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言费了很大的力气却根本连南萧一点影子都没有找到,明明是想象之中的结果,但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格外的难过和失落。
芳岚办事一向很有效率,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把明面上的账务清算的清清楚楚,晚饭之前就把册子送进了沈温言手里。
沈温言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最后一顿饭以后把所有的人都召了进来,包括南萧带过来的竹歆兰歆也不例外,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说自己要远行,让芳岚将所有的银子平均分给每个人,该置办宅子置办宅子,该买地买地,总之,以后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芳岚和竹歆好几次欲言又止沈温言虽然看见却丝毫没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
说完该说的便让她们自行下去收拾东西领银子离开,众人虽然心有不舍,可是一想到大把的银子也识趣的不再多问。
她们本为奴籍,如今有了这些银子不但可以赎了自己的奴身,还可以置办一个差不多的宅子和买几亩好田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们怎能不激动。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沈温言才看向了兰歆竹歆芳岚三人。“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问,但是,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宅子和宅子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们,宅子不大,你们可以当了,也可以一起住,总之以后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不要觉得舍不得,没有谁能陪谁到永远。”
“好了,下去忙吧,不要再管我了,至于南萧,我知道她在哪,我准备去找她了,你们也不必担心。”末了怕兰歆竹歆两人担心,沈温言拍拍两人的肩膀解释道。
得了沈温言这番话两人的心也落回了肚子,磨蹭了片刻告了声谢也就离开了。
看着方才还挤的满满的屋子瞬间空空荡荡,沈温言也有些不舍,踌躇了片刻以后捏碎了自己手中的玉消失在屋子里。
人间的时光本就是偷来的,不该有多少的留恋,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其她的,人各有命,各自安好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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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
“容许,你说小姐还要多久才回来?我方才好像看到了南萧姑姑。”容与趴在门框上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盼望夫君的小媳妇儿。
“哎呀,你又胡说,方才让你去卖茶叶,你倒好买了一堆零嘴回来了,茶叶一片都没买到,要是让小姐知道了,看她不扒了你的皮。”这些日子想来人间比较太平,茶馆客人少了许多,倒是多了许多常客来这里听故事,茶馆里的日子倒也悠闲。
“嘻嘻嘻,小姐才不舍得呢。”容与听了转身扮了个鬼脸后笑嘻嘻的跑了。
方才没有买茶叶,刚刚又从容许那里偷了银子,这次买回来茶叶看她还说自己,一想到容许吃瘪的样子,容与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呀”容与摸了摸自己撞的生疼的左肩痛呼出了声,“你这人长不长眼啊,撞我,小心姑奶奶我…………”
“姑奶奶你怎样??”
“啊?”容与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抬起方才一路低着的头后……
“啊!!!!!!啊!!!!!鬼啊!!!”
“滚滚滚滚滚……你说谁呢?几天不在皮又痒了是不?”沈温言拎小鸡一样把眼前这个吵死人的家伙拎了起来。
“啊,是小姐?小姐啊,我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想你想的花都谢了,没有你你不知道容许怎么欺负我怎么压榨我啊,小姐,真的,我都要想死你了。”上一秒还在沈温言手里的某人从魔爪中挣扎着跌出来以后抱着沈温言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像一个找到了妈的孩子。
“你是想死我还是想我死?你什么样子我不清楚。”沈温言满脸嫌弃的把拉开某人的双手还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被抱过的大腿,真是个活宝,不过经容与这么一闹腾,本来还有些郁结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某人:“………………”她招谁惹谁了怎么全世界都嫌弃她,好不容易发个威还能撞到自家小姐身上,非酋属性怕是无疑了。
“好了,回去吧,最近茶馆怎么样?你急匆匆的准备去干嘛?”
“茶叶不多了,容许让我买些茶叶去,这不,还是我和小姐有缘,一出门就能遇见,我说怎么大清早就有喜鹊在叫呢,原来是小姐要回来了。小姐,几日不见您又美了不少,这下真的是要美出天际了,真的,我对你的爱………………”
“闭嘴。”容与还在狗腿子的拉着沈温言叙旧的时候就被沈温言捂住了嘴拖回了客栈,以前没发现,现在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人又聒噪又狗腿。
容许和小六看到沈温言回来也是一阵惊喜,扔下手里的活连忙冲到了沈温言的面前。望着两人求爱抚的模样,沈温言扶额,她就离开了一段时间,怎么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短暂的了解完近来中域的情况以后沈温言借口累了要休息将三人打发了出去,容与出了门晃了半饷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还没有去买茶叶,急匆匆的又跑了出去,得亏想起来了,不然一会不知道容许又该怎么嫌弃她了。
容许从屋里出来以后直奔小厨房,小姐在凡间应该吃的还不错,小脸肥了何止是一圈,不过肉嘟嘟就肉嘟嘟吧,自家的狗子再肉嘟嘟也得宠着。在凡间那么久嘴巴应该养叼了吧,她今天可得好好准备一下。
几人离开以后,沈温言躺在床上许久,她回中域的时候就看到南萧了,依旧和以前一样,拿着酒葫芦毫无形象,只是行走间多了几分凄凉与萧索,背影看起来着实惹人心疼,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她,用什么样的身份?用什么样的姿态?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该知道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可以换来没关系,信任有多少,受到的伤害就会有多少。
烦躁的踹开被子胡乱的把脚塞进鞋子,沈温言再次站在了窗边,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依旧张扬的开放着,只是那花丛中,少了曾经最美的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