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灭,众人才发现小女儿浑身都湿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是汗水,皮肤却没有烛伤的痕迹。
阮老头掷地一声:“还有谁要怀疑老子?”
“没有没有,众子女纷纷跪下,嚎啕大哭,送葬时都没现在哭得诚恳。”
老爷子还想说话,灯火突然就灭了。
康十三娘跑过去打开电灯,说道:“时间过了,你们别怕我,我就是个中间人。至于你们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阮老先生是我的主顾,如果他不满意,可能还要招我来。下次就不用这么齐了,谁不听就直接上谁家。”
......
“哪有九百多万呀!”旁边一句话没说的阮老太太终于大喊起来。
小本子赶紧接口:“阴鬼是不会说慌的,你把钱给谁了?”
“给......”老太太猛然反应过来:“没给谁,老头子记错了。”
“好,没给谁,还剩下多少?”
“三......我没看!”
二儿子耳尖:“三百万?”
小本子离着三个身位,都能感觉到老太太的心脏怦怦跳的声音,好像要窜出来。
示意康十三娘赶紧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太太吧。
十三娘眯了眯小成细缝的眼睛,“你们几个好好查查吧,老太太身上有大秘密啊。钱落在自己家人手里,胜过落在外人手里。”
“怎么是外人了,也是他们的兄弟!”老太太再次失口,猛地扑过来想打康十三娘:“你们快滚!滚!”
“哈,私生子!”十三娘还不忘补了一刀,赶紧拉过小本子溜了。
......
“不错,十万块到手了,一年没遇到这种大主顾了。”
小本子真受不了她的财迷样,没料她又道:“骆宗主那里还有钱拿。上次他拒绝了三桩生意。五万,三万,三万......”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十一万,他还说双倍给我,那就是二十二万,抹个零头,二十万。”
“你......你朝他要吧。”小本子懒得理她,加快了脚步,出了门直接伸手拦车。
“你管钱啊,找你要更简单。”十三娘死缠烂打。
他们回到西山。骆离还与七个新弟子在练功房里没出来,可能都不知道天黑了。
一直到次日早上七点,练功房里才散会。
十三娘和小本子在厨房里煮粥,骆离说道:“我想把进安接到陇族去。”
小本子问:“你是跟我商量?”
骆离突然大笑,其实他是在自言自语。进安一走,付春阳怎么办?
付春阳不能带到陇族去,更不能带到天岳观,他过不了第二道关,绝对会死。上次那个巫师。足有五分钟没有恢复心脉。他一死,直接就便宜了那只云雀魂魄。
“我不吃饭了,叫他们赶紧吃,先去一趟落沙观。回来就出发。”
匆匆交待后,骆离赶紧下山,路遇一夜没归的棠秘子。
“嘿,我就是上来叫你的。正好赶上你下来,跟我走,带你见个人。”棠秘子浑身呛鼻的烟味。
“你开了一夜会?”
“可不是。一宿没睡。我替你把关收下的那几十个弟子还行吧?”
骆离笑道:“嗯,还过得去。”转了话题:“带我见谁?”
“一个说话顶事儿的人,见了你就知道了。”棠秘子卖了个关子。
带着他来到警察招待所,现在一楼改成了临时办公点,进进出出有警卫把守,多了些庄重肃穆的气氛。
骆离明白要见谁了,肯定是他电话里提过的陈总,于是问道:“朱世勋带出去的那几拨人有什么情况?”
“没有。”又道:“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的,但是有天天汇报啊。”
“懂了,那就像你说,过去旅游了。”
他俩说着被警卫领着来到陈总的办公室,陈总略过棠秘子,锐力的眼神直射向骆离。这时,他的电话响了,示意他俩随便坐,接起电话。
在电话里嗯嗯着回答了几句,转头对棠秘子说:“棠指导,你说对了,我儿媳刚才提前发作进了产房,情况不好,幸好备有大量的血袋。”说完,他点了点头,意为感谢和赞赏。
“这位就是你们火离宗的宗主?很年轻啊。看来,外面传的不假,就是不知火离宗是干什么的,名字也不像道观,你也是道士?”
“陈副部长,您好,鄙人就是骆离,正是火离宗的宗主。大秦的道观太多,取名火离宗只是为了区别。我们宗内人都是道士,但比普通道观里的人有本事多了。我建这个宗派就是为了发扬道术,如果陈总相信大秦现在还有道术存在的话。”
“哈哈...你很真诚。”
“敢问陈总为什么要见我?”
陈总深思了一会儿,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骆离:“你看看,是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与棠指导讲的那个荣家族有关?”
知道这个陈总其实已经信了,只不过碍于原则不敢表明罢了。
骆离快速地翻阅完,抽出最上面的的几页,说道:“这件不是。”
那几页纸内容很简单,就是前天发生的,琼口沉了一舵小型游轮,里面有二十几个艺校女生失踪了。轮船昨天晚上刚刚打捞出来,里面没有一个人。
陈总赶紧接过去,原本上面已经把之当成“零一一”离奇失踪案来处理,一并交给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宗主给否认了。
“那是什么?人为?”
骆离重重点头:“人为。”然后不问自取,从办公桌上拿出钢笔,随便找了一张白纸,照着失踪的几个人名,挨着写了七八个名字。
陈总奇了:“你这记性可真好。”
骆离没有回答他,抚摸着名字仔细感受这几个女孩。屋内突然变得很安静,而且有隐隐升温的趋势。
骆离的命理学得并不健全,师傅曾经提醒他摸名识人的方法。只是探寻这个人的命运和善恶。现在他想来判断死活,非常困难,不知不觉就散出了身上的法气。
温度越来越高,棠陈两个老头,不约而同地脱下外套,互相对视了一眼。
大概一刻钟,骆离手中的白纸突然燃了起来,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拍掉。“没有命盘,没有随身物品。也没有照片,我查不到他们是死是活。但是,我通过这几人相互认识和出事的地点来判断,这几人正走在凶煞口上。你们可以从绑架的方向入手,附近的海域要加紧盘查,防止他们把人偷运出去。”
陈总深琐眉头:偷运出去还能有什么事儿,肯定是被操控卖yin。“好的,感谢!我这就去办,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棠秘子说道:“有人趁国难混水摸鱼啊。”
骆离看着陈总的背影:“前辈,你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准了。这位陈总指挥,人不错。”
棠秘子挤挤眼睛:“你说他要和你商量什么?”
“商量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有事要跟他商量。”
陈总很快就进来了。亲自为骆离的茶怀里续上茶。坐在他们对面的会客沙发上,掏出几只香烟。
骆离摆了摆手,棠秘子也拒绝了。陈总笑了一下,他也不抽了。顺势放在茶几上。手指敲打着桌面,好像在思考怎么措词。
他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看着墙上的挂钟上。屋子里很静,只有钟表嘀嗒嘀嗒的响声。最后,明显听见深长的一声呼气,仿佛就要开口。
骆离和棠秘子对视一眼,都以为他会说:这件事情你们看怎么办?
结果他道:“骆先生,京剧名角王春玲是怎么会事?”
“噗——”棠秘子一口茶水喷溅在茶几上,把那只没有烟嘴的特制烟给浇湿了。赶紧抹了一下嘴巴,骤然提高了声音:“陈总你要见他就是为这事?难道那天开会的时候,我说火离宗时你就这有个打算?”
“不不...”陈总右手作势往下压,示意棠秘子不要激动:
“王春玲嘛,至从她丈夫病死,就退出了舞台,距今快二十年了,没有谁会特意去害她,而她也没有仇人。合江酒店那场艳戏是有人主导的,明显是寻仇。据她所说,仇人就是骆先生,因为你害死了她的儿子,害怕被她揭发。此前他一直都在龙山寺,因为她与儿子最后一次通话里知得是从龙山寺里逃出来的。”
棠秘子和骆离静静听着。
陈总继续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他儿子是个转瞬即逝的新星,到现在还有一帮影迷等着他复影,结果报出来他已经死了,还是死在江湖道士的手上。社会震动很大,特别是一群容易受人鼓动,年轻气盛又没有什么阅力和分辨能力的学生们。加上娱乐行业里那些专业人士有组织有预谋的声援,说实在的,我的压力特别大。”
骆离脸色稍缓,因为陈总特指他的压力大,喻凡的案子还放不到他的桌前来。
“想必陈总心里已经有认定了,您打算怎么处理?”骆离问道。
“棠指导那天得罪了蒋副指挥,别看我是副总警监,官比他大,可是他在刑事案件方面权威人士。如果二位不信,可以去找找他的新闻资料,大秦几乎所有五人以上的杀人大案里,都有他督导的影子。此刻他已经回了京城找王春玲取证了,把这一摊子事儿全撂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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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还有一章,最近感冒加琐事太多,请大家见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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