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冷大夫话,雷向枫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若真是他府里的人动了手脚,他真没脸见她了。忙让紫苑去拿梦寒月的洗浴物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
“还是老朽自己去,紫苑姑娘前面带个路。”要是那个是传染源的话,还是少人靠近的好。
“慢着。”梦寒月自己撑着软塌塌的身子,扶着门把,屋门口站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雷向枫问道,“怎不屋子里休息?来,我扶你会卧室。”伸手去搀扶梦寒月。
“啪!”声音虽小,但却清脆,“你别碰我,小心传给你。”又看向冷大夫:“大夫,不用查了,只叫人把我用过的东西都一把火烧掉,灰渣找出个宽阔的地方深埋了去。”
“怎么能够不查?”雷向枫跳脚。
“查出来又怎么样?何苦白白让人去涉险?”梦寒月顿时将眼放在雷向枫身上,“看来我的第六感真准,还好坚持孩子有你带。……啊!你下午的时候,也碰过我,,让冷大夫给你还两个小鬼看一看。”说着脸色骤变,比知道自己染了痘子还要害怕。
雷向枫脸色也变了,“冷大夫,你替我的两个孩子看一看。”竟是不先看自己,而是先看两个小鬼。
冷大夫吃惊:“老朽先给雷大爷把脉。”
“不,先看洛儿和妙音。”
争执不过雷向枫,冷大夫只好先跟着雷堂去看两个孩子。
走时,梦寒月却叫人拿了一件没穿过的干净衣裳给冷大夫:“大夫,隔离很重要,你穿了干净衣裳再去。”冷大夫惊奇地看梦寒月,轻轻“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等到给两个小鬼看过,又给雷向枫看过:“暂时是没有事。”之后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只有起痘子的时候才看得出来。
梦寒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煞气渐露。
“现在消息没传开,知道只有冷大夫,紫苑,你和我,”她对雷向枫献策:“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出罪魁祸首。”
“你说。”
“雷向枫,得委屈你九位姨娘了。我不信府里下人跟天借了胆,向我伸出毒手。想来想去,也只有你那些姨娘了。”边说,梦寒月眼神莫测:“她不仁,我也只能不义了。你召集她们来,说我被人下了痒痒粉,现在出疹子了,让她们几个轮流来给我侍疾。”
“好办法!到时候要是谁找借口推脱,谁就有嫌疑。”雷向枫叫来雷堂,“大管事,你去把后院的女人都召集来东秉阁。”
“我扶你进屋。”
“别碰我。你难道想我们两个人都染了痘子吗?”梦寒月赶紧挥开伸过来的大掌:“你别忘了,这痘子是会死人的!你准备让两个孩子可劲儿被人欺负?”雷向枫家大业大,却没有族人,没有爹娘,真是两人共同染病,只怕到时候整个府里都会乱成一锅粥,谁有心思照看两个孩子?
“雷向枫,我本来就活不长,你不同。”
雷向枫看着极为认真对他说出这话的女人,这一刻,清楚地感受到,这个女人这一次没有抱着一丝侥幸。
“你……你要是死了,我把妙音卖去当男妓!”
梦寒月难得温和的笑,看着他:“你不会,我知道。”
“你!谁说我不会?又不是我儿子!你要是死了,我还得白养活一个人!轩辕云霆把我揍成那样子,我恨死他了,我怎么不会?”可无论他怎么鬼吼鬼叫,那女人早就进了屋子,还把屋门从里头关上,言辞命令他:“你敢走进这屋子半步,不用病死,我直接撞脑袋去。雷向枫,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雷向枫又是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此时咬牙切齿,指天发誓,一定要找出那害了她的人来,叫那人不得好死!
而此时,大半夜,东秉阁灯火通明,九位如花似玉的姨娘都被招来了东秉阁。
“大爷,姨娘们都到齐了。”雷堂禀报一声。
“嗯。”雷向枫淡淡应了一声,阴沉着脸转过身,“叫你们来,是给夫人侍疾,夫人衣服叫人下了痒痒粉,出了疹子。正是你们出力的时候,好好服侍夫人。知道了吗?”
“相公,府里这么多下人,哪里需要用到妾们?”二姨娘淡淡提醒了一句,众人皆点头应是,“是呀,相公,根本用不上妾。”
“放肆!在你们眼里,夫人算什么?服侍夫人,是你们的本分!这事儿就这样了,别再说了。”
“相公,夫人出疹子了?”
雷向枫冷眼扫了一眼牡丹,“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那……相公,妾有身孕身,不适合服侍夫人吧?”
“姨娘服侍主母,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雷向枫冷沉着脸,“看来我不在雷府,雷府规矩都上哪里去了?”
“相公……”
“别再说了,你们几个轮流服侍夫人,一个人一个时辰。夫人喝水,要端。夫人如厕,也要跟着。”雷向枫说完,招来雷堂:“你找些人来看护院子,最近府里不安静。九位姨娘可都呆一处,要是出了事情,我只能要你老命了。”
“是。”明着是警告雷堂,暗着却是让人看住这些姨娘。雷堂怎么会不知道呢。
雷向枫挥袖就走。
按着顺序,该是牡丹服侍ì梦寒月。
牡丹看了梦寒月身上起疹子,痘子被藏衣服里,还看不出来。即便这样,那一片红疹子还是恶心到牡丹了。
“妾见过夫人。”
“嗯,起来吧。”梦寒月向牡丹招了招手:“我要如厕,你来扶我。”牡丹虽然很不乐意,还是把手伸出去了。
梦寒月眸光淡淡,就在牡丹碰到她的时候,忽然说:“等一下,我不想如厕了,想喝水。你把倒杯茶给我。”
牡丹只觉得梦寒月是故意折腾她,她咬了咬嘴唇,心道,等我生了相公的儿子,看你还能这么折腾我。
一边儿倒了一杯茶水给梦寒月。
梦寒月伸出手去,“嗯。”牡丹手放,梦寒月故意避开牡丹的手。
“啪嗒”杯子碎了满地。
“你怎么做事的?出去,叫二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