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骨经过很久的浸泡已经变成了一种类似与软骨一样的东西,残用刀劈开的时候还自带嘎嘣的音效。
“哟,这真的是丧心病狂!”残跳起来扯了房梁上的一块破布下来,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刀上的液体。
“来,你来看看!”残一把把拽了过去,我已经吐得面如土色了,看着被她刚刚切开的新鲜脑袋我恶心的要命差点再次吐出来。
看着我的样子残不屑地啧啧了两声:“天字张的外甥也太弱了吧?这有没有血吐个什么?”
“吐什么?”我没什么好气的说道,心说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这姐们都够惨了,你不但切人家的胳膊,现在还直接把人家的脑袋给劈开了,骨头被拆了也就算了,你连人家的脑浆都要刨出来么?”
“脑浆?”没想到听了我说的话残反倒是反问我了:“你过来好好看看这女人的脑袋里是什么?”
她拽着我,我扑腾的不想去,在再吐得话我估计能直接吐个内脏出去,但是我的力量还是不及残的,我一个趔趄被她拽了过去,整张脸差点直接拍到那具已经被她解剖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上面。
我急忙后退了几步,然后感觉不太对劲,提着手电筒就照着那尸体的脑袋。被破开的脑袋里没有我想象的白色脑浆,而是一种非常光滑的类似盔甲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残,后者的表情非常淡然,她把刚刚胡乱擦了一把的刀又插进了头骨里,没费多少力气直接把那个红色的东西挖了出来。顿时那女尸好像是撒气了一样,顿时缩成了一团干瘪的黑色不明物体。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什么空余的精力去理会那个黑色的东西了,残居然从那个女尸的头骨里挖出了一个红色的圆形物体,仔细一看还有爪子。
“猜猜看这是什么?”
我用手里的工具把那个东西翻了个个,一堆密密麻麻的小爪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吓得一个激灵。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这种腿特别多的甲虫,现在我面前的这个能有个碗那么大,而且这虫子居然还他妈的是活的!那几根细密的小爪子有节奏的动着看的我非常的难受!
这么大的一个虫子就放在这个女人的脑袋里,不知道这样经历过多长时间了,这虫子居然还活着,天晓得这虫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东西真”我撇撇嘴,说实话我现在仍旧非常想吐,不过胃里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干脆咳嗽了两声。
残啧了一声,直接把刀插到了那虫子的肚子里,那虫子一阵扑腾干脆直接不动了。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残的举动,莫非这虫子的肚子里还有什么乾坤不成?我看着她的刀划过虫子的肚子,血红色的肉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选修医学的时候,也看过不少的尸体和标本之类的东西,但是基本都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这种现场揭破的我还是头一回见过。
残的刀游走的很稳,宛如是一个技巧高深的厨子一样,眨眼间那虫子就被她整个的剖开。
“有了!”残说了一声,把刀拔出来,只见刀刃下,一个黄豆大小的透明物体。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那东西,从外形和光泽上来看这东西非常的像钻石,我看着这些大小不一的缸,按当时的开采水平,如果这里的缸里面的每一个人脑袋里都有这样的一个虫子而这从虫子里都恰好有一颗钻石的话,那么这个墓主得多有钱。之前修那么大的地宫就已经非常耗费精力和金钱了,难道土豪都是这么玩的么?
残从腰间掏出两根细长的钢钉,像夹菜一样的吧那个东西小心翼翼的加出来,放在了手里的破布里面。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不解的问道,看残的架势这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看残还挺宝贝的把这东西收了起来应该也是名贵的东西。
“这好东西,这虫子的结石!”残头也没回,只顾着看她手里的那个东西。
“结石?”我不可思的问道:“虫子也有结石?”
“这可不是普通的结石,这虫子是苗疆的一种虫蛊,而这个结石就是当初未喂养这虫子的草药形成的结晶。这虫子在这古尸里头不知道过吸了多少年的精气了,再加上这虫子本身的精气,这东西可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宝贝。”
“宝贝?”我不屑的一笑:“这东西要是宝贝的话,那——”我看着那已经变成一堆黑炭的尸体吞了口吐沫然后咽了口吐沫,缓缓开口道:“那么这姐们怎么死的那么惨?”
“这你就不懂了吧。”残坐直身子,我看她像是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架势,也立马坐直了身子:“这东西我也是听说过,没有真正见过,今天倒是第一次。这种术法当年是为了炼长生不死药而想出来的,苗人每天用子时冒头的一种珍贵草药喂小的甲虫,等甲虫长到一定的大小就取年轻的女子,抽干她们身体的骨骼,然后破开头骨把甲虫放进去。这个时候人还是活的,等这甲虫饿了之后就开始进食,这些女子就会表现出一些相应的症状,等到人基本快没气的时候甲虫也长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就要用一种特殊的药汤把人扔进去,泡上一些日子。”
“卧槽,真恶心,好在这种陋习已经被祛除了,要不然这多丧心病狂。”
“不过。”残看着这里大小不一的缸和罐子:“这墓主弄这么多这种东西在这可是有些过分了!”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们的骨头都抽出来?”我看着手里那个抽骨头的工具,它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我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些可怜的女子被活生生抽取骨头的滋味。
“据说,提炼这种药材的话需要一种似人非人之物,之前倒是有人用猿猴之类的灵长类动物做过实验,但是效果都不好。也不知道是那哪个人丧心病狂的用了自己的妻子做了这样的实验,结果得到了比较显著的成果。”
我听着残说的这些,不禁感觉脊背发麻,当年的人为了长生不老什么缺德的事情都肯去做,好在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已经没有了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故事过于瘆人,我感觉这耳室里的温度好像降了不少,一丝凉气从我的脊背后头传来,我下意识的一转身,那已经变成一堆木炭一样的女尸好像动了一下。
我大叫着跳起来,把正在观察结石的残吓了一跳。
“别咋咋呼呼的,怎么了?”她语气平静的问道。
“它,它刚刚动了!”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打颤了,残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担心,随后走到了那个尸体的旁边看了一眼。那尸体被她扒拉的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可能,这尸体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她看着我问道,还没等我回答,那尸体就像是蛇一样窜到了残的身上,已经残破不全的胳膊死死地勒着残的脖子。
残死命的扣着那尸体的胳膊,但是那上头还沾着黏糊糊的液体,残一抓就脱手了,根本就没什么着力点,而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突变吓得够呛,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还给我”那尸体被劈成两半的后脑勺敞着,整个脸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已经变形的脸凑到了残的脖子旁边,尖利的黑色牙齿非常瘆人。她张着嘴不时地说着这句话,而残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样的,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一下就慌了,卧槽这下应该怎么办?
现在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失控,它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思维范畴之内,就像是遇到了一道非常困难的题目,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可以解决的方式,难道我就看着?
那尸体看残并没有动,脖子抻的老长,像蛇一样的长着长着利牙的嘴直接奔向了残的脖子。
就在刹那,残的眼睛好像发光一般的,她猛地转头看着想要扑向自己的东西,那尸体的牙齿就在马上要碰到残的刹那间停了下来,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尸体就碎成了渣滓,掉了一地。
“你没事吧!”我急忙跑过去看着残,她的身上除了粘了一些那尸体身上的液体并没有任何的伤,脖子上甚至都没有那东西的勒痕。看那东西刚刚也不像是没用力,怎么连个痕迹都没有。
“莫云,这里呆不了了,这东西比我知道的要复杂的多,变成这样居然还会起尸的东西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东西你拿好!”说着她把手里的那个被称为结石的晶体包好放到了我的腰包里。
“咕噜咕噜”整个耳室里传出了不太愉快的声音,我和残同时一愣,谁也不敢动弹,但是那声音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越来越响越来越剧烈。
我颤抖的回头,之间那些缸缸罐罐里冒出了大小不一的泡泡,而且密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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