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这里的山道宽了许多,马车可以行走。两侧的山有了起伏,苍松翠柏,灌木丛生。
三人话语会惊起一群奇异的飞鸟,草丛中小动物时而跃起远去。
乌拉之桃走的有些累了,见一块石头比较平整,一屁股坐了上去,拄着白蜡杆在那喘息。
“歇息一下,走不动了。”
遂摘下水囊,灌了一气泉水,依旧大口喘气。
阿拉延宗和渔村店小二也停下来,坐在地上喝水。
阿拉延宗说道:“也不知距维科奇山城尚有多远,还得走上几天。干粮不多了,明天须找些食物,后天再走为好。”
店小二抹了把脸上汗水,突然说道:“应该不远了吧。黑毛狗派出送鱼的马车应该就是去往维克奇山城的。今天早晚必须赶到那里,否则鱼会烂掉的。”
乌拉之桃眼前一亮,“对呀!我们加紧赶路,今天应该能够到达维科奇山城!”
阿拉延宗扭头看向乌拉之桃,说道:“看你的样子已经很累了,再加紧赶路,你会吃不消的。”
乌拉之桃顿时泄了气,“唉!这山路虽平,走的久了也是累呀!”
阿拉延宗继续说道:“还有,山城现在什么状况我们不得而知,若是到了,短时间找不到食物,我们会挨饿的。”
店小二频频点头,说道:“少侠说的对,不知前方会发生什么,不备足食物我们很被动。再往前走一程,找个背风能过夜的地方,明日寻找食物。
休息片刻,乌拉之桃觉得体力恢复,便起身提议继续前行。
三人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见对面匆匆跑来两人。
阿拉延宗顿时警觉,山路中的人皆是向西而行,为何这两人却向东跑来?
待至近前,阿拉延宗一看,认的,那不正是黑毛狗派出赶车的两个中年男子吗?
阿拉延宗连忙打声招呼,问道:“二位大叔,何故惊慌?”
两人边跑边指着后面,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答道:“有…有山贼,劫了…劫了我们的…车!我们回去…汇报!”
两人并不住脚,依然向东奔去。
阿拉延宗说道:“离山城这么近了,居然还有山贼,也不知之前过去的那波人怎样了?走,前去看看。”
于是,三人加快脚步极速前行。
不久便听到一声声的呜咽声,山脚下一妇女怀抱小孩儿在那里哭泣。
走至跟前,阿拉延宗见是在山腰客栈里救助的那对母女,便上前问道:“大嫂何故哭泣?”
年轻母亲见阿拉延宗前来问询,止住哭声,答道:
“遇到劫匪了,抢了包裹,倒是没有钱财,只有几件衣服。孩子……孩子受了惊吓,一直哭泣,被匪徒踹了一脚,没气儿啦!呜……呜……”
阿拉延宗急忙蹲下,查看小女孩儿,摸了口鼻,确实没有呼吸,把了脉搏,早已停止跳动,身体已经开始变凉了。
阿拉延宗强忍气愤和悲伤,压着嗓音对年轻母亲说道:“大嫂,把孩子埋了吧。”
一听这话,年轻母亲又呜呜哭了起来。
乌拉之桃和店小二也在后面垂首抹泪。
三人在路边找到一个凹坑,清了里面碎石,算是孩子的墓坑。
年轻母亲一边哭泣一边将孩子轻轻放在坑里。
众人捡了碎石,为小女孩儿堆了一座石坟。
年轻母亲在坟前又是一番痛哭。
阿拉延宗悲从中来,更是怒火中烧!咬咬牙说了声,“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山贼,如此残暴,连孩子也不放过!”
又走了一里山路,前面有个拐角,四个***在那里,一直扒头向那厢张望。
这是一同乘船的另外几人,身上也没了包袱,全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见阿拉延宗等人过来,便有人搭话。
“少侠,我们遇到劫匪了!东西全被抢去啦!”
阿拉延宗快走两步,急忙问道:“劫匪何在?”
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指着拐角处说:“就在前方,咱们的人还在与劫匪打斗。”
转过山脚,确实有数人在不远的地方厮杀,兵器相接叮当作响。定睛一看,阿拉延宗辨识出那是耶律哼、耶律哈和打骨催枯在于匪徒搏斗。
遂回首对乌拉之桃和店小二以及后面赶来的年轻母亲说道:“你三人暂且与这几位在一起,我去看看。”
说罢,飞身疾行,很快来至近前。
耶律哼三人被四个人围攻,圈外还站着一人,手拄长刀观战。
劫匪皆蒙面。
三个人都在竭力拼杀,但看得出体力渐渐不支。耶律哼和耶律哈依然弯刀舞动,招式却慢了下来。
打骨催枯挥舞着一根木棒,每一下皆虎虎生风,只是显得异常笨拙。他不会武功,全靠一身蛮力,时间一久,体力耗尽便没了威力。
几位劫匪无论高矮胖瘦,窜蹦跳跃甚是灵巧,好像并不着急将三人制服,倒像是在戏耍他们。
阿拉延宗大喝一声:“大胆山贼还不住手!”
见有人来,众贼皆惊,纷纷向这方看来,手中兵器并未停歇。
耶律哼没有说话,依然紧盯匪徒竭力迎战。
耶律哈哑着嗓子失声喊道:“少侠!快来救我们!”
打骨催枯挥了一棒逼退匪徒,闷声喊道:“大侄子,我快不行啦!”
围攻的劫匪见对方来了帮手,便加紧了攻势,被围在中间的三人险象环生!
在一旁站立的那个山贼没有任何动静,依然是静观其变。
阿拉延宗飞身跃起,凌空而下,双脚蹬在攻击打骨催枯匪徒的胸部。
这个比打骨催枯还要高出一头的山贼身体腾空,摔将出去,落在两丈开外。一根铁棒也扔出三丈多远,一时竟然起身不得,不知是死是活。
阿拉延宗并未停手,借蹬匪徒胸膛之力,鹞子翻身,身体再次腾空,连踢两脚,将劈向耶律哼的两把弯刀踢飞,纷纷掉进山谷。
阿拉延宗刚一落地,右腿飞旋,一个扫蹚腿将两人全部放倒在地。
此时的耶律哈正在与一个比他还要瘦小的劫匪激战,对方的长剑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前心。
陡然一块飞石从地上飞来,正中劫匪面部,立时就闹了个满脸窜花,隔着面巾看不到脸,但白色面巾上皆是血迹。
长剑失去了力道,被耶律哈弯刀拨开,反手一刀削向了劫匪颈部,瘦劫匪应声而倒。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