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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噩梦(1 / 1)

天地陷入一片黑暗,月亮不时从乌云背后稍稍探头洒落点点光辉,古村中早以熄了灯火,为生活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早进入梦乡。生活在深山的人们仿佛与这片生活的土地有不成文的约定:人们只在白天狩猎,而将夜晚交于山间的猛兽。人们在夜间从不轻易踏进丛林,夜晚的乌山属于猛兽们的世界。

阵阵的兽吼声不时从远方的林间传出,随着阵阵山风飘向远处,狼群奔上山顶对着乌云后的月亮长啸,不时有野鹿发出一阵阵惨鸣,阵阵黑影不时从林间快速略过,惊起丛林中不知名的昆虫发出一阵阵鸣叫.....

黑夜下的古村显得格外的静怡,只有猎犬不时被山间传来的兽吼激起的一阵狂吠。

古乾所在的院中的三间屋子,此刻也都一片黑暗,一片夜色中古乾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下午偷喝三叔家的酒,此时脑中一阵疼痛,整个身子也变的火热,整个脑子也一片朦胧。

一阵阵疼痛袭来,古乾的意识似乎苏醒了过来。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之地,虚无,冰冷,死寂构成了这片空间的主调。这里没有地面,没有声音,仿佛过去熟知的一切在这里都不复存在,一片黑暗中古乾努力睁开双眼,看着无边的黑暗仿佛噬人的野兽吞噬着一切,黑暗中古乾没有来的一阵怯意,“啊.......”古乾猛地向着四周大声呼喊,似在为自己壮胆,但除了呼喝声向着远方传去之外,黑暗中不见泛起一丝涟漪。

古乾见此心中终是有些害怕,习惯性的迈动双腿,准备向着远方奔去,但随即发现脚下并无任何依托,自己悬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古乾面上露出一丝怯意,双手双脚四下乱划,过了也不知多长时间,古乾面上浮现出一丝疲意,手脚终是慢了下来,于这一片黑暗之中四下不辨方向,也不见一个物体作为参照,划行如此之久,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似乎在原地打转一般,如此古乾心中不由便是一阵不安,但手脚仍是不见松懈,仍奋力向前划着。

在这一片黑暗中,时间对古乾仿佛变得没有意义,似乎是数十载,又似乎只是过了片刻,但无论向前多远,前方触目所及也总是黑暗,手脚也早已没有了知觉,只是机械地摆动着,古乾的意识也仿佛进入了迷蒙的状态。

昏沉之间,一阵朦胧的声音传进脑海之中,古乾似乎是迷蒙时间太长,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似乎是重新意识到似的,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转头四望,只见四周倒是与先前所看见的一片黑暗有所不同,一缕缕灰色的气流漂浮在周围,向远方望去前方灰蒙蒙的一片,凝神细听,方才所听到的声音似是从远方的灰色背后传来。

古乾面露喜色,奋力划动着自己僵硬的四肢向前游去,但越往前去灰色气流越是密集,到得后来终是如墙壁一般,怎么也过不去了。古乾心中也是有点着急,但面对此等情况也没有办法,急切间也不得过去。古乾侧耳靠近灰色墙壁,凝神细听只听得好似有一人在灰色墙壁背后低声吟语,又好像是一巨人在远方厉声咆哮,其所发出的语言古乾难以理解,晦涩难解又似蕴含某种规则一般,这种感觉让古乾难受之极,胸口好似被无尽怨气充满,心中更有无尽的不甘,愤怒,“啊......”古乾不由发出一声怒吼,而后总算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回复下来。

古乾赶忙退后,远离那如墙壁的灰色墙壁,来到灰色气流较少的区域,定了定神,转头向后方看去,只见方才还平静的灰色墙壁此时如同沸腾一般,灰色气流翻滚四溅,好似有一庞然大物欲从中冲出一般。

古乾心下大骇,慌忙挥动手脚,但终是失了方寸,手忙脚乱之下也没划出多远,慌忙中回头望去,只见灰色气流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的四周无数的灰色气流向其中涌去,瞬时古乾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无法匹敌的巨力牵引向着漩涡移去。

“啊......”

古乾惊叫一声,瞬间感到眼前一黑,等眼前再次出现光亮时,只感觉自己以置于另一片天地之间,还未待古乾观看四周情况,就见天空雷鸣大做仿佛勾动九天怒火,无尽金色雷电狂劈而下,劈向站立在半空的那一道白色身影,白色身影也发出一声怒吼,手中演化着玄妙的法则冲向雷电。

看着那道略显单薄的身影独自站立天地之间,面对漫天雷火,充满着萧索,古乾心中泛动着一股孤寂之意,仿佛那独自站立天际的是自己一般,被一股怒火充满,想要对着这一方天地怒吼,轰破天地。

还未待古乾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怒意,天边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似能撑开天地一般,带着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着那道白色身影呼啸而去。

“不。”

古乾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自己心中如何想的只是不由自主的喊道,但声音刚出口,在古乾眼中天地又是一阵旋转,无数记忆片段涌向自己的脑海,巨大的信息量一瞬冲进脑海,古乾之感觉头脑好似要炸开一般,到的最后古乾双目赤红,双手抱住脑袋,不住翻滚,最终怒吼一声,昏了过去。

古村中除了偶尔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声长啸外,显得分外宁静,,但无人知道在村中一间平凡的小屋内,一位古乾在睡梦中度过了一个怎样的夜晚。

......

“啾、啾......”

清晨的太阳充满着朝气,金灿灿的朝阳仿佛鎏金一般铺满了整个乌山,山间的小鸟也似从这暖洋洋的朝阳中获得了能量,在枝头展示着自己旺盛的生命力,生活在山中古村的人们也早早的起来,准备着新一天的忙碌。

屋外出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将古乾从睡梦中吵醒,古乾双眼满是血丝,从床上下。来正准备去洗把脸。

“嘎吱。”一声木门的响声传来,老人推门而进,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看见古乾已经下地将手中瓷碗放在木桌上。

“昨晚没有睡好?平日村里就你起来最早,刚刚我进来看你还没有起就猜到你又没睡好就去煮了一碗粥。”老人轻声问道。

古乾点点头。

“又做噩梦了?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梦到什么?”

“爷爷,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到底是怎么来的?”与往日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不同,此时古乾眼中满是失落。

老人望着古乾眼中满是怜惜,见往日没个正行的孙子变得这副样子满是心疼,“伢儿,别想了,该到你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好了,你现在想也没用。”

看着古乾仍是不能释怀,露出一丝笑意道:“好了,好了,你不是平日都劝爷爷对事情要看淡一点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忘了,来先吃碗粥,然后上床休息会。”

“嗯。”古乾也知道老人是为自己好,挤出一丝笑意应道。匆匆吞了两口,将碗中粥喝尽。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向二弟说说就说你今天不能去训练了。”老人走出屋门,看看正在发呆的古乾叹了一口气。

古乾又坐在床上反复回忆着昨天晚上自己的梦境之中到底出现了什么,半晌只觉得脑海之中剧痛欲裂,抱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发出阵阵低吼。

良久,古乾脑中的剧痛才略微减弱,古乾抬起头,双眼变得通红,整个人的面目也变得异常狰狞,许久才恢复过来,虽然昨夜从噩梦中惊醒好几次,直到凌晨才浅浅睡了一会,但此时他却没有半点睡意,只是抱着脑袋直直的盯着前方。

古乾是一个孤儿,九年前辈三叔捡到才带回村中,据三叔讲是自己当年冬天储藏的酒喝完了,有没有酿酒的原料,就想到山脉中有一处地方可能还生有一些酿酒的原料,心中按耐不住在一个大雪纷飞的跑出去了,没想到大雪覆盖山脉原来的路径都辨认不出来了,三叔在山中毫无目的的走了两天,在一处兽穴中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这才找到古乾的,两人在山中整整呆了七天,古乾又不吃肉,三叔只好拿自己的酒水喂他,这才将他救回村中。

当时村里的人四处打听看周围有没有谁家丢了孩子,问遍了四周的村子也没有找到,无奈之下村中年岁最高的古大爷没儿没女就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并起名古乾,这才将古乾养到现在,不然古乾也不知道现在葬身在哪个荒兽口中了。

不过古乾自打记事起总会做噩梦,醒来之后却毫无印象,古大爷精通草药但也治不好古乾的这种病,只是感叹这个孩子命不好。

想到这些古乾的心中泛起丝丝暖意,虽然村中的人总找自己麻烦但从心底还是对自己很好的,一向对自己骂骂咧咧的三叔当年也救了自己一命,古乾嘴角微弯露出会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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