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问问她！”
顾敏几乎发疯般吼了出来。
她的亲生女儿，从出生开始就不在她的身旁，到现在了，她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过的好不好！
可张楠呢？
她躲走了她女儿的一切。
她要毁了她，让她永远活在悔恨之中，就像她一样，永远的活在悔恨之中。
————
张楠垂着头，咬咬牙，“她是我的母亲……”
盛阳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侧头看像张楠，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张楠的这张脸。
狐狸眼又大又亮，又是标准的瓜子脸，鼻梁高挺，是个标准的美女，怎么会是面前这个又脏又臭的女人的女儿？
“真的假的？”盛阳还是有些不信，他又看了看面前发疯的那个女人，又看了一眼张楠。
张楠垂着头，眼睫微微耷下，双眼皮的弧度明显且自然。
再看一眼顾敏。
很明显就是一个肿眼泡眯眯眼的女人，这种基因，就算父亲是欧式大双都不一定能生出这种眼型的女儿来。
可张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说谎。
此时他的脑子突然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你们两个谁整容了？”他极其认真的问。
问完，他又觉得不对劲。
他刚刚应该问，她在哪里整的，怎么整的这么自然。
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去整容会把自己往丑里面整的。
张楠被她问的一愣，缓缓抬头，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都没整。”张楠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就长这个样子，我的妈妈也就长那个样子，我长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中浮现一抹失落之感，看起来让人格外的心疼。
“我长的……像我爸爸……”
话落，盛阳的手上察觉出一抹湿润的感觉。
他缓缓抬手看了一眼，只见手上的泪水缓缓从手背上滑落。
“你还委屈？”顾敏讥笑一声，“你有什么脸委屈！”
现在的张楠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夺走她女儿全部生活的陌生人！
她不是个好东西，她的女儿跟在她的身旁可能过不上什么好生活，但那是她的女儿！
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只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然后……再也没有见过。
张楠抬眸，只觉得面前的顾敏异常的陌生。
前两个月去牢里看她的时候，她还会提醒她，天凉了，该添衣了。
那时候的她还有一丝丝母亲的模样，可如今……
像一个疯子。
“你这样的人，不配做温姜的母亲！”一般的母亲看到孩子哭了会训斥没错，但大多都会训斥完以后在哄一哄孩子，可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这样的。
不只为何，他总是能在顾敏的眼神中读出“恨”的意味。
盛阳是学表演的，表演老师会让他们找各种素材，琢磨人的情绪。
尤其是“爱”还有“恨”。
他的“恨”一直拿捏不准，可看到顾敏……
“温姜？”顾敏仰头冷笑，攥着棍子的手紧了紧，突然向着温姜打了过去：“没想到，你还改了名字。”
“怎么……是我给你取的名字不好听吗？张楠？还叫温姜？是张温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