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美眸瞪着林若谦,眸中全是隐忍的愤怒。那些A大毕业的学子们,有些是知道,当年惜然和林若谦的恋情的,必竟,一个是校‘花’极的美‘女’,一个是官二代加富二代,这桩姻缘曾是当年A大轰动一时的美谈。.
只是不知后来,两人为何而离婚了。现在,有眼‘奸’耳利的人,似乎就听出了一点苗头,看向惜然的眸光自是有些鄙夷。
惜然心底有股子火在窜,垂着身侧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捏在一起,脸上有些泛白。
“林,你们过去的事情我不管,现在的她,是我的。你,还是管好你家那位嫂夫人,不要有事没事,把人家的小孩子抱出去玩,那样子真不好。”
叶明川的话说得惜然心口处骤然一松,叶明川口中那句,‘把人家的小孩子抱出去玩’,自然说的是柳湘‘玉’叫人抱走小水晶的事,惜然感‘激’的眸光望向身旁的男人。叶明川,就冲这句话,我叶惜然就放心地跟了你了芑。
林若谦神‘色’微微一变,但瞬即又恢复淡然,黑眸淡淡地向着惜然扫过来,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又落在叶明川的身上,然后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道:“阿川,你喜欢谁都没有关系,但是你要保证能娶她,叶惜然对你,恐怕是动了真心呢。”
他说话的时候,眸光再次淡淡睐了惜然一眼。
然后笑道:“我那边还有朋友,你们随意。”他说完,颀长的身形一转,便向着窗子前的几道年轻身影走去猬。
惜然感觉到自己刚刚还饱胀得安然和坦然的心又微微一沉,林若谦是什么意思?
谭佳晖却是握了惜然的手道:“来,跟姐姐过来,这么多年不见,姐姐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
她笑着,眸光里是淡淡的温柔,惜然知道,这个大师姐,确实是把自己当做了很亲近的人。她随着谭佳晖穿过一段回廊,却是进了一间包房。
谭佳晖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她身旁,笑道:“小师妹,你是恩师唯一的‘女’儿,姐也把你当妹妹看,请听姐说几句话,不管好听或是不中听,但请耐心听完。”
“你说吧,师姐。”惜然说道。
谭佳晖道:“当年你和若谦的恋情,说起来还是我一手凑成,我想不到当年那么恩爱的一对,现在怎么会各自纷飞。但我相信,若谦他不会背叛你,即使是他和别人有了孩子。你可以想象,人要想生孩子有很多种方式,或是男‘女’身体结合,或是别的,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你懂的。”
谭佳晖最后一句话,似是另有所指,惜然结结实实的惊了一下。
是呀,要孩子的方式的确很多,但他选择的是最最不耻的一种,不是吗?他跟妻子视为闺蜜的‘女’人上‘床’,然后生了个儿子,然后金屋藏娇,整三年。
惜然死死地咬了‘唇’,眼前忽然便是一片的‘迷’茫……
那年,她像往常一样下班以后,顺便逛了圈商场,不为买东西,只为消遣。因为那人,他一向晚归,她一个人回去,四面墙壁,诸多无聊,于是逛商场成了她每天下班到晚饭前的一道必修课。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的,嘴里含着一根冰棍,边走边逛。眼前商场繁华,她只是走马观‘花’。
“叶惜然!”有声音在唤她,有些熟悉。她回头一瞧,便见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道娇小的身影,一头黑亮长发,黑‘色’的连身短裙,香奈儿的,她认得。那人怀里抱着个男孩儿,约‘摸’两三岁年纪。长得十分的清秀。
“然然。”那‘女’人见她发愕,便又喊了一声。惜然从突来的讶然中醒过神来,忙走过去,“湘‘玉’,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时的她,只知道柳湘‘玉’大学一毕业就回了安徽的老家,却不想,今日竟在京城突然见到,一时又惊又喜。
“什么什么时候回来?我一直在京城啊。”柳湘‘玉’一笑,眉眼之间不见当年的窘迫,却是耳垂上的坠子闪闪生光,那是钻石的。
惜然有些懵。“怎么会,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呵呵,可能吗叶惜然?我盼了那么年多才在京城立住脚,我可能回去吗?”柳湘‘玉’笑着,眼底‘波’光璀璨,却又凉凉的带了一抹嘲‘弄’。
“怎么……”惜然不明所以,只奇怪地看着这个突然之间似是从麻雀变成了凤凰一般的‘女’人。
“呵呵,然然,你看这个孩子像谁?”柳湘‘玉’笑罢,忽的就将怀里的男孩儿向上托了托。
惜然看过去,她看到那男孩儿有着很白皙的肤‘色’,下颌小巧,黑眸灼亮,竟隐隐的,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她疑‘惑’地看看柳湘‘玉’又看看那孩子,正不知说什么,柳湘‘玉’的声音再度扬起。
“呵呵,长得很像你老公吧!”柳湘‘玉’修眉淡挑,眼底‘波’光更灿。
惜然大脑霍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刹时抬头,眸底已是十分错愕的神‘色’。
“没错,这孩子就是你老公的儿子。”柳湘‘玉’眼底的灿烂变成得意,那一刻,她笑着,笑得志得意满。
惜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倾刻间坍塌了,什么软语温存,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她,全是谎言。她看着那孩子,那个长得酷似她老公的男孩儿,越看越是觉得讽刺,越看越是全身冰凉。像是猝然间掉进了千年玄寒的冰窖之中。手里的冰棍啪的掉在了地上。那是她老公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血,她身子发颤,眼底的神‘色’一下子变成了茫然,柳湘‘玉’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婚姻大概从那一刻,便开始全军覆没了。
……
“要孩子的方式的确有很多种,可是林若谦他先择的是,最最不耻的一种。”惜然对着谭佳晖咬牙开口,脸上泛着青惨的白。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不过如此吧。
她忘不了,那个‘女’人,那个叫做柳湘‘玉’的‘女’人,她得意洋洋地对她说,她其实一直没有离开京城,她就住在城西林家的一幢房子里,在那里孕育了她男人的孩子,又在那里,一家三口,乃至一家五六口团聚。因为,孩子的爷爷‘奶’‘奶’,惜然的公公婆婆他们经常会去那里,他们在那里陪着孩子玩,为孩子庆生……
惜然的牙齿死死地咬了‘唇’,腥涩的味道漫进口腔,她却全然不觉。柳湘‘玉’的话像是狠狠的巴掌‘抽’在她的脸上。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背叛了她,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有了孩子,而只有她,是最后知道的一个。怪不得,她的婆婆突然间对她温和起来,她的公公,看着她的时候,经常眼神很闪烁,那是一个掌握着国家某方面命脉的人。还有她的男人,他常常对她说,没有孩子没关系,他真的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