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宸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目光闪过一抹促慌,不过,到底是历经世事的人,那抹促慌才刚刚浮现在眼眸之上,就被他用他那惯有的沉稳给盖了过去,“认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他与她,若说不认识,在这蒙原大地上,恐怕也无人能信,因为这是一个无法圆的谎言,所以,他选择了坦诚,不管,向纯兮此问的目的何在。(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向纯兮脸上毫无变化的神色倒是半点儿都不意外赵翊宸给出的这个答案,尝试了半天也无法挣脱的身子此时也放弃了尝试,两眼悠悠望向无边无际的远处,少顷,收眸,垂首,“被查干巴日的行为感动了,有夫如此,妇复何求,突然就想去认识一下这个幸福的女人。”有哪个男人能包容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别人,而且还会为她去做如此壮烈的事情。
缓慢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就她那样的,也算是幸福的女人?”赵翊宸脸上、眼里都是满满的不可置信,“都不知道你这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怎么想的东西都跟别人不一样呢。”见她一副不理会的样子,最后,他也只能自叹一声。
“幸福,因人而异,在你眼里,那固然不是幸福,但并不代表在别人的眼里,它也不是一种幸福。”太阳终究还是沉到山的那边去了,天空失去了白日的光芒,显得有些暗淡,但光线依然足以看清万物,向纯兮昂首迎着微带些许凉意的柔柔风儿,目光闲散的朝前凝视,幽幽轻语,仿佛她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语毕,俩人之间陷入了沉寂中,除了重新迈开的脚步声,他们之间,再无别的声音了,及地朝服拖过草地,发出重重的“沙沙”声,几步之后,向纯兮顿住步子,抬头看向赵翊宸,认真而严肃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安排我与她认识一下?让我见识一下她的风采。”
看来,今日想把他从自己身边踢走已是不大可能的事了,既然踢不走,那就只好先办别的事情了,不管是她叫水云也好,珊丹也罢,这个女人,她都必须要去见上一见,虽然她一直从未露面,可是,别忘了,她才是黄金散一案的主导者。
也许见了她之后,向纯兮也能将查干巴日留给她的疑惑解开一二。
“急什么?”赵翊宸刻意放慢了脚步,凤目向四周一扫,“好看落日斜街处,一片春岚映半环。”另一只空着的手往落日处一指,“虽说此次无街景映称,但草原上的落日景致,倒也是最美时分!既然遇上了,咱就先好好赏景,别的事情回头再说。”
落日余辉,洋洋洒洒,映红半边儿天,令得这青青草原倒是别有一番景致,美得让人不忍收回视线,只是,景要赏,事也要办,向纯兮是个喜爱自然景色的人,但也绝对是一个对事情认真负责的人,更何况,目前身处迷雾当中,她就算是再喜爱美景,也断不敢忘了正事,她灵动的双眸随着赵翊宸的手指远远观凝,非常给面子的细品了一番眼前的美景,“落日美景时常有,可是机缘却不常有,我们只在科沁鄂棋呆五天,时间很紧的,你什么时候帮我安排一下时间嘛?”
赵翊宸远寄在落日余辉上的目光里,怀疑的神色越积越多,“兮儿为何非认识那查干巴日的妻子不可?”垂眸看她时,眼里的怀疑已经被收敛得干干净净,墨黑的瞳里,除倒倒映着向纯兮的样子,再无其它。
向纯兮心里微微一阵惊恐,都怪自己太心急了,逼他逼得太紧,差点露出端倪了!
人矮,有的时候也有一定的好处,比如此时,凭借着身高的差异,向纯兮只要不抬头,赵翊宸就绝对不会看到她眼里那抹惊恐之色,所以,向纯兮有足够的时间来平复内心的惊恍,“赵翊宸,你走南闯北也算是去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可是像查干巴日的妻子那样的女人,你碰到过几个?”向纯兮一语双关,大胆的抬头望向赵翊宸,不想,某人的目光在与她短暂的触碰后,便仓促地移开了,向纯兮轻翘唇角,对他的逃避回以一个无声的浅笑,“一个心中带着挚爱的女人,却与别的男子成婚,最令人佩服的是,婚后不旦没有争吵打闹,她还能让自己的夫君心甘情愿地去为自己争取挚爱,至死护她周全,想要她快乐,说实话,若不是查干巴日傻了,就是他的妻子太有手段了,查干巴日,科沁鄂棋的世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我们适才都已经见过,显而易见,他并不傻!那么,只能说明他的妻子太有手段了,能将堂堂一个部落的世子,或者换句话说,能将她的夫君收服麾下,为其所用,这样的女子,纯兮自认还没遇到过,机缘讲究的可遇而不可求,既然遇上了,我又怎么能让它就这样悄无声从我的身边溜开?我必定得跟她讨教讨教,日后如何驭夫,让我的夫君也为能心甘情愿为我所用。”许久没有这么长篇大论过了,但愿这篇胡乱编来的言语能将赵翊宸心中的疑虑打消,暂时将他的双眼蒙蔽上,否则,就他那敏锐的触觉及超脱凡人的逻辑思维,日后她再想在这蒙原动上一动恐怕都是难事了。
“怎么?你也打算效仿她?这么说,你心中也有挚爱之人?”赵翊宸的脸色不知不觉也变得跟此时远离落日余辉的天空一般,暗沉晦黑,“他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跟她学再多的驭夫术都没有用,我只会杀了他!”说到“杀”字,他的目光里俱是杀意,连带着揽在向纯兮左肩上的手也用力盈握,仿佛那就是他的仇敌一般。
“赵翊宸!”向纯兮一阵吃痛,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大声哀呼起来,“你有毛病啊!你想杀谁关我毛事?为何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