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一句话,顿时令气氛变得很尴尬,繁星脸颊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伯母,我本来也想让沈慕白再缓缓的,可是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喜帖也发出去了,我……”
“没事没事,伯母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结婚自然是好事,你是我们夏家的女儿,到时候还要从娘家出嫁的。”阮云拍了拍她的手,满心眼里都是喜欢。
她和夏伯乔一向将她视如己出,加上繁星她本就性格讨喜,在家中长辈眼里一贯听话懂事,所以她能死而复生,夏伯乔和阮云比谁都高兴。
沈慕白沉默了下,而后说道:“这恐怕不行。”
阮云愣住:“为什么不行?繁星本来就是……”随后她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说道,“瞧我,我真是糊涂了!当然不行了,她现在是温蔓,肯定不能从夏家出嫁的,还是得从温家那头走。”
“好了,外面冷,进屋吧。”夏伯乔说了一句,一行人便跟着进了夏家老宅。
老宅还是原来的样子,无论是室内装潢还是装饰摆设,夏伯乔都保持了原样,夏繁星踏进这里,那些尘封的记忆就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她看到客厅的沙发,就想到母亲霍瑛坐在上面一针一线为她织毛衣,看到那张红木椅,就想到父亲夏仲毅每日清晨都坐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阅读报纸,看到阳台,就想起自己冬天最喜欢在那里晒太阳……
这里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回忆,夏繁星看着看着,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沈慕白一扭头,就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劲,他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她吸了吸鼻子,冲他挤眉一笑:“我没事。”
几个人来到夏英俊所在的房间。
那是一间朝南的屋子,白天一整天都能晒到太阳,屋内加湿器吐着蒸汽,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夏繁星走到夏英俊的床前,他还是很瘦,只剩皮包骨头,脸上依旧一片蜡黄,眼窝处泛着深深的青黑色,他轻轻闭着眼睛,就好像在睡觉一样。
夏繁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习惯性地牵起夏英俊的手,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皮肤极白,近距离可以看见里面的毛细血管。
“英俊堂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繁星开口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旁其他三个人听着都觉得不忍心,阮云作为心思细腻的女人早已唏嘘不已。
沈慕白站在门口,目光时时刻刻注意着夏繁星,生怕她情绪失控。
“堂哥,我是星儿,就是小时候那个冒着鼻涕泡跟在你后面的小丫头。”
“……”
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依旧闭着双眼。
“还有两天我就要结婚了,你会醒来,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
“英俊堂哥,我两年前嫁给连景辰的时候你赌气没有来,那时候我就该听你的话,不该一意孤行嫁给他的,不过你放心,我这次不是嫁给他,我要嫁的是全z市最优秀的男人,是他救了你,也是他拜托他的朋友研制出了死神的解药,你会好起来的,时间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