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整整云雨了大半个时辰,当朱海心满意足的从那具丰满白皙的身子上爬起来的时候,绿萍已是浑身上下瘫软如泥,连动一丝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朱海却没有贪恋这销魂的温柔乡,反而起身很仔细的将四下里的环境清理妥当,尽量使周围看不出什么异样,然后喂绿萍吃下可以解去九炙雄黄之毒的肉茯苓,接着如来时那样,悄然消失在了窗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一定要说他有什么异样举动的话,那便是在出窗之际,朱海的脚尖轻轻一勾,拉断了那条连接着示警飞剑的天蚕丝!
很快的,这间小木屋的门便一下子被踹开,一马当先的是个不住喘息的年轻道人,那惺忪的睡眼与不整的衣冠充分说明:他乃是在熟睡的情况下被猛然唤醒赶来的,这人根本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已是舌绽春雷的喝道:
“呔!淫贼哪里逃!”
可是预想中的有人提着裤子落荒而逃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在飞剑放射出来的微光下只能见到:一个美貌女子脸色惨白,昏迷在床上气若游丝,她的手无力的垂在床边,看样子像极了是急病发作或者是行功之时走火入魔。
这样的情况无疑是令虚令三人有些目瞪口呆,紧接着大步行入了一位脸形方正,不苟言笑的长脸道人,其人身上自有一股凛然正气,双目顾盼有神,不怒自威。
这人正是金灵圣母的第三徒,执掌本峰上弟子刑罚的玄沐道人,他素来就以端方公正自居,一旦犯错,不讲丝毫情面,虽然与其师玄真交好,但他们这几个门下弟子也没在这位师伯手上少吃苦头。
今日虚令特意将这位师伯诓来,打的如意算盘便是要让这背景颇大的臭小子对上这铁面无私的掌罚师伯,此后无非是两种情况:
朱海若是甘心领罚,犯了****之戒无论在何处,都是极大的罪过,惩罚绝不会轻了,这自是一大快事,他若依然能以势压人,靠背景将这责罚轻轻免去,却不免将这三师伯得罪得深了,往后自然会慢慢收拾于他,这结局就更妙了。
然而竟出现了第三种情况----------这小子根本就不在!
一时间,虚令三人的面色都难看无比,倒是玄沐真人心无旁骛,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床上的使女情况有些不妙,忙将外面看守的健妇唤将进来,让她们请人来诊治。只是临走时候不免有几分恼怒的瞪了这三个大惊小怪的师侄一眼,显然是恼怒他们大惊小怪:
-------这侍女生病的区区小事,竟然也要劳烦我老人家的大驾!
三人闹了个这等乌龙,不免也有些灰头土脸,颜面无存,加上方才心中激动倒还不觉得,此时更是困意袭来,呵欠连天,没精打采的向着住处走了回去。
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在旁边的密林中,正有一道鬼魅似的身影在旁边的树从里串高伏低,紧紧跟随!
在激烈的奔跑中,朱海充分的体会着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那种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充斥了滂湃五行之力的感受,实在是难以言喻!
这力量虽然是从绿萍身上所借来,然而在他元体的催动下,这道力在全身上下不住运行,以五行之顺序不住往复生化,贯穿了全身上下每一处细微之处,不仅没有消耗衰竭,反有生生不息之势,同时更是令人在精神上产生出异常明快的欣悦感觉,令得朱海几乎有一种想要放弃一切,就这么一直全力奔跑下去的的冲动。
然而……..前方已是黑浚崖了。
黑浚崖一过,就不再荒僻,纵是夜深,也常有人往返,那时候要想再寻到这等绝佳的机会,便是千难万难!
朱海拉下蒙脸的旧布,猛然站起将手一扬!
顿时,千百道青光交织在一起,如疯狂飞舞着的大团恶蜂般,猛烈的罩向山道上毫无提防的虚令三人!
此招的声势竟是如此巨大,连朱海自己都有些吃惊,这密密麻麻的青光本来是他一路行来,信手采集揉碎后的新鲜枝叶,在其上附着些木系道力后随意洒出的,未料到衍生出如此威势!
其实这也难怪,朱海此时虽然因为天生元体,可在体内自由转化五行真气道力,但影响他最深的,还是犬祝的行事对敌风格。试想这犬戎大巫祭浸淫木系巫法近百年,纵然此时能运用的真力极其有限,但其中可以借鉴,使用的技巧经验又是何等高妙!
面对遽然而至的突袭,这长门三名弟子的素质,能力的高下之分立即就被判断了出来。首先发觉遭受袭击的是虚同,但第一个作出应对却是小师弟虚应,他大叫一声,身上道袍若被劲风吹激,滚滚涌动,从头顶猛然浮现出一尊白色钟形虚影,瞬间就变大将三人罩在了其中。
而素日里最飞扬跋扈的虚令,直到那点点苍翠“叮叮当当”的洒撞在虚应放出的法宝无形钟上时候,才醒觉过来,眼里的惊惶之意分外明显。
朱海不禁在心中感慨名门大派确是不凡,这虚应遽遭突袭,却能在瞬间辨明性质,以金属法宝来克制这木系暗器,其中颇多可圈可点之处。
眼见得那一点点翠绿光芒在这无形屏障上撞得纷纷扬扬,星散成无数星花,又惊又怒的虚令虚同两人却已开始蕴蓄道力,预备反击。
只是朱海为今日之事布局良久,又怎么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地面土石猛然炸开,无数条粗大暗褐色的树根破土而出,似一条条可怕的触手,顺着三人的小腿卷缠粘上!
这暗夜里突遭狙袭,法术道力已经蕴满的虚令惊叫一声,本来用以对付朱海的一记掌心雷啪的一声就击在了自己的脚下,他的反应乃是为了保护自己,当然是无可厚非,虚令一记正气凌然的掌心雷击下,那些烂根腐枝自然是应声而破,四下飞溅,只是此地正处悬崖边缘,土质岩石本就被树木的根系攒空钻松,这山道连同附近的山岩立即崩溃跨塌,三人仓促惊乱间哪里还记得什么腾气驾云的口诀,只能勉力提起道力,保证摔不死已是万幸。
而浑身黑衣的朱海,便在此时从山崖上若猿猴一般纵跃而下,他一落之势便是数丈,脚尖在岩壁上一借力,就又能继续似饥鹰一般扑落而至,目标正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虚应!
-擒贼先擒王,更何况对方有三人,纠缠得越久,就给另外两人准备的时间越多,所以朱海不仅要制服虚应,更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达成这一目标!
面对朱海的突袭,虚应却是冷静得似另外一个人,他弹指之下,头上的发髻上的玉笄立即飞出,化作绚目的白光落进右手中,那赫然是一把短剑!
飞剑!
此时朱海与虚应都置身空中,只要捏动剑决,运使飞剑,便是一百个朱海也难逃此劫,纵然通天曾订下严规,东昆仑中杀人者死,但以朱海此时的修为,中上一剑被废去手脚的可能性也是极大!
只是此时岩壁上疾射出一条粗大的树根,“啪”的一声击在朱海的足底,他下投之势立即加快近十倍,虚应持剑的右手脉门就被在半空中遽然加速的朱海一把握住!顿时整个右半身都酸软了,像箍上了一道钢钳,不要说是捻诀施术,就是想弯下手指头也是难事。
那树枝穿破岩壁之术原是极普通的术法,召唤出地下的树根用来伤敌袭敌,但朱海这一下别出机枢,立即就起到了出奇至胜的效果!
冷静的虚应此时眼里也露出惊慌之色,他正想用左手去摸腰间的锦囊---------想必又是一件保命法宝,朱海却已料敌机先,左手也闪电般的探出,按在他的腋窝上,用力一甩!恰好将虚应的身体与自己互换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