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封情书(1 / 1)

岳洋在学校被捅,这事情在南部,传了好几年。

不过没人知道,那件事情的肇事者,是我,和我的三个兄弟。

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天我们没有在南部过夜,也没有找夜市,找乐子。因为大家心里都有点后怕,怕真在街上,被人报复。

立马赶车,回了学校。当时天已经黑了,八中正在上晚自习。

我一个人去了政教处,找曹达华。

我说:“事儿已经办妥了。”

曹达华在批改文件:“好,找对人了吗?”

我:“没错啊,是不是矮胖矮胖的?”

曹达华点点头:“对,他妈的,就是那孙子,你咋弄的?”

我:“屁股上,扎了几刀。”

曹达华:“我草,漂亮。”

我:“那我的档案?”

曹达华:“俩大过已经给你去了,其实说实话,你丫又不上大学,你担心什么档案问题?”

我乐了乐:“我怕被开除啊,您说,这两个大过没了,怎么着,我还能再多打一次架呗。”

曹达华笑了笑:“你打一次架,我直接记三个大过,不一样给你开除了吗?”

我一下懵比了,他妈的,老子被坑了?

我尴尬笑了笑:“主任,事情不是这么个说法啊。”

曹达华:“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出去吧,我还要工作。”

我便没再说什么,径直就出去了。

寄人篱下,自然什么都得看别人的脸色。曹达华就一政教处主任,拿鸡毛当令箭,但那鸡毛,也够我受的了。

走出办公室,我就往教学楼走,去舒唯班上走她。

我老爹以前跟我说过,男人做错事儿不要紧,但要及时认错。

在舒唯她们班教室外面呆着,一直等到下了晚自习。她一走出来,看了眼我,然后就走了,没理我。

我一把拉住她。她说:“你松开。”语气很平静。

我说:“媳妇,咱别闹行吗?”

舒唯:“我跟你闹了?我是让你松开。”

我:“我认错还不行吗?”

舒唯:“不,你不需要认错,你辉哥哪会错?你没错,错的是我。”

女人吵架时的经典对白,舒唯拿出来对付我了。

我尴尬笑了笑:“我下次绝对不那样了,你说男人怎么也得要面子吧,我咋可能让顾凯歌一个人去麻街对付事儿啊。”

舒唯:“你觉得安全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我愣了愣:“面子吧。”

舒唯怒了,打了我一下:“你给我松开!”

我真想扇自己一耳刮子,妈的,又说错话了。

我说:“不不不,安全重要,安全第一,生命第二。”

舒唯:“你松不松开?我告老师你信不信?”

我:“你别这样了,我都认错了,给次机会吧你。”

舒唯:“给你机会?你今天一整天,跑哪去了?你觉得躲着我,有意思吗?”

我愣了愣:“我是去办事儿了,主任交给了我一任务,我现在戴罪立功,检讨不用念了,嘿嘿,高不高兴啊?”

舒唯:“你觉得我很在乎检讨的事情吗?”

说真的,我有些不耐烦了。我:“那你在乎什么?”

舒唯:“我告诉你,检讨的事儿我一点不在乎,我想要的,是你第一时间来跟我认错,而不是编一套谎言,躲我一整天,最后说什么主任给你任务。”

“主任能给你任务,辉哥,你吹牛皮前能不能打打草稿啊。”

我生气了,看着走廊上围观的人,就骂:“看你妈啊看!滚回去复习了!不用考大学啊!我草!”

被我一骂,都散了。

我继续跟舒唯说:“行,我只能说,我做的都是我认为最合理,至于你相不相信,随便你。”

女人吵架时,最讨厌听“随便你”这三个字,我也算是放大绝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舒唯现在在情绪上,跟她多说没什么用,别一会儿再把我说上情绪了,那事情发展就更糟糕了。

转身酷比的离开,是我认为现在最合理的做法。

“你给我站住!”舒唯在后边儿喊我,带着哭腔。

我没理她,谁还没点脾气咋的。

我跟兄弟去南部捅了人,心惊胆战。回头换来的就是欺骗你,被这么说,我心里能好受?

我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特别是在感情里。

曾经和群分手后,我从没找过她复合,说软话,一次也没有。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在感情里最酷比的地方,当然,也许在姑娘们看来,也是最傻比的地方。

三十来岁,回过头来看看我的青春,如果没有这个毛病,也许我的青春的结局,会美好许多。

去小卖部,找阿信的亲戚,买了些二锅头。

虽然阿信已经不是八中香烟大掌柜了,但好在,买酒还是得靠他。他这纸糊的,还算是有点最后的作用。

在寝室里,跟三个兄弟聚一块儿,喝酒,打牌。

炸金花儿,在我们那儿又叫抓鸡。拼的是运气,也斗智斗勇。

可能是心情不好,酒喝上头了,财神爷也不愿意关照我。一直输,把把输,老是抓不到大牌。

相反的,牌桌上,衰的人,通常会旺下家,这是条真理。

“我草!我他妈是同花顺!干三家!先给喜钱!”阿信乐的门牙都他妈快掉了。

然后又冲我说:“你丫赶紧,开牌,我他妈不信你能大过我同花顺。”

阿信搓着手,就等着我开牌然后他拿钱了。

我把三张牌一翻,妈了个比的,黑桃6最大。

我牌往桌上一摔:“不来了!他妈的!把把最大的牌都没过河,咋玩?”

说完后叹了口气,往我床上一躺,点了支利群。

军师安慰我:“没事,赌场失意,情场得意。”

我:“得意个屁啊,今晚上又闹了。”

阿信:“又闹?你丫是不是不想有下文了?”

我:“不能怪我啊,谁还没点脾气咋的。”

渐渐的,我感觉困意袭来。

我:“唉,信儿子,回头你多帮我说说好话。”说完扔了一包利群给他。

然后脸往枕头上一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衣服也没脱。

第二天醒来,去班上上课。

后来往抽屉里一看的时候,发现了一封情书,署名是“陈子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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