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屋脊之上,阿拉延宗施展不开他身体灵便善于闪转腾挪的优势,纵然短剑轻灵根本就伤及不到对方,而对方长剑的挑刺劈砍,对他却很具威胁。
挡开迎门一剑,阿拉延宗便纵身向房下飘去,那黑衣二人紧跟着也跳下屋脊。
阿拉延宗迅速向城墙方向奔跑,之前那个紫衣剑客已然挡在他的前面。
阿拉延宗一剑敌三剑!
“叮叮当当”剑剑相交之声密如爆豆,甚是清脆刺耳。在这暗夜之中,那火星乍现异常扎眼。不管是黑衣灰衣还是紫衣,化作四团黑影纠缠在一起。
阿拉延宗身处三人的包围圈之内,以一敌三,最初还能抵挡一番,渐渐地他感到了吃力。
那最后拦截他的紫衣剑客出招古怪,阿拉延宗对那剑招难于招架,总是险现环生,幸亏堪堪躲过,此地不可恋战,早早逃脱为宜。
在荡开两名黑衣人长剑之后,阿拉延宗身体飞旋,双手紧握短剑,奋力向紫衣剑客劈去。
那紫衣剑客见短剑来势凶猛,本是直刺的剑招急忙挥剑抵挡。他若不挡这一剑,在刺中阿拉延宗的同时,他也会被劈成两半。对阿拉延宗这一两败俱伤的招式着实一惊。
可他未曾想阿拉延宗就是迫他中途变招,让他使不上全力,那短剑已如飓风奔雷而至。
两剑相交只听“铛啷”一声,那长剑竟然脱手落地,紫衣剑客右手臂一阵酸麻,惊讶同时,急忙纵身跃开。
若不是那两位黑衣剑客复又挺剑刺来,阿拉延宗回身去迎,或许那紫衣剑客已伤在阿拉延宗剑下。
那两位黑衣剑客改变了打斗方式,不再各自为战,而是你进我退,你攻我守,你劈我刺,你削我砍。
这却互为补充协同攻防的战术让安拉延宗感到对方功力倍增。
如若单打独斗,阿拉延宗自信能够胜得了他们,这一战术的改变立时让他感到了压力,已然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他原想对方三个人中,紫衣剑客武功最高,冒险击落他手中长剑,对付剩下的二位黑衣剑客会容易些,便可轻松寻机脱身。未料二人换了战术,威力猛增,阿拉延宗有些招架不住了。
边打边退,阿拉延宗奔向城墙。
殊不知那紫衣剑客却又迎将上来,手中没了长剑,一双肉掌照样舞动生风,想必他那右臂酸麻已消,无剑胜有剑,掌风更加凌厉。
阿拉延宗已闻背后风声,拨开左前方黑衣人长剑之后,顺势向左跃了出去,这也是为了避开右前方长剑紧接而来的杀招。
当然他这一纵也刚好躲过了身后肉掌。
紫衣人见他躲开,已然收了双掌,可那黑衣人并末收剑,眼见得那长剑斜劈向紫衣人,紫衣人不得不撤步抽身。
阿拉延宗便借这个机会向城墙台阶奔去。
后面三人紧紧追赶。
此时那宫城禁军也蜂拥而至,一时间“捉拿刺客”的喊声震天。
对于那些禁军阿拉延宗倒不畏惧,也困不住他。让他头疼的是紧随身后如蛆附骨的三位大内高手,摆脱不了他们自已难以逃出王宫。
阿拉延宗跑上宫墙,那紫衣剑客也奔了上来,人未至掌风已到,阿拉延宗只得一边闪避,一边挺剑相迎。
只在这一招的空当,另二位黑衣人也先后上了宫墙,照样舞剑攻来。
宫墙上比不得地面,场地狭小,阿拉延宗施展不开,他已退至墙垛处,若那二人上前来与紫衣剑客合围了他,便再难逃脱。
趁那长剑未至根前,阿拉延宗脚下发力,沿城墙跑动,同时剑交左手,摸了三把飞刀,人已腾空而起。
就在他飞刀出手的同时,紫衣人掌风已袭到他的后背,他就感觉如同一座小山压来,背部一震,人便向墙外坠去。
那三人除了紫衣剑客掌风将飞刀震偏以外,另外两位黑衣剑客同时“啊”了一声,显然中了飞刀。
且不论这二人生死,只说那阿拉延宗,人在空中便已感到了胸中激荡,一口鲜血到了喉头。
这口血要忍住,他尚在空中,勉强翻了个跟头,卸了下坠的惯性,双脚重重落地,复又单膝跪了,那口血也喷了出来。
顿觉身体像散了架,他知道自己受了内伤,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快速在胸前几处穴道戳点几下,止住内部出血。他强忍疼痛起身奔跑,明显感到异常吃力,身体摇晃脚步踉跄,还是咬牙钻进了暗夜中。
那紫衣人见阿拉延宗已经不见也未下城追杀,倒是对那柄没入宫城墙砖中的飞刀很感兴趣,拔出来却费了很大力道。
一众禁军上得城来,见没了阿拉延宗的影子,喊叫几声之后,便将那倒地的两位黑衣剑客抬了下去。
宫城外的巡逻禁军,也听到了这方的动静,当两队人马汇集至此,除了在灯光下看到有些血渍之外,并未见到人影。
当阿拉延宗回到莫声求安家中,屋内灯光已熄,看样子都睡了,安拉小二躺在床上打起了酣声。
阿拉延宗没有惊动他,忍着痛楚爬上了床,盘膝坐好,调节气息,根据不同的痛点感受哪里受了伤。
紫衣剑客这一掌功力非同小可,仅是那掌风便将他震得经脉紊乱,多亏他身强体健,体质异于常人,抗击打能力超乎寻常,但这掌风也让他受了内伤。
当他运气调息时,不仅胸腹剧痛,气血迟滞,十分烦燥,百般煎熬,那豆大的汗珠竟从额头冒了出来,这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自己本是一名医生,对这种伤势还是能够控制治疗的,可以通过点穴、针灸,辅以草药,将养数日便能复原。
做为一名武者,也可通过调息疗伤,可自己只注重外练筋骨的练习,对内练功夫忽略了。
师父对内练功夫也是只知皮毛,并未留下文字记录,自己只从师父口中得一点基本呼吸方法和简单气血运行,并未深钻细研,以至自己内功修为几乎为零。
他忽然想起莫须孤云给他留下的那本内功修为大法,那晚他曾粗略翻了一下,上面好像记载了如何自疗内伤的调息之法,便忍痛燃了油灯,在包裹中找到那书,翻到那篇,仔细研读起来。
本来他记性超强,又在情急之下,只一遍便记住了要决,遂按那要决调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