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儿急了:“他会开枪打你的。”
\t又对奥比托叫:“奥比托先生,这是个误会,我代我的同伴向你道歉。”
\t她是个倔犟的女孩子,但为了张五金,宁愿低头认错。
\t“不必了。”张五金却拦住她,看她一眼:“相信我。”
\t陈冰儿本来悬着一颗心,可与张五金眼光一对,突然之间,心里就松了一下,依着张五金的话,走到一边。
\t旁边的人也纷纷散开。
\t奥比托在楼梯的最后两阶处站住了,眼光紧紧的盯着张五金眼晴:“年轻人,你确信要试一下你皮鞋的质量?”
\t他说的是皮鞋,枪口却指着张五金胸膛。
\t“当然。”张五金点头,眼晴看着奥比托,似乎无视他的枪口。
\t他就是要奥比托开枪,震住奥比托,这种黑社会人物,心性残冷,神经粗大,如果不狠狠的震一下他,后面的手段就不好施展。
\t其实张五金本来的想法,是明天晚上偷偷来,不过今天即然对面撞上了,陈冰儿的事情反正要解决,那就索性一并儿解决好了。
\t陈冰儿并不知道张五金心中的想法,一脸的担心。
\t奥比托当然也不知道张五金心中的想法,一脸的冷酷。
\t“那我就试试。”
\t他眼中掠过一抹残冷的笑意,话一出,随即就勾动了扳机。
\t他枪法不错,他是贵族出身,年轻时接受过很好的训练,手枪的上靶率虽然让人垢病,但十米不到的距离,他绝对可以做到百分百中,而以沙漠之鹰的威力,这一枪,必然可以把张五金打飞。
\t在他面前装逼的人,二十年前就没有了。
\t中国人会例外吗?
\t奥比托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例外。
\t但是枪声一响,奥比托眼珠子陡然瞪大了。
\t例外真的出现了,张五金并没有给这一枪轰飞,而是好好的站在那里,枪弹却远远的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把精美的墙壁打出了一个洞。
\t这是怎么回事,奥比托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晴。
\t旁观的人同样如此,各种惊呼声不绝,陈冰儿也惊叫了一声。
\t张五金同样在叫:“喂喂喂,这样不行啊,根本没打中,怎么试得出来,要不我走近一点,这样你打得准一些。”
\t他说着,真的走近几步,本来两人之间相隔有十米左右,他又走近了三四米,相隔就不过五六米了。
\t不过他是跳过去的,一只皮鞋在手里抓着呢。
\t这么对着枪口跳过去,情形即滑稽,又诡异。
\t周围一片议论声,陈冰儿一颗心更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自禁的叫:“不要走过去。”
\t“没办法啊。”张五金还一本正经的跟她解释:“这位老兄可能是近视眼,枪法太烂了,不走近了,他打不中啊,万一他没打中皮鞋,却打在我身上,衣服打破了怎么办?好贵的呢。”
\t他那样子有趣,旁边有几个女人已经笑了起来,陈冰儿却是哭笑不得。
\t不等她再说,张五金已经转过了头,其实张五金一直以神意感应着奥比托的,万一这家伙心黑,他转头说话,奥比托在后面开枪怎么办?
\t所以他用神意感应着,这比眼晴还灵,奥比托一举一动,一呼一吸,甚至是每一下心跳,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t什么是感应,你闭上眼晴,感觉一下周围,这就是感应。
\t只不过普通人气不成场,灵识蒙敝,神意昏沉,只是一个感觉,而张五金则几乎到了神应的地步。
\t不过奥比托到并没有背后开枪,奥比托虽然是黑社会的教父级人物,但明地里,可是贵族,尤其在人前,那是要装绅士的。
\t等张五金转过身来,他才开口道:“准备好了,我开枪了。”
\t“来吧,瞄准一点。”
\t张五金还把皮鞋往前面举,那姿势,仿佛生怕奥比托瞄不准似的。
\t奥比托当然不会瞄皮鞋,他微微吸了口气,枪口正对张五金胸膛,扣动了扳机。
\t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打中了,哪怕一头野猪,也会给轰飞出去。
\t奥比托脑中已经幻想过了这种情景,虽然前一枪落空,他只认为那是一个意外,同样的意外,不可能再次发生,尤其是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
\t他并不知道,张五金之所以走近,是有原因的,子弹速度快,十米和五米,是没有区别的,张五金躲的是他的手,反而越走得近,躲避的角度越小,越好躲避。
\t哪怕在战场上,只要近了身,大刀片也往往比子弹好用,因为只要随便一闪,就能把角度错开。
\t所以,奥比托指头一动,张五金如电般的一闪,就闪了开去,而在奥比托眼晴看来,近在咫尺的张五金根本没动过,子弹却再次落空了。
\t“又没打中。”
\t“怎么回事。”
\t“不可能啊。”
\t周围人一片讶叫,中间夹杂着一声轻轻的吁气声,是陈冰儿的。
\t旁观的人惊讶,奥比托更惊讶,一咬牙,双手握枪,怦怦怦连开三枪。
\t这么近的距离,他手还伸直了,几乎就五米不到,双手握枪,也极为稳定,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不中的。
\t但事实就是这么诡异,这三枪全部打在远处的墙壁上,打得墙泥飞溅,而眼前的张五金却毫发无伤。
\t这是怎么回事?
\t奥比托彻底的惊讶了,看了看张五金,再看了看自己的枪,脑袋中一片混沌。
\t眼前的现象,已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t就在这时,张五金突然叫道:“看着我的眼晴。”
\t奥比托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的眼晴。
\t四目相对,张五金眼晴突地瞪大,眼中的光芒,有如实质,狠狠的射住奥比托眼晴,口中同时一声暴喝。
\t这一喝,并不特别响亮,奥比托身子却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直通通跳起来有一尺多高,就仿佛受惊的跳蚤。
\t而他一落下来,立刻就扔掉了枪,四肢着地,全身紧崩,腰肢弓起,双眼外突,牙床外露,口中同时发出汪汪的叫声,围着张五金又跳又足,前跃后纵,仿佛那不是一个人,就是一条见了陌生人的看家犬。
\t佛门狮子吼,在枪打不中,惊讶之下,神识迷糊,再猛然发吼,震动神志,体内的犬气窜出来,在这一刻发作了,并且是强烈的发作。
\t他突然异变,周围旁观的人顿时惊叫起来。
\t“他疯了。”
\t“他变成了狗了。”
\t“是狂犬病。”
\t“不是狂犬病,早就有人传说,说奥比托被恶狗凶灵附身,每天有一段时间会变成狗的。”
\t周围的惊叫议论,似乎更促进了奥比托的狂化,他突然一跃冲进人群,张嘴就咬,刹时间连咬数人。
\t这下客人们彻底炸了锅,一时间鬼哭狼嚎,狼奔矢突,眨眼之间,厅中人跑了个精光,便是那管家,也远远躲到了一边,一脸的惊恐。
\t没跑的只有陈冰儿,不过她也躲到了张五金身边,张五金牵着她手,轻拍两下:“别怕。”
\t“嗯。”陈冰儿点头,身子不自禁的靠到张五金身上,一脸惊恐:“他--他怎么了。”
\t“管家,叫人来,老爷疯了,把他抓起来。”
\t楼上突然传来叫声。
\t张五金抬头。
\t是奥比托夫人,站在楼道口,身后不远,还站着莱昂。
\t“是。”
\t得到指令,管家应声。
\t张五金冷笑,突然出声:“谁说他疯了。”
\t“你是什么人?”奥比托夫人冷冷的看着他。
\t“中国人。”张五金同样冷冷的回应。
\t奥比托夫人愣了一下,张五金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在他眼中,她仿佛没穿衣服一样。
\t不过她同样是贵族之女,风骚放荡与高傲冷酷,是同时存在她血脉之中的。
\t“把他也抓起来,给警察局长打电话。”她冷声下令。
\t“是。”管家再次应命,而这时已经有其它地方的侍者和警卫赶了过来。
\t而奥比托则转过身,又向张五金奔过来,不过他不敢咬张五金,只敢对着张五金啸叫。
\t张五金盯着他,眼发锐光,口中突然又是一声暴喝,身子往前一跨,一指头点在奥比托额头上。
\t奥比托一声惨嚎,身子往后飞跌,在地下打了两个滚,仰天跌翻,再打一个滚,停了一下,居然慢慢站了起来。
\t“老爷。”
\t管家有些发愣,不太敢靠过来。
\t奥比托看他一眼,道:“不要动。”
\t奥比托夫人急了:“他疯了,不要听他的,把他们都抓起来。”
\t奥比托抬眼看她,眼光在她背后的莱昂身上一扫,冷笑一声:“莱昂的味道很好吗?”
\t奥比托夫人脸色一变,她背后的莱昂更是脸色大变。
\t奥比托可不是一般的富翁,他是黑手党教父级人物,杀人不眨眼,要杀掉一个侍者,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困难。
\t奥比托夫人给震住了,不敢再出声,奥比托转眼看上张五金。
\t四目相对,奥比托眼晴紧紧盯着张五金:“你是中国人?”
\t张五金微笑:“你得的是中国病。”
\t奥比托眼眸一亮:“中国病?”
\t“是。”张五金点头:“你对中国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