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淡淡说:“目前来看,柳家人的态度太奇怪了。我五年多前还住在那个院子里的时候,柳家就没探过亲。多半是别人来柳家。
所以,柳家应该是提前得到一些信儿。那这信儿谁告诉他们的?
柳宝通,除了他,不做他人选。柳宝通的消息从哪里来?
柳宝通的的消息代表的是罗家的态度。如今又得知柳迎春真的小产,罗家又打死了侍妾,恐怕这中间有些猫腻。
咱暂且不管那个,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儿至少有三方的人伸手,鲁县丞是其一,他目的为何,暂且不知。
罗家是其二,这个目的就好猜一些了,恐怕是为了自家没出生的小孙子报仇泄愤。但绝对又不止于此。罗老爷子是聪明人,军盐的大事,插手不容易,收手更难。
然后就是京城里的人了,这个却是一点儿都没头绪。
反正,怎么看,咱村儿和这些参与的匠人,都是被人推出来的替死鬼。
另外,那散落在桥面的盐粒子说是卤盐,我瞧这事儿复杂着呢。”
“那咋办?”听这么一分析,一下子理清很多事,但就是因为理清楚了很多事,也叫好多男人更担忧。
只是单纯的陷害,那么找到证据平反还有活路的。
但……
“不用怕。”众人暂时散去担忧,一同看向那个面上淡淡说着“不用怕”的女人。她说:“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钱斧头皱眉,问出大家心声:“但妹子刚才自己也说了,这背后恐怕有京城里大官儿的影子在。他们肯放过俺们?”
顿时一笑,坚定自信地看向那些个男人们:“那就把事情闹大!军盐军盐,岂是小事?闹不大。自然一刀斩了我们,人都死了,任由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事情闹大,上达天听!他们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任由他们宰割。
我们就要比他们更决绝,势必做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做乖顺的羊,我们得死。
做狠绝的狼,让该死的去死!”
简陋的地牢之中,南畦村的人也好。那些悲催被连累的匠人们也好,全都一副不认识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滔滔不绝自有一番生存理论的。
男人们浓重的呼吸声,显示了他们身为男人的血性被激起。
“好!”钱斧头第一个带头。大喝一声,“冲着妹子这份决绝,俺钱斧头一定力挺妹子成事!”
“对!俺们也是!”
一时之间,地牢之中,又热闹开了。
就连那边原本有些不愿意的匠人们。在史全的儿子史忠的带领下,也被激起了埋藏的血性和求生意志!
闻讯而来的牢头喝了一声:“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
他看向春娘和李三媳妇儿:“你这两女人,怎么还在这儿?”
春娘接到递来的一个“放心”的眼神,忙拉起李三媳妇儿,两人笑着道:“哎!这就走,这就走!官爷莫送。官爷莫送。”
牢头翻个白眼,谁愿意送你们呐?
是顺便要出去好吧。
事情总是来得那么快,春娘她们离开没多久。他们就被拉去审问。
这次的审问,没有老百姓的参与,整个过程就像是走过场。给他们直接定了罪判了砍头的刑。
任凭带头喊冤,结果还是被直接拉去了大牢。
“明日清早就要行刑。他们还真是……心急。”讽刺,又问:“你们怕不怕?”
“像大妹子说的。俺们……拼了。俺们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得那么冤屈!
他们连审都不审,就说俺们偷工减料。当初那些材料。俺们都经过手的。还能比他们还糊涂?偷工减料!放他娘的屁!”
“好!咱们明天……就好好大闹一场!”
“生死不论,俺们闹一场!要死,也要拉上那些混蛋一起!”
纠正:“要死的,只有那些混蛋!而我们,要好好地,活着!”
“对!活着!活着!活着!”
“活着!活着!活着!”
……不知道是谁带头,吆喝出这里每个人的心声!
“吵!吵什么吵!”牢头带了两个狱卒,端来好些个好吃的,“喏!这是你们最后一顿饭,明早直接上刑场!多吃点,吃饱了,当个饱死鬼!”
牢头显然这事儿没少干,干起来特别顺畅。丢下那些托盘,带着两狱卒就走了。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好菜好饭,有人哭了……
“这是俺们来这儿吃得最好的一次了,咋俺比之前吃馊饭馊水还特别想哭咧……”
一句话勾起好多人心里的悲伤,虽说明天要大闹,但大闹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大伙儿心里都没数。
看着一下子惨兮兮的氛围。
瞥一眼自己面前的托盘,那上面还有一杯酒水。
拿起酒水举过头顶:“兄弟们!这杯酒水,敬兄弟!敬天地正气长存!敬好人好报,恶人恶报!干!”一口喝尽!
“对!干!”
“干!……老子生就一条好汉,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怕他奶奶个熊!干!”
翌日清晨,刑场上
昨日贴了公告,今日来看行刑的老百姓相当地多。
小柳镇上很多年没有在刑场行刑,没有砍过犯人的头了!
不光光是小柳镇的老百姓,包括这附近的河东镇和河间镇也来了一大票的老百姓。
刑场周围,被围个水泄不通。
人挤人,好不热闹,这都比赶集还热闹咧。
小柳镇的刑场不大,这会儿几乎一个村儿的男人们和十来个匠人们被塞进了刑场。一下子,行刑的台子上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鲁县丞坐在正前方的台案后面,他右手边还坐着一个穿军甲的男人。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位南畦村初见挥鞭打向村人的男人嘛……
她听到鲁县丞态度恭敬地问那男人:“张大人,可以行刑了吗?”
张大人欲要说话,一句声响打断他。
“等一等。”
张大人不满,就要脱口训斥,抬头看向那处来人,一看清楚来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南宫十二公子。……你这是?”
侧头看去,南十二带着两个婆子向着这里走来。两个婆子分开人群,让南十二不费事的经过。
南十二经过她的时候。丢给她一枚“怂了吧”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差点就忘记这小混蛋的恶劣性子了。
南十二微微拱手:“盐运使张大人?……这一回负责运送到北疆的军盐是张大人负责的呀。”
张大人微微皱眉,南宫家的人都是不好想与的,这会儿南宫十二郎跑他这里来干嘛?……难道是看出门道来了?
不行!这次运往北疆的青盐早被自家的主子掉包了,绝对不能让南宫家的这位小公子插手,必须赶快行刑!
先斩后奏。到时候随便他怎么说,死无对证!
就算南宫家的小公子看出门道来,人死都死了。追究也没用!
“十二公子有事的话,等张某处置了这些犯事儿的恶人再说。”
“不行!小爷这次来,就是要保这些人安然无事。”南十二强硬地冷哼:“小爷看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张大人调查清楚了吗?”
眼前冷笑着嘲弄盐运使的南十二。才不愧为南宫世家的嫡子嫡孙!这样的气势,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
张大人面上青红交加,垂在案下的手捏成拳头。难得对南宫家的人冷笑:“此次想北疆运送青盐的任务,是由本官负责的。十二公子的意思是,本官徇私枉法吗?”又冷哼一声:“十二公子,本官好歹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你不过是白身一个,若不是看在你爷爷右丞相的面子上。本官何必与你多说?让开,你敢阻拦本官处置犯人!”
南十二身边两个麽麽及时拉住南十二。才没让南十二冲上去。
怎么办?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没有立场!张桐说的没错,他好歹是朝廷正视任命的官员。
本来以为张桐总归会卖他一个面子的。怎么办现在?
难道让他亲眼看着那丑八怪被处死?
都怪他思虑不周!
张桐,就是那位盐运使张大人扔下牌子,“行刑!”
南十二的心从没此刻这么慌乱过!
“端嬷嬷,劫……”囚……
他话还没说完,行刑台子上的原本跪着的“犯人们”,同时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刚才就看着这些囚犯没有捆绑,……一般行刑的犯人都会捆绑的。
他们要做什么!
“大胆!你们要做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鲁县丞,……这可是他同意史全那老货求来的恩情的。史全那老货说,不想儿子死时还被绑着,求了他不要绑着人上刑场。
他想,这也没什么。这么多的官兵看着,还怕他们逃了?就顺口答应了。
现在这些人,突然全部站了起来,鲁县丞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做什么!
“唰唰唰!”
围观的人群睁大了眼睛,看着邢台上的“犯人们”有志一同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只着了一件里衣。
“唰!”
又是有志一同的手一抖,外衣的内里朝着外面,这时候,人们才看清,那外衣的里子布上面全部都是血红的血字。
“快说说,那上面写的啥?”人群中人心痒痒,觉得这戏码很有看头,逢人就问,那上面儿写的啥。
今日只二更。吹空调吹出毛病了,挂水去。
妹子们要把这个当做前车之鉴,以后夏天吹空调的时候一定要特别注意控制室温,还要多喝温水。千万不要在夏天感冒。祝所有的妹子们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