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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赵芸芸失踪已经一上午了。

林英英这个包打听一直在苏又年耳边传递最新消息。

“又又,听人说赵芸芸一大早就就出门了,知道班主任打电话回去问她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的时候,她家都不知道她失踪了呢!”

苏又年将视线从书本里抬起来,看向身旁的林英英,精致的眉头微蹙:“英英,芸芸不会出事吧?”

林英英微微一愣,她知道赵芸芸失踪了一上午,可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没见过那么多人间险恶,自然没想到一个妙龄少女的失踪意味着什么,她到现在还以为赵芸芸是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毕竟在这个青春年少的阶段,谁家里没点不如意,年少不懂事,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想着逃避,离家出走便是他们以为最帅最直接向家里抗议的方式。

可是苏又年不一样,她去过警局,经历了上一次的树林谋杀案后更是有意无意了解过这方面的消息,知道在这个太平盛世之下隐藏着的各种阴暗。

一个妙龄少女失踪的背后有太多太多她不敢想象的东西。

苏又年想起平时坐在她身旁安安静静看书的少女,那时一个恬静文气的姑娘,如果遇上什么事情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只能乖乖就擒。

一时间苏又年觉得手中书里的内容她一个字都看不进了。

刚刚才抓到了校园凶杀案的凶手,为什么往常里平静安稳的晏镇会发生那么多的不平常的事?

苏又年不知道,趁着午休时间她跑到席清让的教室门口,把正坐在桌前认真看书的席清让找了出来。

席清让看着眼前刚刚到他胸前的小少女,平淡无奇地道:“有事”

苏又年突然伸手抓住席清让的两只手臂,抬脸正视着他道:“吱吱,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拍花子吧?”

席清让一愣,却是无奈地笑道:“阿呆,我不是神。”不是事事都能做到完美。

苏又年闻言失望地低下头,紧紧拽着席清让的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不知为何,听到赵芸芸失踪的消息后,她这心仿佛一直悬在半空中不得落地,心里惴惴然不得安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了。

这被她称之为女孩神秘的第六感,而这第六感却是在关键时刻帮她良多。

得到席清让否定的回答,苏又年声音低落地应了声,丧气地转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席清让喊住。

“想让我帮忙你总得让我知道发了什么事。”

苏又年倏地眼前一亮,乐颠颠地转身围着席清让身边打转,左一句右一句终是将赵芸芸失踪一案说了个七七八八。

席清让听完,倒没如苏又年想的那般继续问她问题,只是轻轻应了两声便陷入了沉思。

苏又年不敢打扰他,屏气在席清让身旁专注地看着他不说话。

片刻之后,席清让侧头对一脸期待的小姑娘道:“目前你说的这些只能得出你同学失踪了,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失踪,在哪失踪。

而这些都是找出她的关键。

但是这些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等下午放学如果你同学还没找到,那我就陪你去趟警察局吧。”

席清让都这么说了,苏又年也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说不定赵芸芸下午就回来学校了呢,这一切的一切还是等下午放学后再看情况而定。

苏又年点点头,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席清让站在原地看着苏又年远去的纤细背影,想起刚刚苏又年说的失踪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闭目沉思。

良久之后,席清让一个人站在原地似乎说了一句——

“还真不得消停……”

之后,席清让睁开眼看着天空中挂着的朗朗乾坤,不由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旋即利落转身离去。

————

好消息一直没有传来,这就意味着直到下午放学,赵芸芸都没有找到——她已经失踪了十个小时。

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林英英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如果只是闹脾气离家出走,不会在警方出动找人后还没出现。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赵芸芸不能出现。

这种不能就带着诸多的猜想,但无论怎样,赵芸芸的失踪让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学校在此骚动起来,更让一个简单的三口之家陷入了无尽的炼狱之中。

苏又年放学后照例在停车场等席清让,他们高一学业比起她们初一明显要重得多,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席清让下课时间每次都比她晚好多。

不过今天刚到停车场没多久的苏又年便看到席清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不由上前几步走到席清让面前好奇问道:“吱吱,你今天怎么那么早下课?”看了看他身后,发现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苏又年更加奇怪了。

席清让径自走到自己的自行车面前,解开自行车上的锁扣,边回答道:“有事请假。”

苏又年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席清让,她怎么不知道席清让说起谎来简直眼睛都不眨下,那么淡定地向老师说谎请假真的好吗?

席清让解开锁扣迈开大长腿对还傻站在一旁的苏又年,面无表情地发问道:“你要不要去警局?”

苏又年闻言立即回神,忙叠声喊道“要要要”,边走到自己的自行车面前解开锁,骑上车后跟在席清让身后两人一齐去了警局。

席清让和苏又年一前一后到了警察局,停好车后席清让率先走了进去,苏又年赶紧迈开小短腿跟着上去。

席清让进警察局简直就像回自己家般悠闲,反倒是一心想来询问赵芸芸失踪这件的苏又年一直怯怯跟在席清让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着警察局里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紧绷的神情和紧张的气氛,苏又年心下不由一缩,向前一步拽住了席清让背后的衣角,亦步紧跟地跟在他身后走到了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

好巧不巧,在门口的时候两人又遇上了熟人。

为了那起晏镇中学凶杀案特地调来的专业人员在抓到凶手后正准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说实在的,这次是他们查案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次。

在凶案现场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而让凶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继续犯案,最后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帮他们找到的杀人凶手。

专案组的人别提多心塞了。

而作为专案组最大的头头,霍修的憋屈程度更是堵得心口发闷。

上头特地将他们调到了晏镇侦破凶杀案,最后居然被一个最大嫌疑犯找到了真凶。

没有比这个更让人觉得讽刺了。

霍修他们正准备离开这个心塞之地的时候,却没想到看似普通的晏镇中学居然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按道理来说失踪案他们一般是不会管的,但是架不住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之前的案子他们没做出多大贡献,先如今在他们走之前把这起少女失踪案给破了,好歹也能挽回下之前掉的面子,让晏镇这个地方的小警察看看他们专案租破案的能力。

于是乎,霍修这位查完案本该走的大神不但没走,反而留下来一起协助晏镇警方破案。

对于晏镇警方而言这绝对是一个让人激动的消息。

失踪案每个地方多多少少都发生过几起,但那要不是小孩子闹脾气离家出走或者是去外面玩忘记给家里打电话导致心急的家长找不到孩子就上警察局报案。

因着晏镇这个地方民风淳朴,不说夜不关门路不拾遗,但是像是之前那样残忍的校园凶杀案是百年难得一见,可这次晏镇的警察们也没想到,这起失踪案远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席清让和苏又年两人到警察局的时候刚刚好,霍修刚刚对失踪少女家长进行了一阵问话,看到出现在警察局的两人,霍修不由奇道:“我说你们两来这干嘛,上次的案子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因着两家是邻居,苏又年其实是认识霍修的,想起席清让和霍修之前不太和谐的气氛,从席清让身后走了出来开口道:“霍小叔,我们来是想了解下赵芸芸的失踪。”

霍修对着这样一个温软精致的小姑娘也不好把他对下属的那一面拿出来,不由柔着声音对苏又年道:“又又乖,听叔叔的话放学了快回家去,叔叔保证尽快将赵芸芸给找出来把她安全送回家好不好?”

见苏又年没有反应,霍修又看了眼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少年,道:“别老跟着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瞎混,有些人长得白白净净可心里头却黑得吓人,小叔叔可不想你被人偏。”

听了霍修的话,苏又年倒是坚定地摇摇头,对他说道:“霍小叔,我来是想了解下赵芸芸的失踪案,我是她的同桌,说不定我能提供给你们一些不一样的线索呢?”

霍修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少女,想着她之前也算是经历了那起校园凶杀案,说不定比起普通学生更能给他们提供新的线索也不一定。

正当霍修准备开口让他们进去的时候,席清让看着角落里放着的板子上挂起来的照片,思索片刻道:“你们如果不尽快找到那个女孩,说不定就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苏又年被席清让的话吓得一惊,和霍修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席清让,用眼神无声地问为什么会这样说。

席清让看了眼一脸紧张的苏又年,倒也没卖关子,淡淡开口道:“你们警察发现了那个女孩失踪的地点,对吗?”

霍修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他们研究了赵芸芸平常的往返学校和家之间的路线,发现了在一个鲜少有人经过的巷子里发现了赵芸芸的早上她妈妈给她准备的鸡蛋烙饼静静的躺在路旁。

想来是小姑娘眼见着上学要迟到了,急忙忙用袋子装了妈妈准备的烙饼去上学,在上学的路上又选择了早上鲜少有人的捷径小路,这才让那些个拍花子找到了机会将人拐走。

席清让走到那堆照片旁,眼光平视霍修道:“你仔细看,青石板路上常年濡湿长了些藓类植物,但是这里明显有挣扎过得痕迹。”说着指了指烙饼旁的小路上。

霍修沉着脸,问:“这又如何,人贩子说不定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硬生生将那个小姑娘拐走也说不定。”

席清让不理霍修,接着道:“你们看,这是赵芸芸之前走过的路,一个女孩子走在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因为快要迟到了步伐一定凌乱急促,但是听说赵芸芸是一个生性害羞文静的小姑娘,那么她生为女孩子害怕的天性一定在走路的时候必定展露无疑,看墙上新的擦痕就说明她一定是靠着墙走并且走得很快。”

说着席清让指了指照片上的脚印,又说:“照片上的脚印一直到了烧饼掉落的地方才没有,说明她就是在烧饼掉的地方被人抓走。”

霍修打断席清让的话,狠狠瞪了周围停下手中事全部认真听席清让分析的下属一眼,不耐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凭什么说赵芸芸不是被拐而是被人抓走?”

席清让声音低沉,此时却无端让人觉得有力可信:“还是因为脚印。”

苏又年面露迷茫,却又不敢出声催促席清让,对好友的担心更是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如果席清让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赵芸芸失踪了那么久,必定是凶多吉少。

席清让看到身前女孩眼里的担忧,继续开口道:“试问,一个天性敏感害羞的少女走在清晨人迹罕至的小巷,对面如果走来一个长相陌生、身强体壮的男人,那么她的步子是否还会那样勇往直前呢?”

席清让的发问让整个警局的人都陷入了思考。

一个敏感的少女在看到孔武有力的男人会不自觉的心生胆怯,更何况在那样的无人经过的小巷。

席清让眼见大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淡淡开口打断了大家的思绪:“所以,按道理来说赵芸芸的脚步不会像这样到了某个地方戛然而止,而应该是由之前的大步走路而变成谨慎的慢步走。”

“但是,照片里并不是这样,她一直都是大步大步火急火燎地向前走去。”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发出这样的疑问,齐刷刷地看向席清让,等待着他的回答。

席清让屈指在板子上轻轻点了两下,道:“因为从她面前走来的男人引不起她的注意,或者说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样的男人是无害的。”

“由此就可以推测出,拐走赵芸芸的一定是她所熟悉的人或者工种,一定不可能是外地人或者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硬汉。”

“所以,我才说赵芸芸有危险,因为绑走她的人不是人贩子,那么他为什么要拐走一个正是青春的少女,这背后的原因我不愿多说你们也知道。”

“尽快找到那个失踪的女孩吧,不然她……凶多吉少。”

被席清让这么一说,在座的所有人无端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拐卖案,可谁知经过席清让这么一分析,很有可能变成一起杀人案。

这下子警局里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实地勘察的实地勘察,走访问话的走访问话,只为了和时间赛跑将那个无辜的少女从恶魔的手里解救出来。

了解了这起案件大大小小的线索,席清让便和苏又年两人离开了警察局。

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显得有些沉默的苏又年突然开口道:“吱吱,芸芸不会有事吧?”

席清让不会骗人更不会撒谎,直接道:“我在警察局里说的得很清楚了,如果警察不能尽快找到那个女孩,那么她凶多吉少。”

说完席清让便一路往前骑去,却没听到身旁那个或清或浅的呼吸声,不由停下车一脚塌在地上两手扶着车头回头看去。

纤浓有度的少女背对斜阳,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那股悲伤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苏又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杀人案里她也觉得伤心但是更多的害怕,但是自从赵芸芸失踪后,她的心一直悬在空中,生怕她出点什么事。

可是席清让告诉她,赵芸芸只怕凶多吉少的时候,苏又年无端想到了如果自己被坏人抓走了,那么她的阿奶阿公要多担心多伤心啊。

还有她的吱吱,是不是还能像这样沉稳理智地分析出那么多的线索?

席清让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成为了压倒小姑娘脑海里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他看着那样悲伤的小姑娘心里不由一紧,微微一叹像是无可奈何,长腿一跨下了自行车的座椅,推着他身旁的自行车走到了小姑娘身旁。

“想什么?”席清让走到小姑娘面前,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女孩,道,“害怕了?”

席清让的话让苏又年脑海里那根弦突然崩坏,将手里的自行车往身旁一推,小姑娘向离线的箭似的往席清让怀里冲。

“吱吱,我怕……你那么聪明,如果我也被人拐走了,你一定要来救我。”

女孩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席清让一手扶着自行车的车头,一手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放,之后诸多的尴尬化为一声轻叹,另一只手绕过小姑娘的身子轻轻拍上了她的背。

轻缓而有力。

“傻姑娘,有我在,谁敢动你?”

————

像是被席清让的话安抚,苏又年回家后照常吃饭洗漱,丝毫看不出在回家的路上她那显露无疑的脆弱。

不过席清让总有一种预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

第二天还是没有赵芸芸的消息,警方全部出动了也没有找到赵芸芸的下落。

学校里各色的传闻已经甚嚣尘上,对于赵芸芸的失踪,学校里已经传遍了好几个版本——但是无一例外,传闻里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赵芸芸的家长来学校闹过几次,但是一来赵芸芸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失踪的,和学校的关系不大,再加上赵芸芸班主任及时联系家长才发下了赵芸芸的失踪,不算失职,故而赵芸芸的家长来闹学校也站得住脚。

只是大家都体谅赵芸芸家长的心情,无论哪家摊上这件事都觉得心塞,更何况是那么个娇美听话的女儿失踪了两天一夜,搁谁都淡定不了。

这件失踪案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进展。

直至第三天,有人报案在离田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验证无误,这具尸体便是失踪了三日的赵芸芸。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又年便愣在原地,虽然心里一直都知道,三天来无论警方如何搜索都找不到失踪的赵芸芸,那么她遇害的可能性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无线增大。

但是在心里某一个小角落,苏又年一直坚信着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不可能被人杀害,她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对待。

当赵芸芸遇害消息传来的时候,整个班级里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连一向活跃的林英英都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

生命在此时显得无比脆弱,不久前还对他们笑得恬静的姑娘已经去了天堂。

只愿天堂里没有杀戮没有痛苦。

————

这次不用苏又年说,席清让又找借口提前下课跟着苏又年两人去了警局。

两人走进警局的时候看到警察扶着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走出来。

女人双腿几乎无力,眼睛哭得肿成一条线,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往外走,女人嘴里不停地喊着:“芸芸芸芸……”

哭得撕心裂肺,让闻着听了不由动容。

苏又年一直看着那女人,知道身旁的席清让开口才回神。

“没事吧?”

苏又年摇摇头,道:“我们进去吧。”

两人走进了警察局,看到一堆人正围着那块板子听着分析,有人看到席清让来了,想起上次他的分析下意识地侧开身子让开了一条道。

席清让和苏又年便这样走到了人群包围圈的最里面,苏又年看了眼板子上的照片立刻低下了头不再看第二眼。

低下的脸上俱是恐惧。

席清让的手伸过去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裹住了苏又年冰凉的小手,顿时苏又年觉得手背一片温热。

席清让倒没一直握着苏又年的手,握了一小会便松开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板子前仔细地看着照片。

照片里的女尸赤身果体地被人丢在草丛里,双手被人用麻绳紧紧地束在背后,脚踝处同样被麻绳紧紧锁住双腿,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就连看过各类变态杀人案的霍修都有些于心不忍。

正值花季的少女,最后居然被人那样残忍地杀害。

简直毫无人性。

席清让沉默不语,在一众人人隐隐期待的眼神里岿然不动,一张张仔细看着图片。

半响,席清让发现死者的尸体的双眼被弄瞎,被人侮辱后残忍杀害。

更突兀的是,赵芸芸那张白净的脸被人用刀刮花,从眉尾到嘴角,偏偏又是巧合地形成了个“X”。

席清让的眼神闪了闪,继续专心看眼前的照片。

接后面————

苏又年悄悄从人群中溜走,等席清让看完照片出来看到坐在门口阶梯的苏又年,席清让见着也坐了下来。

“害怕?”

苏又年默默摇摇头,看着远方:“很伤心。”

那么好的姑娘在最好的年华就这样戛然而止。

苏又年觉得生命无常,心里顿时觉得一片茫然。

等回过神来,苏又年侧头看身旁的席清让道:“吱吱,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席清让低低摇摇头,低声道:“没有头绪。”

苏又年闻言心里一片失落,倒也没说什么,转头又看向前方。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坐在门口看着前头人来人往。

席清让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些照片,那些照片给他最突出的感受愤怒。

没错,凶手在赵芸芸的尸体上泄愤。

能从尸体上得到的最直观的体验无非是残暴,但是席清让却能从中发现凶手不一样的情感。

他将赵芸芸的双手双脚都用绳子牢牢地绑了起来,表示着他对生命的绝对主宰,但是他却又将赵芸芸的双眼毁了,这其中到底是因为凶手的自卑还是因为其他?

席清让想不通,但是他隐隐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但是这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这样想着席清让倏地站了起来,苏又年仰头看着席清让,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席清朝一脸迷糊的苏又年伸出手,道:“回家吧。”

苏又年点点头站了起来,却因为蹲在门口太久,屈着腿一直坐在阶梯上腿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僵了麻了,这下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往前栽去,好在席清让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

苏又年心有余悸,拍拍胸膛道:“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腿一软就要摔跤了。”

席清让闻言倒勾唇一笑,拍了拍苏又年的肩膀笑道:“回家吧。”老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即使抓不到最重要的点还不如先回家,省得这个小姑娘在人警察局门口胡思乱想。

两人回到家迎接他们的方君茹的一顿数落——

“你们两个人啊,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听文壁说你们学校附近最近不是老出现什么杀人案,听得我这个心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们倒好,放了学不回家不知道去哪玩,这段时间不安全放学了别乱走!”

“两个孩子也真的不知道我们做家长的担心,你说你们要是出点事这不是要我们老命?”

“放学了就早点回家,别在外面瞎逗留,听到没?!”

苏又年一直蔫蔫地坐在椅子上听着方君茹的数落,她是知道阿奶这是关心他们,但是一想到赵芸芸的死,她就不能做到一直待在家里等着警察来破案。

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她觉得踏实。

席清让却坐在方君茹的正对面,安安静静地专心听她说话,丝毫看不出半点勉强,时不时瑞这方君茹的问话还点点脑袋,看起来真心听进去了她的话。

方君茹看着面前一对少年,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晏镇最近也不知犯了哪处霉头,听别人说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杀人案竟是她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不她一听这心里头总是放心不下,才回来对两孩子说了那么多。

她说也说了,两个孩子平常要是哪里磕着碰着她都心疼得要死,更何况听人说那些杀人魔杀人不眨眼,她这心里头啊,瘆的慌。

可最后,方君茹也没说什么就放两人回去了。

第二天,苏又年和席清让去学校却又听到了另一起按照——

又有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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