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二人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但好歹分得清东南西北,且先前又是暗中目送任弘离去,那长仁宗在何方向便是不言而喻了。
池汝雪恢复地说不上快,但也不慢,天还未亮整个人便是重新精神起来。虽然谷行安看其神色完全看不出来,但好歹脸色不是那般苍白了。
二人看了看天色,便是决定等这天完全亮透之后再走。
等上一个半个时辰,对于修士来讲完全不是什么难事,二人盘膝修炼片刻便是已然见到日出东方。
二人见此,便是一齐御空而去,向任弘先前离去的方向飞去。
“池师姐,你想好到了长仁宗之后,怎么说了?”谷行安问道。
“这还有什么怎么说,直接说便是。”池汝雪说道。
……
时间不长,二人便是远远望见了长仁宗所在。
此时二人下方是一片绿洲,一望无际的青草随风晃动,远远望下去,整个绿洲时深时浅。
谷行安自然记得那所谓的长仁宗只不过是外宗,而真正的长仁宗则是在北面山峰之上,但二人仍旧不得不先行在外宗落下。
“两位可是要去内宗?”门外持事弟子见此便是走上前来,其方才亲眼看到二人御空落下,那么来此不是去内宗的话,还真有些奇怪。
“这位师兄,”谷行安走上前去,拱手行了一礼,“在下灵台宗弟子谷行安,这位是洛溪门弟子池汝雪,此次前来是找兴宁前辈有要事相商。”
“原来是灵台宗与洛溪门的道友,两位请随我来。”弟子闻言连忙伸手请道,并径直御空而起,谷行安二人见此也是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山峰之上,内宗之外。
弟子带着二人落下,“二位道友稍等。”说罢便是走向此处一名持事弟子身前,低声耳语两句,随后便是径直转过身来,冲二人点头示意之后便直接御空向下方而去。
“二位道友,”此时这名内宗持事弟子上前拱手道,“二位道友是要见宗主么?”
“不错,”谷行安点头笑道,“还请这位师兄替我二人通报一声。”
“这个好说,二位道友还请稍等。”持事弟子说罢便是转身向宗内而去。
“哎,有师伯带着跟没有师伯带着就是两样,”谷行安感叹道,“上一次我跟着师兄师伯来此,人家看到青竹师伯来了,便是让直接进去了,哪里还用得着通报。”
然而一旁池汝雪一声不吭,谷行安倒是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同样是沉默着等了起来。
没想到此人一去便是接近半个时辰,就当谷行安都有些不耐烦了之时,这才堪堪回来。
“二位久等了。”持事弟子看似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双脚还未沾地便是拱手作揖,满脸歉意道。
谷行安见此也不好不给其好脸色看,“不知兴宁前辈…”
“宗主正在正殿之中等候,还请二位速速前去。”持事弟子说罢身形又是一起。而二人见此对视一眼,心中一松,便是跟上前去。
片刻之后,三人便是一同落在正殿之外。
“二位道友,在下便先行回去了。”持事弟子说罢便是就此离去。
而谷行安二人则是同时将目光看向殿内,只见兴宁道人确实坐在诸位之上,见二人在殿外落下,便是笑呵呵地说道,“二位师侄还在外面愣着做什么,快快请进。”
二人闻言便是走入殿内,直至兴宁道人面前。
“弟子灵台宗谷行安,见过兴宁前辈。”谷行安躬身抱拳。
“弟子洛溪门池汝雪,见过兴宁前辈。”池汝雪同样是蹲身一礼。
“二位师侄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坐。”兴宁道人笑呵呵地伸手道,身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主位之上离开。
“多谢兴宁前辈。”二人也不推辞,直接在旁坐下。按理说长辈在场,晚辈不可落座,但二人清楚此次要告知兴宁前辈的消息之大,大到二人落座也并不是什么事了。
果然,兴宁道人见此双眼微眯,但并未说破,“今日真是奇怪,灵台宗与洛溪门的两位高足一同来我长仁宗,不知两位师侄所谓何事啊?”
池汝雪闻言便是看了谷行安一眼,谷行安见此一阵腹诽,此女来之前那话听上去还以为她要自己说,谁知道来了之后全是自己在说,此女连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不瞒兴宁前辈,”谷行安说道,“我二人也是不久之前才得知此消息,所以特来告知兴宁前辈。”
“哦?不知是何事?”岂料此时兴宁道人还未开口,一道声音忽然从殿外传来,“二位师侄到此,我这个做前辈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惭愧惭愧。”
谷行安与池汝雪闻言之后,面色皆是一变,二人都不用回头去看,只听便是能够听得出来,这来人正是长仁宗任弘任长老。
谷行安心中暗骂,不知是不是哪个持事弟子报的信儿,不过其面上仍旧连忙转过身来,“见过任前辈。”一旁池汝雪也是同样站起行礼。
“不必如此多礼,坐,坐。”任弘见此抬起手掌虚压几下,便是自顾自坐下笑道,“宗主师兄。”
“师弟也来了。”兴宁道人见此笑道,随后便是转头看向谷行安,“谷师侄可是如今灵台宗的宝贝疙瘩,这是有何要事,还要让谷师侄亲自前来相告?”
谷行安闻言,余光瞥了任弘一眼,只见后者同样是笑着看向自己,便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此时对于长仁宗来讲,可能便算不上什么事情了。”
“对长仁宗便算不上什么?谷师弟倒是说来听听。”兴宁道人闻言倒是起了些兴趣。
“想必前辈对如今局势已然看得透彻,而且我宗内前辈估计不出多久,东海便会有所行动,所以才特意派弟子二人前来,想要请教一下兴宁前辈,长仁宗应该标明一下立场了。”谷行安直接是随口编造,“至于灵台宗与洛溪门之前,想必晚辈不说,前辈也明白。”
“恩,灵台宗与洛溪门之间的联手,老夫自然知晓,”兴宁道人点了点头,“不过…”
“二位师侄,灵台宗与洛溪门只派你二人前来,便欲要逼我宗主给个说法?”岂料此时任弘忽然插言,面色有些不善地看向二人。
“任前辈言重了,”谷行安连忙说道,“我二宗前辈只是欲图个安心而已。”
“呵呵呵,师弟,你看看你,一点长辈风范都没有,”兴宁道人说道,“要是灵台宗与洛溪门真的要逼老夫给个说法的话,那今日出现在此的便不应该是这两个小家伙,而是那些老家伙了。”
“这个…师兄说的是。”任弘闻言一愣,不过仔细一想兴宁道人说的还真是有些在理,便没有再说什么。
“二位师侄,”兴宁道人重新看向二人,“这说法一事,老夫正在考虑,想必这几日之内便会有所决定,二位师侄不妨等上几天,正巧六日之后便是我长仁宗开宗百年之日,虽说没有请宗外之人参加的习惯,但二位师侄既然来了,便留下来看看吧。”
“师兄…”任弘闻言有些焦急。
“师弟,此事老夫便私自决定了,师弟应该没什么意见吧?”兴宁道人笑着看向任弘。
“……师弟没有意见。”任弘被如此一顶,顿时不得不同意下来,随后便是没了再继续留在此处的意思,“那师弟先行一步,安排一下两位师侄之事。”
“去吧。”兴宁道人笑着目送自己师弟离去。
片刻之后,兴宁道人面色忽然一肃,看向谷行安,“谷师侄,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他人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