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然到‘不夜天’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刚刚哄睡了‘女’儿,她连公‘交’车都没敢等,打了辆出租直接去找叶明川了。.
尽管是白天,‘不夜天’里面也是音乐震耳,一片的声‘色’犬马,酒‘色’糜烂。在这里,那些为生计奔‘波’忙碌的事情简直是天外发生的事。
台上的穿着暴‘露’的‘女’人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台下,尖叫连连。走廊里有人搂搂抱抱,也有漂亮的小姐正被客人带着往外走,还有不安分的眸光落在惜然的身上,她浑身起栗,加快步子跟着那黑衣男子向叶明川所在的包房走。
“脱!”包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道霸道凌利的声音猝然响起来。惜然骇了一跳,一个哆嗦之后,她的眸光向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却见一个青年的男人坐在包房的沙发上,英俊的面庞森冷如霜,本是漂亮的眸子狠戾毕现。在他的脚下,是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年轻‘女’孩儿。那‘女’孩儿长发披肩,姿容靓丽,只是面上惊恐之至,此刻已经吓得瘫在男人脚下。
“三……三少。”‘女’人身子在瑟瑟发抖,手指颤抖着落在肩部的吊带上,只要轻轻一扯,那裙子就可以掉下来,然后就是‘春’光满包厢芑。
“脱,听到没有!”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么的‘阴’狠霸道。
那‘女’孩儿哆嗦着拉下肩上的吊带,接着又是后面的拉链。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对面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个青年的男子,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口制止叶明川,没有一个人为这个‘女’孩儿求情。这些人或者是对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或者是根本不敢上前得罪这个大少爷,全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色’。
除去自己所经过的那一次,惜然这算是头一次见到叶明川‘阴’寒暴躁的另一面了,这个家伙也忒损了点儿猬。
惜然眼看着那‘女’孩儿上身脱得只留一件黑‘色’的‘胸’衣,正在往下拽裙子,心中十分的不忍。即便是‘不夜天’的‘女’孩儿,即便是出来卖的,也应该有自尊的吧,叶明川这样子……
惜然上前道:“叶少,叶少你不要这样。”
叶明川淡淡的眸光扫了过来,落在她有些急切的面上,似是在打量,然后才道:“你是谁?老子的事你也管得着吗?”
叶明川的大少爷脾‘性’是真真正正的上来了,以往,他可以对她温柔,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惹到他而已。惜然心里泛凉。
被他的话这么一堵,她哑了哑,但仍是道:“阿川,如果是因为我你才会这样,那么我向你道歉。请你放了这个‘女’孩儿,人都是有自尊的。”
敢在叶明川气头上说话的‘女’人,当今世界恐怕也就是这个‘女’人了,包厢里其他的人们都用好奇地眸光看着惜然。而惜然,却又是一种不怕死的孤勇。
叶明川‘阴’狠的眸光立时如刀子一般刮了过来,“你还真把自己当道菜了!叶惜然,虽然你我都姓叶,你就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吗?”
这句话简直刻薄无情之极,叶明川说话的时候手中的酒杯啪的撂桌上了,惜然面上顿时泛白。她咬了咬‘唇’,这个大少爷,温柔起来不是人,发起疯来更不是人。
“好吧,随你怎么说吧,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请还给我吧!”她向着男人伸出了那只素白的手。
男人却是淡淡的眸光睐了她的手一眼,接着便盯向她的眼睛,带了一抹‘阴’狠。然后手自身后一伸,却是将惜然的包包放到了面前的桌上。
惜然伸手将那包包拾起来,也不再看一眼叶明川,扭头便走。
人还未到包厢的‘门’口,身后一股子劲风,接着嗖的一声,一只杯子几乎贴着她的耳朵飞到了包厢的‘门’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水晶碎片四散开去。惜然身形一个‘激’灵,再回头,眸中已是惊骇的神‘色’,她看到叶明川已经向她走来。
眸光‘阴’冷如刀,高大的身形带着一股子的肃杀之气,掠过惜然的头顶,“我让你走了吗?”
“‘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走便走,叶明川你真让我失望!”惜然怒瞪着他,这个大少爷此刻真的不像个人。想起刚才那个在眼前砰然碎裂的酒杯,惜然就是阵阵的胆寒。
叶明川看着她,她那双美丽的瞳孔里,全是怒‘色’,身形好像也在微微发抖,他忽的就笑了,“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你还真是第一个!”
他的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拈起了‘女’人的下巴,眸中的‘阴’狠已变成一片的玩味,惜然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大少爷,变脸比川剧的演员都快。
“不过……我喜欢。”叶明川又慢悠悠地吐出了这样一句。
惜然却是想也没想的,挥出一个巴掌,这样的喜欢,她不稀罕。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整个包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人,包括那个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他们的眸光全都是落满了震惊。敢打叶三少的人,恐怕,这个‘女’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叶明川漂亮的眸子瞬间变化出震惊、恼怒的表情,那张英俊的面上脸颊‘抽’动,额顶的青筋已经暴了起来,下一刻恐怕会是一场雷霆之火。惜然却是看着他,双眸中落满浓浓的失望神‘色’,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似是带了一种绝望的失望,眼中更似有泪痕点点,叶明川捏得骨节做响的拳头愕是抬不起来。
直到她拉开‘门’走出去……
惜然从那间包房里面出来,眼底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他,终究是个大少爷,只是对她温柔几天,她就找不到北了吗?她在心里嘲笑自己,行走的脚步越发的匆忙,眼底的泪意也越发的明显,直到撞到迎面而来的人身上。
那人的‘胸’膛虽然不是很宽厚,但仍像一堵墙,让她被那股子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到脑袋生疼。
她猛的抬了头,正对上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睛。
林若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惜然发现,她或许出‘门’的时候,真的应该看一看黄历,或者是上山拜个佛,为什么最近她总是遇到他,难道真的是冤家路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