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夭抱着肚子在床上打着滚,陆老爷记得脸上豆大的汗直往下冒。旁边的大夫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大小姐身体无碍,大眼瞪小眼的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望闻问切已经都诊断过了,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偏偏这陆小姐抱着肚子就是直喊疼,看来啊,不是装的就是什么疑难杂症。
几个老大夫摸着胡子互相一瞄,就知道了:八成是装的。如果真是疑难杂症,不可能这三个大夫都看不出来什么蹊跷。陆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把陆夭夭看的比宝贝还宝贝,那是宠上天了,三个老大夫眼神一交流,得,你们家闺女爱怎么闹怎么闹,我们没闲工夫陪着你们折腾。
不约而同的提起药箱走人。
连药方都没留下一张。
陆老爷一看大夫们都走了,气的吹胡子瞪眼,正想起身训斥下人,却被陆夭夭“哎哟哎哟”的喊疼声给急得忙坐下来安抚着陆夭夭。
“这些大夫不中用,那就再去找!小姐都疼成这样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重新请大夫!”好脾气的陆老爷也忍不住大吼起来。
陆管家也是一脸焦急:“已经派人请了高老太医,在路上了,在路上了!”
陆老爷轻轻拍着陆夭夭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大夫马上就到,很快就不疼了啊,乖啊。”
这厢高长歌才刚刚到陆府门口下了马车,看到三位拿着药箱的同行,躬身行礼。
较为年长的一位大夫忍不住说:“别废功夫啦,闹着玩儿呢。”
高长歌什么也没有说,依旧是淡淡的笑着,走了进去。
隔着丝质手帕,高长歌为陆夭夭号脉。
前辈说的果然没错,这是闹着玩儿呢。
高长歌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笑,转头对陆老爷说:“这是最近天干物燥,小姐有点上火所致的内脏干热,也不必开药方了,熬制一碗黄连水,越浓越好,早晚一大碗,不出三天,自会好转。”
言罢,看到那只微微颤抖的小手,高长歌心底竟然觉得很想笑。
陆老爷听了如获箴言一般,赶忙吩咐下人去抓药。
“还有一事,”高长歌语调轻快的出口,“这黄连水得趁热喝,不能有一丁点儿糖,哪怕是服用后在服上一点点糖或者蜜饯,也不行。”
陆老爷连连称是,一边又轻声询问着陆夭夭:“还疼吗?”
陆夭夭可怜巴巴的望着陆老爷:“疼...我不想喝黄连水...”
高长歌轻轻笑着,看着陆老爷怀里那个轻轻撒着娇的女孩子,明明面色红润身体也没有半点病痛,却还要装出一副疼痛不已的样子。
这其中,有诈啊。
高长歌站起来:“今日家父陪家母去庙里烧香去了,柜上坐诊的大夫不多,小姐若无大碍,我还得先回去了。”
陆老爷吩咐管家送高长歌出门,出诊费车马费一应,皆不必说。
第二天傍晚,高长歌出诊回家,在高府的门口,见到了陆府的陆管家。
于是高长歌几乎是被一只凶猛的大狼狗给拽着踉踉跄跄的进了高府。
耳边响起了那位面善的陆管家说的话:“我家小姐为了感谢高大夫的驱疾之恩,今日特意吩咐我把小姐最为喜爱的一只狼狗牵来送予高大夫,这条狼狗是陆府上最为凶猛的一只了,看家护院的好手,我们小姐的心意,还望高大夫善待它。”
还没等高长歌反应过来,陆管家就把狗绳硬塞给高长歌手里一溜烟的跑了。
只留下一人一狗在大街前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