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我眼神迷离涣散,躺在石桥上身体几乎失去了知觉,只感觉浑身没有皮呈血红色的苏查克,在把褪下的人皮穿在自己身上。
出于惊恐,我忍不住不停的挣扎,脑海间却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刹那间呆愣住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都被他洞悉的一清二楚。
而苏查克也终于告诉我,他这么做是在保护我。
因为人皮沾染了无目蛇的气息,而他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最终杀死了那条无目蛇。
人皮身上的气味,能让所有蛇群拼命躲避,为我争取逃离这里的时间。
我问他为什么不选择和我一起逃,而脑海中回荡的声音很干脆,他说自打他看见那座高耸巨大的神秘石门以后,感应到了自己女儿的气息。
这种感应能力在他最后一次进化成功以后变得更为强烈,而他也在杀死了无目蛇以后无意间发现了一处隐藏在山岩里的巨大缝隙。
这道缝隙内部无比深邃,似乎与石门内的空间相连,这一回他无论如何也要进去寻找自己女儿的踪迹。
感受着脑海里的声音,我知道此时的苏查克已经不能够用“人类”来形容,而是濒临“半神”的状态。
他身体里的细胞完全突破了变异,达到了一个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高度,凌驾于所有生物之上。
想要做什么,或者知道什么,只要手指触碰到物体,便已经能够洞悉到一切全部的秘密。
这种能力让我无法想象,苏查克的血红色背影逐渐远离。
我在逐渐恢复了几分力气以后,穿着他身上的人皮按照指引的方向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蛇陵石桥。
经过了许多来时的地方,期间更看到了无数条恐怖的巨大无目蛇,可是他们却全都像是见了鬼一样躲着我。
此时我心中竟有些好奇,穿着一层人皮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苏查克,只是后来时常会在梦中遇见过。
自己先是经过了开始发现的那座诡异大殿,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整个蛇陵陷入了巨大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直到我拖着伤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那处发现方鼎和蛇母石像的神秘漆黑空间,眼前的一切景物仿佛都透发着诡异与不那么真切。
就在这时,整个蛇陵里再一次传出了刺耳的哀嚎,这声音无比惊悚却与之前在石室里听到的恐怖怪音有所不同。
声音中透发着某种诡异和悲切的哭声,仿佛忍不住让人连着灵魂都在颤抖。
我一下子惊醒,难道说当初自己在墓室里听到的声音,正是苏查克杀死的巨大无目蛇所发出的死前哀嚎。
而那条无目蛇的身份极为特殊,按照壁画上的描述,它似乎是蛇母的孩子。
一瞬间我像是想通了什么,头皮猛然间炸裂。
怪不得声音过后,石棺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苏查克杀死了蛇母的孩子,而蛇母也在沉睡中愤怒惊醒,壁画上的半句话正是留给后人的警示。
一阵诡异的阴风从不知何处吹拂过来,伴随着刺耳的悲鸣声让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蛇母一旦复活,恐怕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局面和灾难。
不知不觉间,我的脑海中似乎已经逐渐信服当初壁画上所记载的内容,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谬,但是身处在这么诡异漆黑的环境下。
有些常人的思维已经开始不起作用,自己仿佛在冥冥之中被强迫相信了,隐藏在蛇陵里的秘密。
随着耳边不停传来的惊悚吼叫声,我几乎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怎么也找不到当初来时闯入的青铜门位置。
就在这时,远处黑暗中竟亮起一束光辉指引我一点点走了过去。
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直到我靠近近前时,才发现地上有一个透发着幽绿色的小小脚印。
眼前仿佛有一个自己看不到的人,踩踏着步伐在地上留下诡异的幽绿色脚印。
小脚印十分小巧,就好像是一个**岁的小女孩所留下来的。
我忍不住跟了上去,终于一点点看到了青铜大门露出的光线。
自己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样拼了命的奔跑了过去,没想到即将接近大门时,身后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自己的身体向后退。
这种感觉十分惊悚,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青铜门的出口,只差一步就迎来了活着的希望。
双脚在地面上拖行留下深深的痕迹,直至即将从黑暗中消失时,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小女孩的诡异身影。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就是当初在地下隧道里给自己和苏查克指路的小姑娘。
此时她一身的装扮也和我们当初见到她时的情景一样,身上穿着年代老旧的花棉袄。
可任凭自己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活人所透发出来样子。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感觉身后巨大的吸力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而僵持,而自己在拉扯中一点点向着青铜门里靠拢。
我刹那间醒悟,眼前这个小女孩是在帮助自己,直到整个身体完全从青铜门里拉扯了出来。
身后猛然间传出一声剧烈的响声,这上布满花纹的青铜门竟然在毫无征兆下瞬间合拢。
我蹲在地上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小女孩却蹲在远处不停的冲我招手,示意让我快跟上她的步伐。
我知道这里不宜久留,干脆下定决心跟随着过去。
没想到刚跑出几步以后,脚下的地面瞬间开始龟裂,大片的岩浆涌冒了出来,这宛如灭世的一幕真实的发生在了深邃的地下隧道中。
我只能拼了命的奔跑前行,脑子里却已经是一片空白,直到小女孩突然领着我来到了那处通往外面的黑色矿车。
堆满了石块与冥器的柴油小火车,在历经了几十年潮湿环境腐蚀以后,居然毫无征兆下再次启动。
我和身穿花棉袄的小女孩一同跳进了车厢里,刚刚离开脚下的地面,大片的炙热岩浆便瞬间涌了过来。
灼热的岩浆火光冲天,将一切所触碰到的东西全都融化,我在剧烈的气氛下热得满头是汗。
而自己身处在车厢里,几乎是紧贴着眼前的小女孩,这时我才发现她竟然没有实体。
手掌稍微触碰,便能穿透她的身体,而她也背对着我毫无知觉。
脑海中的思绪疯狂翻滚,我像是一下子联想到了什么,当初那个阴森恐怖的日军实验室里,其中最狭窄的一瓶被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的标本尸体,似乎和眼前的小姑娘极为相似。
她就是几十年前被小鬼子做成标本的无辜女孩,可是死后受到地下蛇母的力量,一直以一股生物电波的形式存在。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只是被那群惨无人道的小鬼子所残害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