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延宗连忙应道:“完颜阿姨,我们取些热水,洗个澡。”
完颜氏看了乌拉之桃一眼,便又对阿拉延宗说道:“对对对,洗个澡,洗个澡。哈哈!年轻人讲究。”
乌拉之桃俏脸一红,并未应声。
阿拉延宗又道:“那我们过去了,你们用餐。”
完颜氏眨眨媚眼,邀请道:“一起吃吧,吃了再去。”
阿拉延宗见他们桌上只有一些咸鱼和两碗热水,再无他物。不仅完颜氏这一桌如此,即便是胖子瘦子那一桌上也仅有这些食物。
阿拉延宗不便细问,只是说道:“我们吃过了。”随即二人到后厨找店小二取热水。
而完颜氏对打骨催枯说道:“他们吃过了!带着干粮?”
打骨催枯点点头,说道:“也许是吧,要不他们吃什么呢?”
几个人的对话被一胖一瘦两个人听了满耳。
瘦子哑着嗓子嘀嘀咕咕的跟胖子说道:“这两个小毛孩子不在店里吃饭,说明他们有货。”
胖子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瘦子依然不住嘴,继续猥琐的小声说:“这个小妮子比那个半老徐娘的水灵多了!”
胖子用箸子敲了一下瘦子的脑袋,洋怒道:“色心不改,见母的就上。吃你的饭!”
瘦子嬉笑一声,“你不也一样?”随即两人便低头吃起咸鱼来。
很快阿拉延宗就拎着两个木桶出来,一桶是热水,还冒着热气,一桶是凉水。而乌拉之桃则手拎一个大木盆,二人一前一后从后厨走出来了。
阿拉延宗一边向外走,一边扭头再次向完颜氏说道:
“完颜阿姨,我们先去了,稍晚些时候给诸位熬些药汤,预防瘟疫。”
完颜氏望着阿拉延宗两人背影急忙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快去洗洗。哈哈!”
而打骨催枯闷声说道:“他说一会儿熬药汤给大家喝。他也会看病?”
完颜氏嗔笑一声,“他要会看病,他师父也不会死了。”
打骨催枯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也是,他要会看病,老板也不会死了。”
完颜氏用箸子照样敲打了打骨催枯脑袋一下子,“你这个憨货!他不死,你还有份儿么?”
打骨催枯憨笑一声,“哈哈!也是,也是。”便又闷头吃鱼。
阿拉延宗在乌拉之桃房间帮她调好洗澡水之后,说道:“你先洗着,我去去就回。”说罢,关门而去。
乌拉之桃应了一声,便开始沐浴。
当阿拉延宗走出院门去取药草的时候,在通往后院的拱门处,一胖一瘦两个人鬼鬼祟祟探头张望。
阿拉延宗按照老者说的医者之家的方位去找院子。其实很好找,就在村子中间的东侧,一个安有黑漆木门的院落便是。
大门虚掩,推门可进。阿拉延宗径直去了东厢房。那里就是这位医者平日里看病的地方。
室内虽看不出多么狼藉,但已是灰尘盈积,覆盖如布,久未来人。
东墙有一排药橱。阿拉延宗拉开一个个小抽屉,有的空空如也,即便是有药材也不甚多。
不过他还是找到了一些半夏、甘草、黄芩以及其他的觉得可以用到的药草。这些药草都是已经切碎了的。
在屋子里他寻得一些纸张,将药草一一包好。又仔细寻找一番,只寻得一只布袋,将包好的药草装了进去。
即便这些药草不算多,也能熬上一锅了。
阿拉延宗回到客栈,去后厨找店小二,来至餐厅,此时完颜氏几位客人早已吃饱离开。
阿拉延宗问询店小二,得知店里总共有八个人,他觉得这些药草完全可以够人们喝上一次。
店小二找来一个大陶罐,洗净装水。阿拉延宗配好药草,清洗干净,便让店小二生火煮沸。
熬药需要时间,阿拉延宗惦记乌拉之桃,便让店小二守着药罐,回房间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子里没有灯光,只是从几间客房透出几许微弱的油灯光线,院内事物依然模糊,难辨清楚。
出得拱门,阿拉延宗忽见有个黑影在乌拉之桃房间外停住不动。
阿拉延宗顿起疑心,加快脚步奔了过去。室内透出的微光,映照着那个黑影,黑影似在窥视。
阿拉延宗知道乌拉之桃在洗澡,骤然惊慌,大吼一声:“何人胆敢偷窥?”
喝罢,已三纵两纵来至近前,伸手便去抓黑影后背。
黑影闻有人来,并不搭话,急忙转身躲闪,动作很快,居然躲过了阿拉延宗的这一抓。
阿拉延宗一抓未中,心中一惊,急忙伸手再抓。
黑影却抽出一柄弯刀砍将过来。
阿拉延宗见对方动了武器,大怒,闪身躲过一刀,便双掌击发,毫不畏惧,攻击更为迅猛,欺身近前,黑影弯刀反而施展不开。
见黑影黑布蒙面,阿拉延宗心中确认,此人必是盗贼,便攻势愈猛。
黑影只得连连后退躲闪,刀法有些凌乱,中了阿拉延宗一掌,不禁“啊”了一声,不再恋战,转身就跑。
阿拉延宗正要追赶,从房间窜出一人,高喝一声,声音甚是响亮,“兄弟,你去照顾你家娘子,我去替你追他。”
原来是乌拉之桃隔壁的高个胖子,胖子不等阿拉延宗说话,便飞奔跑向门外,去追瘦黑影去了。
阿拉延宗一想也是,现在尚不知乌拉之桃情况如何,甚是担心,赶紧回到房间门前。
让他吃惊的是窗户纸已经捅破,有一小孔,从小孔处可以窥见室内。
阿拉延宗见乌拉之桃斜躺床上,并无动静,心中已急,边敲门板边喊将起来。
“之桃妹妹,快快开门!快开门来!”
乌拉之桃并没有什么反应。阿拉延宗一把拽破窗棂,从窗户上跃进室内,急忙上前查看。
房间内木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汽,室内温热的湿气飘散着,弥漫着,有些淡了,但还没有完全消散。
乌拉之桃业已沐浴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只是在床上伸展两臂,床外悬着右腿斜躺着。
阿拉延宗连唤两声,“之桃妹妹!之桃妹妹!”同时上前摇她臂膀。
乌拉之桃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尚在,似已昏迷。
中毒了!
这是阿拉延宗的第一个反应,赶紧用茶杯在木桶中舀了一满杯凉水,泼向乌拉之桃的面部。
乌拉之桃一个激灵,翻身做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见阿拉延宗站在自己面前,惊问道:
“为何泼我?”
阿拉延宗满脸关切,“你被迷香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