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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为只说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
宋黎明问：“那调查工作还继续开展吗？”
郝大为回答：“以后再说吧。”
宋黎明发现郝大为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赶紧溜之大吉。
宋黎明走后，郝大为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局被宋黎明轻而易举的给解了。郝大为原来的打算是逼着宋黎明去进行调查，然后让他拿出一个调查结果，最主要的是看看宋黎明是如何对那天自己进入机关大院的事自圆其说，如果宋黎明说的和张大爷登记的不样，那就足以证明宋黎明在撒谎，宋黎明公然对组织撒谎，那就可以判定宋黎明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然而仅仅只有一天，宋黎明就反悔了，并且已经知道张大爷的那份登记表就在郝大为手中，知道郝大为已经暗中做过调查，现在郝大为如果继续逼着宋黎明进行调查显然已经不合时宜，郝大为只有另做打算。
张大爷在那份来客出入登记表上是这样记载的：9点半左右，工会宋主席进入机关，因朋友突然有急事，没有上楼就离开了。
其实，张大爷并没有看到宋黎明是否进入了机关办公大楼，而是凭宋黎明当时和他谈话印象做了登记，也就是这短短的两行字，尤其是“没有上楼就离开了”那句话让宋黎明逃过了一劫，否则宋黎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郝大为认为，现在是给熊怀水汇报的时候了。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郝大为走进了熊局长的办公室。
“熊局长，你现在有时间吗？”郝大为问。
“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熊怀水兴致勃勃地问。
郝大为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郑重其事的。”熊怀水不解地问。
“熊局长，我现在把事关方志荣的那件事详细的给你汇报汇报。这次调查我们主要围绕查找打电话的人和排查那天到过机关办公大楼的人进行，结果两方面的调查全部走进了死胡同，也就是说，我们目前无法得出任何有用的调查结论。”郝大为首先简明扼要地介绍了调查情况。
“刚开始的时候你们不是很有信心吗？”熊局长不解地问。
“主要是我对问题和困难估计不足。”郝大为主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是那种非常体恤下属而且性格耿直的人。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熊怀水又问。
“熊局长，最初我们低估了那个幕后黑手，他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缜密和非常狡猾的人。我们一开始就从查找那个打电话的人入手，然而令我们失望的是，方志荣家里的电话记录清楚地显示，打给宁爱美并促使宁爱美做出特别举动的两个电话都是使命的公用电话，而且在不同的两个方向。打电话的人对公用电话位置的选择也是煞费苦心，两个电话亭旁边都没有小卖部、超市一类建筑，也就是说，打电话的人要刻意避开人们的视线，同时不给自己留下后遗症，通过电话号码查找打电话的人基本上是条死路。随后，我们希望通过比对打电话人的声音来查找幕后黑手，结果又遇到阻力。”郝大为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熊怀水一眼。
熊怀水点头示意郝大为继续往下说。
“熊局长，你也知道，为了收集声音资料，我们甚至专门召开了一次局机关所有人员参加的工作汇报交流会，除了几位局领导，其他人的声音资料我们全部采集到了。随后，我们把这些声音资料进行了认真筛选，然后提供给宁爱美比对，然而可能由于宁爱美当时心情紧张和接连遭遇打击，最终都没有确认出那个打电话人的声音，也就是说，这条线也跟着断了，我们在这一方面的调查一无所获。”
“那另外一条线索呢？”
“另外一条线索也对这次调查至关重要。这条线索我们主要围绕事发那天出入机关办公大楼的人进行调查。经过调查，那天在事发之前进入机关办公大楼的总共只有六个人，都是一般同志，通过认真排查，我们认为他们都没有动机或，而且根据门卫张大爷的登记资料判断，他们都是在事发之后才离开机关办公大楼的，理论是不存在打电话的时间。另外，张大爷的来客登记表记载宋黎明到过机关大院，不过他并没有上楼就因为有急事而匆匆离开了，至于他是不是知道那天方志荣和欧阳兰在一起不得而知，因为宋黎明没有上楼，我估计他并不知道欧阳兰和方志荣在一志，而他们那天加班是你特意安排的，宋黎明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宋黎明?”熊怀水问了一句。
“是宋黎明。但是我们根本就不能判断他就是那个打电话的人。”郝大为专门做了解释。
“你是说，方志荣事件的调查就要这么不了了之了？”熊怀水显然有些不满。
“熊局长，你也别为难我，我们的调查手段有限，又要进行秘密调查，所以调查进入死胡同之后只好暂时放弃，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让党委很被动了，我们真的不想再惹事生非。”郝大为实话实说。
“那你想过没有，那个打电话的可能并不是幕后黑手本人？”熊怀水提出了新的线索。
“我们也想过，但是没有办法进行调查。如果要做进一步的深入调查，那就要把那天进入机关办公大楼的人有可能使用的电话和手机的通讯记录全部查一遍。机关办公大楼的电话我们查过了，那天事发之前并没有往外打出的电话，而查找他们的手机记录就难办了，我曾经希望通过关系取得这些记录，但是遭到拒绝，因为那是客户的隐私，除了公安检察机关，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取得他们的手机信息，而且移动公司的非法操作一旦被人发现，不仅影响到他们的声誉，也可能使他们陷入一场官司，所以我们最终无能为力。”郝大为回答了熊怀水的质疑。
“好吧，这些情况我清楚了。关于秘密调查这件事我看就暂时告一段落，以后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们再另外安排，你先忙别的工作吧。”熊怀水对郝大为说。
郝大为看看熊怀水的脸色，知道熊局长的心情不算好，也就不再说什么，没打招呼也离开了熊怀水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