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与我把握的现在》(1995-1997)
题记: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桂林山水甲天下。
火车载着我,与其说是去桂林旅游,不如说是小试我实现梦想的勇气。听着《我想去桂林》的流行歌曲,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1994年8月24日,中午11点半火车到了桂林。住在桂林地质学院屏风园宾馆,三人间空调房,20元一晚。第二天上午游了叠翠山,七星岩。第三天坐船游漓江。
桂林规范旅游管理,游览组织的很正规,民风淳朴,树立旅游城市形象。一大早起来大巴到旅馆接客人到码头坐船。
独游漓江,两岸青山如画。漓江四个小时的漂流很孤独,江水清且深,象那位女子的爱情,茫然不知所措。想起了三年前我诗集上的诗句《对岸》:
河很宽载着千古的惯性向前追逐盲目且从容
河很深象那位女子的爱情吟哦复吟哦不可测
河很清依稀可见上游的泪滴颗颗雕有悲欢的痕迹
我的情人在对岸没有船
船在中途停留片刻,在船舷旁观看岸上的人在打鱼。忽然间,太阳隐没了,山雨欲来,乌云密布,人们手上拿的红色的捞鱼的盆子在青山绿水间和滚滚乌云下分外显眼。忽然想起大假结束后美至集团将办一场摄影比赛,此时不照,更待何时?我拿出相机,抓拍了几张照片。以桂林山水为素材,我会得奖吗?
41元的船票还包括一餐盒饭。船到了阳朔,下船前每人发了纪念品,一个印有桂林美景的手帕。上岸后来我们来到刘三姐唱歌的大榕树下避雨。这棵有着1400多年高龄的隋代大榕树像一把大伞,树围有七米多,高达十七米,独木成林,静穆凝重。
大榕数下,金宝河缓缓流淌,明净如镜,附近的猩猩山,水狮岩,骆驼峰,与周围村舍阡陌构成绝世田园风光。刘三姐就是在这棵树下向阿牛哥吐露心声,抛出传情绣球的。民歌唱道:“金钩挂山头,青蛙水上浮,小熊满山跑,古榕伴清流。
六十年代的经典爱情片《刘三姐》中订情的镜头就是在这里拍摄的。大榕树,是纯洁爱情的象征,千年老树,记载了多少人世间的美好相遇。想起了顾君意,他要在该多好啊,我将深情地凝望着他。
太阳出来了,雨过天晴。一行人坐着中巴从阳朔回桂林。窗外,一道彩虹横跨天际,在桂林山水之间画了一个满满的半圆。中巴车就在这灰蒙蒙的水墨山水的背景中开啊开啊,半天开不出彩虹拱门。隔着车窗,我激动地欣赏着这道彩虹,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美,这么近,两头落地呈半圆状的彩虹。忽然想起19岁时和兰逛夜市时在地摊上买的西方人写的《析梦辞典》上说的“梦中见彩虹预示着你所有的麻烦即将过去,迎接你的将是巨大的幸福。”
阳朔的彩虹,惊艳了我的青春梦。
明天就要回广州了,晚上准备逛逛桂林的书店。我惊讶地发现桂林这个城市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小而破旧,像个县城。与大名顶顶的旅游城市真是不般配,让人大跌眼镜。在狭窄街道旁的一个小书店里买了两本书,其中的一本是美国人写的《婚姻的重建》,有一点说离婚的女人在选择新的伴侣时往往在重复自己,比如,喜欢选择同等类型的对象,需要意识到这个问题,打破自己固有的模式,勇敢追求爱情,重建美好幸福生活。
8月28日下午4:30发车。桂林到广州空调特快卧铺,我的是上铺103元。这是最先进的旅游列车。车窗是全封闭的,有空调的。这与我从西安到桂林的绿皮火车比起来高了一个档次,这应该只有在先富起来的广东发出的旅游列车才有吧。
广播里在放在刚刚开始流行的杨钰莹的甜歌《心雨》:“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细雨,想你想你想你想,最后一次想你,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火车开进暮色里,载着这位尚没有做过新娘的女子,以离婚女人和单亲妈妈的新身份去奔赴她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