,李白施展阴阳神刀掌,掌力及不上王今朝,又被震开了。

李白捋了捋胡子:“嗯,不错,你胜我一筹。”王今朝:“改日再与你一较高低。”三人施展轻功,匆匆离开了平原城。

陆诗亭拉着李兰儿:“兰儿,过来。”陆诗亭朝着李白就跪下:“徒儿见过师父。”李白惊讶得紧:“哎呀呀,我啥时候多出来个徒儿啊?”陆诗亭:“师父,您忘啦,十二年前在扬州,你在传授过一个小孩武艺,那个人就是我啊。”李白:“那么久的事情我怎么记得?不过你使的倒是我上清派的阴阳神刀掌,就是使的有点不三不四。”转头又颜真卿:“他是你的学生?”颜真卿:“正是。”李白:“起来起来。”又对颜真卿说道:“颜真卿,你这老小子不咋地,我看你的学生也不咋地。”陆诗亭:“师父,老师他…”李白:“怎么,说你老师几句,你还不愿意了?”颜真卿:“好了好了,李兄,无论如何,今日你救了老夫一命。”李白:“那你拿什么感激我?”颜真卿:“那你想要什么?”李白喝了一口酒,摇了摇葫芦:“一命换一壶酒,如何?”颜真卿:“来人,给李大诗人打一壶酒。”

李白上下打量着陆诗亭,众人均觉奇怪,陆诗亭更觉不自在:“师父,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李白:“你使的那阴阳神刀掌,怎么那么不是个东西?不三不四的,我告诉你啊,你以后行走江湖,可别说是我徒弟啊,等你学好了再说也不迟。”陆诗亭:“师父你可真奇怪,当年我天天给你送酒,你教了我不到一个月就走了,怎么可能学的好嘛?”李白:“你知不知道阴阳神刀掌是刀掌并用,掌中有刀,刀中有掌,以日月阴阳变化行其道,方能发挥威力,你就那么一掌掌的乱劈,有用嘛?”李白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给陆诗亭。大家凑过来一看《太白诗集》。陆诗亭:“师父,这是,阴阳神刀掌的妙用尽在其中。”杨云:“恭喜陆大哥了。”

不一会儿,衙役将酒送了过来,李白又对刘怵说道:“刘道长,你们那蓬莱仙山,时隐时现的,何时请我上岛游览一番啊!”刘怵:“太白上仙若想游览,可到隐音观找老夫。蓬莱仙山信则有,不信则无。”李白:“你这人真没趣,说话从来只说一半。倒是你们那九宫剑我感兴趣的很,哪天咱也比划比划。”刘怵:“上仙倒是好雅兴,也可。”李白:“呸,又来。”李白抢过衙役手中酒葫芦,骑上马,扬长而去,远处只传来“闲云野鹤乘风去,唯我诗仙李太白。”

众人看着远去的李白,柳青青:“这个前辈可真是个怪人?”颜真卿:“他不怪,怎能让高力士在朝堂之上给他脱靴。”杨云:“高力士,皇帝身边的太监?”颜真卿:“不错,杨少侠也认识?”杨云:“在马嵬坡见过他缢死杨贵妃。”李兰儿:“此事传遍天下,我还以为只是传言,原来是真的。”张玉秀:“是我们亲眼见到。”

颜真卿:“我们回衙门议事。”众人跟着颜真卿回去。几天之后,衙役领来一人,名为贾载。贾载:“见过十七郡城盟主颜大人,我主公刘正臣已在渔阳起义,请盟主施以援手。主公说,我们毕竟是安禄山的老部将,我们想反安禄山,又怕大**队,到时候我们不免两面受敌。”陆诗亭:“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颜真卿:“刘正臣的意思是,他反安禄山怕安禄山打他,可他毕竟是安禄山带出来的,又怕我们不相信你们?”贾载:“正是如此。”颜真卿:“好,只要你们有心反安禄山,我给你们十万经费,再加上我的小儿子颜颇做为你们的人质。这样你们就不必担心我们十七郡城的**。”众人一听急了,两位副将和琳和徐浩首先跪下恳求道:“大人,万万不可啊。”陆诗亭:“老师,请你三思,颇儿方才十岁啊。”一旁的颜颇默默不语,窝在李兰儿身旁。杨云:“颜大人,为何要颇儿要去呢?”颜真卿:“刘正臣所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我将颇儿送去,是为了要稳定刘正臣。”杨云:“颜大人…”颜真卿:“你们都不必再说了,本县已经决定了。”

小院内,杨云:“陆大哥,想想办法吧。”陆诗亭:“我再去跟老师说说吧,颇儿不能去。”颜颇:“陆哥哥,不用去了,爹爹这次是铁了心了,不会改变主意的。”柳青青:“颇儿,你不怕嘛?”颜颇:“怕也没用啊,其实我知道的,爹爹是想战乱快点结束,多一个人打安禄山那个坏蛋,就多一分力嘛。”谁都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由小小十岁孩儿颜颇的嘴里说出来的。张玉秀:“为什么大人的战争要一个小孩来承担呢?这对颇儿太不公平了。”颜颇:“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我又不是一去不回。等爹爹打死了那个坏蛋安禄山,我也就可以回来了,不是嘛?”柳青青抱着颜颇:“颇儿。”颜季值突然转身便走:“我去找爹爹,让我去。”颜颇也追了过去:“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几人在原地陷入沉思,张玉秀问道:“杨大哥,颜大人真要这么做嘛?”杨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不管谁去都不行。”李兰儿:“难道除了送人质,就没有别的办法嘛?”张玉秀:“如果爹爹在这里就好了。”

颜真卿的书房内,颜季值跪在地上恳求颜真卿,颜真卿铁了心,打死不改变主意。颜季值:“爹,颇儿还小,我去就不可以嘛?”颜真卿:“不行,你已长大成人,又在十七郡城送过书信,你去的话,他们还怕你耍阴谋诡计呢。只有颇儿去,才能让刘正臣坚定反安禄山的心。”颜季值:“爹,可是颇儿这么小,要是有人欺负他呢?”颜真卿:“颇儿,你害怕嘛?”颜颇摇了摇头。颜真卿:“明天,爹爹就要将你送去给别人当人质了,你真不害怕?”颜颇又摇了摇头。颜季值:“可是,爹…您再三思吧,颇儿去了的话,就算他们对颇儿没戒心,他怎么适应那里的生活。”颜真卿:“不用再说了,都出去吧。”颜颇拉着颜季值,颜季值就是不肯走,颜真卿又吼了一声:“出去。”两个儿子出去后,颜真卿却在书房里流下了眼泪:“颇儿,不要怪爹爹,爹爹身为大唐命官,只能为大唐鞠躬尽瘁了。”

期间,陆诗亭和杨云也找过颜真卿,不管如何劝说,颜真卿就是坚持自己。终于,和琳徐浩备好十万军饷,颜真卿领着颜颇出来,颜真卿:“本官把儿子交给你们,希望你们好好对抗安禄山。”贾载:“大人请放心,这样一来,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定当为大唐尽心尽力。”颜真卿:“颇儿,你去吧。”大家都看着颜颇,心情沉重,不知如何是好?颜颇看到大家这样伤心,哗啦一声就哭了出来,颜真卿:“颇儿,你不是说你不害怕嘛?”颜颇:“爹,颇儿不怕,可是我舍不得哥哥,舍不得陆哥哥陆嫂嫂,舍不得大家。”颜季值冲下去抱住颜颇:“颇儿,到了那里没人照顾你,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知道嘛?”颜颇擦擦眼泪点点头。张柳二女也不知不觉哭了起来,小小孩儿叫他如何背负谁主天下的命运。颜真卿:“你们走吧。”说完闭起眼睛回去了。贾载:“各位请放心,我们定会好生对待颜少爷,我们走。”颜颇被送走,直到长大成人,十几年后才回到颜真卿身边。

衙门小院内,几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李兰儿怀里的孩子又哭了起来,好似知道颜颇哥哥已走一般。张玉秀:“颜大人为什么就那么狠心呢?”杨云:“哎,不知颇儿到了那里会怎样?”

燕军高手回营帐后,尹子奇大怒拍案而起:“什么,没杀到颜真卿?不是让你们分开他们嘛,难道你们没有照做嘛?还是有人没尽力呢?”原来这一次出谋划策杀颜真卿的,是尹子奇亲自制定的计划。杨朝宗:“尹将军不必动怒,是半路杀出来一个太白诗仙,才让颜真卿捡回了一命。”尹子奇:“李白?那个整天饮酒作诗的人?当年他出宫后不是销声匿迹了嘛?竟敢坏我好事。”阿史那护哥转身便走,丝毫不将尹子奇放在眼里。尹子奇叫道:“站住,你去哪里?”阿史那护哥:“我去哪与你何干,你只管教训你的人,我可不管。”尹子奇:“你…”阿史那承庆:“师弟,将军,别动怒,我这师弟向来如此,你别见怪。”阿史那护哥:“掌门师兄,我先告辞。”说完便走了。王今朝也想走时,尹子奇:“你也想去哪里啊?”王今朝:“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命令我。”尹子奇:“不错,但是你记住,王今朝,三位家师若有任何闪失,我就挥兵踏平平壤城。”王今朝:“家师?”尹子奇:“不错,香山三老正是家师。”王今朝:“你可以试一下。”说完也走了。胡德中:“将军何必跟这种不识抬举的人动怒呢。”尹子奇咬牙切齿的说道:“阿史那护哥,王今朝。”

夜深人静里,杨云独自徘徊在长廊里。颜颇被送走的沉闷气氛,依旧缠绕着他,张玉秀与杨云一样,心情沉重而睡不着觉。张玉秀:“杨大哥。”杨云:“秀儿,你怎么还不睡?”张玉秀:“我也睡不着啊,你说颇儿今后会怎么样?”杨云:“我也不知道啊,如果他们不是真心反安禄山,反过来拿颇儿来要挟颜大人,到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张玉秀:“要真是这样,那不等于把颇儿送入虎口嘛?我觉得颜大人的决定,太草率了。”杨云:“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张玉秀:“杨大哥,不如我们明天就走吧。”杨云:“怎么,你又想你爹爹啦?”张玉秀:“也不是,我不想再留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了。”杨云听张玉秀这口气,定是在埋怨颜真卿了。杨云:“秀儿,等这里的事情一过,我们就走。颜大人是有点草率,可是那也算是迫不得已吧。颜大人连自己的儿子都送出去了,可见对大唐忠心耿耿。”张玉秀:“我才不管呢,可既然杨大哥这么说,那好吧,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杨云露出笑容:“谢谢你,秀儿。”张玉秀得意的问道:“谢我什么啊?”杨云:“谢谢你愿意一直这样跟着我。”杨云搂住了张玉秀,深吸一口气。张玉秀:“那你既然知道,以后可要对我好点了。”杨云:“一定。”张玉秀:“那要是还有别家姑娘喜欢你呢?”其实张玉秀看得出来,柳青青也对杨云动了情。杨云:“那也得我喜欢人家才行啊,再说了,我可不会去喜欢别人了。”张玉秀笑嘻嘻:“真的嘛?”杨云:“当然。”张玉秀突然间忽而高兴,忽而沉重,柳青青自小与她感情最好,当两个都喜欢上同一个人,杨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堂之上,颜真卿把所有人都叫来:“刚才李谷主来报,史思明和尹子奇急攻河北道,现在就快要打到这里来了。”陆诗亭:“老师,那我们该怎么办?”颜真卿:“以我们现在的战力,绝不可能打得过史思明和尹子奇。”徐浩:“那我们不硬拼,还有什么办法?”颜真卿:“当今皇帝在凤翔道,我想放弃平原,移师凤翔,与皇帝会面,会师朔方节度军!”杨云:“那要不是要穿过安禄山的领地?”颜真卿:“不错,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逃出生天,放手一搏。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大家面面相觑,也不晓得好还是不好?颜真卿:“只是我们这里一放弃,张姑娘的爹爹张巡那边可就要承受燕军的重兵了。”张玉秀“啊”了一声,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心里埋怨:你把儿子送人了,现在又要放弃平原,还要连累上我爹爹。”陆诗亭:“学生觉得现在只好铤而走险了,若是他们打过来了,就来不及。”和琳:“好,那我们就去会合朔方节度军。”颜真卿:“既然大家都赞成,和琳徐浩,你们去整备兵马,明天我们就启程。杨少侠,你们就不用跟本官去了,本官会先渡黄河,在走小路去凤翔,避开史思明和尹子奇,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张玉秀心想:那最好,我还不想去呢。杨云:“那好吧。”陆诗亭:“杨兄弟,青青,张姑娘,我会跟老师一起去,等老师跟朔方节度军会合,我就去找你们。”杨云:“好,陆大哥,那你要快点来。”陆诗亭:“放心吧。”

一夜过去,和琳徐浩整顿兵马,与众人道别后,杨云三人才向南而去。柳青青:“杨大哥,我想回徐州看看。”柳青青鼓足勇气才说了出来,她本以为杨云不会答应吧,一定会带张玉秀去雍丘见张巡。岂知杨云说道:“也好,我们就去银柳山庄看看。”张玉秀:“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我们快走吧。”柳青青心情舒畅起来,笑容挂于脸上:“那就走吧,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三人边走边说,杨云:“不知你爹回来了没有,上次在雍丘你被抓之后,我听见吴帮主叫你家护庄去请你爹去相助张大人。”柳青青这事可就不知道了,问道:“那我爹有去嘛?”张玉秀:“青青,我们不是去救你了嘛?我们哪知道柳叔叔有没有去,但我想应该有去吧,毕竟柳叔叔和我爹那么好。”柳青青:“也是。”

此时已十月,寒风阵阵,寒风吹不冷有情人,送不来寒意,三人并肩而骑,心暖意真足以融化冰雪。

三人终于来到徐州银柳山庄,一进门,老仆人迎了出来:“小姐,张小姐,杨少侠也来了。”杨云:“是啊,才叔您老人家可好?”才叔:“都好都好,快进来吧!”柳青青:“才叔,我爹有回来嘛?”才叔:“没有,不过庄主恐怕已在路上,明天也许就到了,庄主已经差人送信来了。”柳青青:“那好吧,才叔你帮杨大哥安排一下房间。”杨云:“有劳了!”

时间尚早,杨云无聊于庄内散步,走到上次的湖边小亭。柳青青竟向上次一样,出现在身后:“杨大哥。”杨云:“青青。”柳青青:“杨大哥,这次你来银柳山庄,可要多住几日了。”杨云:“上次杨大哥说过会回来看你的,可是这次,我们可是一起回来的,算不算杨大哥信守承诺呢?”柳青青:“姑且算吧,呵呵。”杨云:“哎,上次你还没告诉杨大哥你的心上人是谁呢?让我猜猜,会不会在这徐州之内呢?”柳青青苦笑一声:“他的确现在就在徐州,但是我想,也许他并不喜欢我吧?”杨云:“什么,竟然敢不喜欢我们银柳山庄大小姐,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打得她喜欢你为止。”柳青青娇笑一声:“这种事情哪有用打的?”杨云:“那你说怎么办?”柳青青:“既来之则安之。还能怎么办?”张玉秀看见他两也过来了,问道:“杨大哥青青,你们聊什么呢?”杨云:“青青喜欢上了一个徐州人,不过那个人好像不喜欢青青,我正替她想办法呢。秀儿,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张玉秀脸色惊变起来,低声说道:“那就…那就…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柳青青害羞急叫:“好了,别说这个了。”眼神接触到张玉秀,两人竟有尴尬之相。柳青青:“我去帮他们弄饭菜。”张玉秀:“那我也去吧。”杨云:“哎,你们…”

独自在原地的杨云,疑惑不解,这都发生什么事啦?怎么突然全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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