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写汉字？”
巴图别扭的闷声道：“在学。”生怕她误会似的还特意补了一句：“统领了北方各部以后，总是需要与大明邦交的，现在学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
顾雨桐也没有点破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将注意力放到了两只矛隼的身上：“真神奇，一吹哨子居然就过来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意外救的，亲自训练了这么久。这两个哨子声音上有细微的不同，寻常人是分辨不出来的，只有矛隼才行。”
顾雨桐试图伸手抚摸肩上安安分分停着的家伙。白色的矛隼哪怕是在北方，也绝对算得上是稀有品种，拥有一只白矛隼是身份和地位得象征。多少北方勇士都渴求有此殊荣。
这孩子跟了她，怎么总有种屈尊降贵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矛隼聪明的都快成精了，深觉顾雨桐配不上自己高贵的身份，巧妙的躲开了她前来试图抚摸自己的手指。
顾雨桐手指僵在半空中，好不尴尬。
当真是被鸟嫌弃啊……
巴图目光锐利的扫了它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若不愿意跟她，那便煮了吃了吧。”
听了这话，它绒毛瞬间炸了。连忙很狗腿的往顾雨桐手下蹭。惹得巴图肩上的那只一阵嫌弃。
巴图看着这对主仆，意外的觉得她们格外的般配，一样的……狗腿。
不管怎么说，这个行为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顾雨桐，顷刻间把被嫌弃的事情抛诸脑后，问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啊？”
“一直没取呢，要不你来起吧。”
起名字什么的，她其实并不在行啊……
叫什么呢？
顾雨桐目光来回扫视这两个小家伙，一个黑白相间，一个棕黑相间，怎么会有种意外的熟悉感呢？
“奥利奥，趣多多！”顾雨桐脱口而出：“白的叫奥利奥，棕的叫趣多多如何？”
巴图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名字听上去实在是太奇怪了，特别是自己的那只。给人家起名字果然不用负责啊……
事实上，巴图心中的挣扎其实挺好理解。要知道，矛隼因为通人性，是可以参战的。试想一下，两队骑兵正打得火热，他这个做首领的突然对天空大喊‘趣多多’……这画面太美，真的想都不敢想……
“不好听吗？”顾雨桐问。
这里不得不说顾雨桐是故意的。好不好听她自己不知道啊，还故意恶心人家一下。
巴图咽了一口口水，摇了摇头：“我只是以为你会起一个更汉人的名字。奥利奥听上去……很像色目人的名字……”
于是乎，矛隼的名字就在巴图的毫不抵抗，和两个小家伙强烈怒其不争的内心呐喊中定了下来。
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吠，顾雨桐单薄的衣服已然无法御寒。巴图让朵颜将顾雨桐带回了金府。
她回头看着密林中越变越小的一行人，脑海中回想起巴图在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
“小丫头，我想等你长大。等那个时候，你豆蔻年华，我一统各部，我来迎娶你做我的哈屯，无论草原上最高贵的礼仪，还是汉人那些繁文缛节，但凭你喜欢可好？”
顾雨桐那时候彻底愣在了那里。
直到朵颜带她离开时，都没有给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