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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沧月的手指紧握。
连翘果然阴毒,只可惜她错算了一步,自从连翘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了她,她的面容可以变,可是身上那股浓浓的恨意,却暴露了她的身份。
御无双嘴角含着冷冷的笑意,“你不会是想来个李代桃僵吧?”
连沧月掀起唇角,眼眸里满是讥诮,“既然他们能玩,我为什么就不能以牙还牙?”
果然是好计谋,到时候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全身而退,而楚墨言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当时他可是以娶连翘的名义,将连家女从南诏接来。
连翘母女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便散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连翘一人,她打开耦色的碎花包袱,将里面的几件衣服拿出来在身上比划了几番,似乎没有一样满意的,便有些生气的丢在了一旁。
连翘忽然想到了连沧月身上的穿的锦衣华服,心中越发的懊恼,她支着脑袋对着烛火发呆,一股幽香弥漫开来,连翘的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竟然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那奢华的眩晕,让她宛如置身于梦境中,只是那道凌厉的目光让她瞬间清醒。
“连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连沧月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却未达眼底,“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啊,只可惜你眼里的仇恨出卖了你的灵魂。”
连翘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便索性将自己的仇恨释放,“哼!你知道又如何?明日你就是北甸的皇后了,而且……”
而且你深爱的人将亲眼看到你与别人成亲,后面这句话被连翘咽了回去。
连沧月笑了笑,那眸光带着丝丝的寒意,“连翘,你可能还没有搞清状况,你以为楚墨言真的能困得住我?那你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大殿之中?”
连沧月蹲下身来,仔细的打量着连翘,她的手指划过连翘的面容,“这张脸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修复好,只可惜又要毁于大火之中。”
连翘满脸的恐慌,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异样,“你……你什么意思?”
连沧月脸上的浅笑骤然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而那寒冷犹如霜降一般,让连翘没由来的寒彻身心。
“什么意思?我的好妹妹跟楚墨言玩的一手的李代桃僵,把我这个做姐姐的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我不回报你们点什么,是不是就显得我太过不近人情?连翘,你不是想要一身富贵么?姐姐将整个宫殿送于你陪葬可好?”
连翘惊恐的看着连沧月,过了许久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姐姐……我其实……其实也只不过是想要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你看楚墨言对你不也是真心实意的么?”
连沧月一把提起瘫软的连翘,让她坐在铜镜前,为她换上大红的嫁衣,然后将黄金镶嵌着南珠的凤冠,戴在她的头上。
“连翘,你不是一直梦想着做皇后么,我就帮你实现了这个梦想如何?”
连沧月的手落在大红嫁衣上金线刺绣的凤凰上,那凤凰绣的栩栩如生,仿佛欲展翅高飞一般,华丽的嫁衣落入眼眸之中,蔓延成无边无际的红。
“你瞧这做工,可是宫里最好的绣娘,不眠不休赶制了七天七夜才完成的。”
连翘惊恐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确实很渴望凤冠霞帔,只是此刻她却没有愉悦的心情,戴在头上的凤冠也显得沉甸甸的,那金黄的颜色竟然刺眼无比。
连沧月点了连翘的穴道,便扶着她坐在了铺满了花生桂圆的大红色床铺上。
连翘狠狠的瞪着连沧月,连沧月只是浅浅的笑着,红色的盖头渐渐将两人的眸光隔开。
连翘眼中只有无边无际的红色,这红如同鲜血一般恐怖。
她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现在的她犹如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游又游不动,甚至不能挣扎,只能张大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火辣辣的太阳晒死。这种等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很快,连沧月换上了一副宫女的衣衫,然后戴上了御无双留给自己的人皮面具,铜镜中的自己完全是另外一张脸。
……
楚墨言兴奋的久久不能入睡,只是此时延喜忽然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并且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楚墨言皱了皱眉,“什么事?”
他语气阴沉,“谁若是敢在寡人大婚的时候捣乱,寡人断然不会轻饶他。”
延喜颤颤巍巍的说道,“是弱柳公主那边出事了。”
她不是被禁足了么?能出什么事?楚墨言脸上的怒容微微一收敛,漫不经心的说道,“她是不是又闹小孩子脾气了?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惯着她,等她大婚的时候,我自然会放她出去,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由不得胡闹。”
延喜一脸的为难,他叹息了一声,“皇上您还是自己看看去吧。”
楚墨言随着延喜来到了楚弱柳的寝宫,只见两个太监衣衫不整,甚至几个宫女的衣服都被撕扯开。
那些人一看到楚墨言连忙叩拜,“皇上万岁!”
“到底怎么回事?”楚墨言沉声喝道。
只听里面传来楚弱柳咆哮的声音,她似乎很痛苦。
楚墨言一脚将门踹开,只见里面一片狼藉,而如画和楚弱柳正赤条条的纠缠在一起。
楚墨言的火瞬间冲上了脑门,咬牙切齿道,“来人,把公主给我扔进金鲤池里面!”
楚弱柳被强行穿上了一件衣衫,可是她眼眸泛红,一直试图想要将衣衫扯下来,几个胖大的嬷嬷上前一左一右地架着她朝着金鲤池走去。
那金鲤池实则是一个小池塘,里面开满了荷花,养着罕见的金色鲤鱼,特别是到了深秋的时候,里面的水极其阴冷。
几个嬷嬷开始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真的将楚弱柳丢进池塘,当她们看到楚墨言冷冽的眉眼时,立刻毫不犹豫的将楚弱柳抛了出去。
冰冷的气息侵入楚弱柳的肺腑,她在池塘中挣扎,沉浮,眼眸中的泛红退却,而身体却不断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