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惊呼:“真的是盛世婚礼啊!真的是!”
在三月十日之前,沈氏就已放出消息,沈慕白将会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举办一场盛世婚礼,直到今天,人们看见那前所未有蔚为壮观的迎亲队伍时才恍然大悟,第一豪门不愧是第一豪门!盛世婚礼果真是盛世婚礼!单单是那迎亲队伍,那气派的场面都是空前绝后!无人可及!
坐在车上,夏繁星紧张地手指交错,不安地攥着裙摆,她心跳得很快,快得似乎下一秒就会破体而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紧张,毕竟她是有过一次结婚经验的,她以为婚礼当天最紧张的会是沈慕白,却没曾想自己成了最狼狈的那个人,而沈慕白却那般气宇轩昂意气风发。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覆住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了握,醇厚的嗓音在耳边绽开,明明听过无数次,可夏繁星还是听醉了。
“别紧张,有我在呢。”
“沈慕白,我真的好紧张好紧张啊,我好怕到时候我会出错,我会因为紧张摔一跤,万一我当众摔倒怎么办?会不会丢了你们沈家的脸?”
按照这样的排场来看,等到了酒店那边,沈慕白肯定邀请了无数的媒体,到时候她每一个举动都被镜头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她出错了,那就是在全z市人民面前丢脸!
一想到这儿,夏繁星更是紧张得不行,头纱下的小脸也涨得通红通红的。
沈慕白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稳而有份量:“放心,就算你出错了,摔倒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傻瓜,我要是那个时候嫌弃你,谁嫁给我啊?”
“……”
夏繁星经他这么一说,也渐渐不紧张了。
迎亲队伍缓缓前进,世纪礼炮轰天齐鸣,一路上,车队畅行无阻,繁星趴到窗边才看见马路上竟然单单空出来一个车道专供迎亲车队行驶!
沈慕白这一次是斥巨资了!
……
香槟玫瑰的芬芳氤氲在空气中,幽香,馨甜。
应邀而来的媒体围追堵截,堵住酒店的大门,国内的,国外的,知名的,不知名的,但凡是在这世上存在着的媒体几乎都被邀请到了现场,共同见证这份属于沈慕白与夏繁星的甜蜜幸福时刻。
火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至马路中央,而红毯尽头,正是一身纯白色手工燕尾服的沈慕白,风姿绰约,优雅而立!
男人上衣口袋别着的鲜红玫瑰花随风款款而动,领口精致的酒红色蝴蝶结衬得他整个人愈发英姿飒爽帅气逼人!
这是沈慕白第一次公开亮相,也是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站在大众面前,唇角噙着一抹无法抑制的笑,目光情深似海地盯着红毯的尽头,从将新娘接来之后,他就一直等候在这里,一个动作便是整个人群的风向标,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万千瞩目中,夏繁星如仙子一般踩着精致的高跟鞋从车内款款而出,华贵精美的婚纱衬得她身材纤细婀娜,高腰的设计刚好挡住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她挽着一名中年男子的胳膊,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有眼尖的人认出,那是副市长温正洪,温蔓的亲生父亲!
夏繁星踏上红毯的那一秒,心尖都在颤抖,她因为紧张而紧紧掐着温正洪的胳膊,她屏住呼吸,每踏出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在全z市人民面前出洋相。
“蔓蔓,莫慌。”温正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夏繁星小声说:“爸爸,我真的好紧张,你是副市长,见惯了这些场面,可我是第一次啊!”虽然上一世的夏繁星为舞蹈为鲜花和荣誉而生,但嫁给连景辰之后她就息影了,对于现在这种场面,她不仅陌生,而且畏惧,紧张得手心里的冷汗都浸湿了蕾丝手套。
“你戴着头纱呢,反正也拍不到你的脸,尽管放松,走过这条红毯就没事了。”温正洪又拍了拍她的手背鼓舞道。
夏繁星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好在,她有面纱,不然真的要害怕死。
层层叠叠的面纱遮住了她姣好的容貌,更增加了神秘感,牵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那些人恨不得这会儿来一阵春风,将新娘子的头纱吹落,让他们大饱眼福。
这一条红毯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夏繁星走了好久好久,感觉似乎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这一路,有话筒唱歌撒着花瓣,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沁人心脾,她挽着温正洪的胳膊,一步步走向红毯尽端的英挺男子。
终于,他们并肩而立,十指紧扣,无需任何言语,只是一个对视的眼神便已是天作之合!
惊艳!震撼!唯美!浪漫!所有这世间最美好的词汇似乎都无法形容此时此刻新郎弯腰亲吻新娘额头的那一幕醉人场景!
那样柔,那样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仿佛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爱之宝。
头纱下,夏繁星轻咬薄唇,眼睫微颤,掌心更是出了好几层薄汗,幸好这蕾丝手套吸汗,否则她都要担心连新娘捧花都握不住了。
婚礼的事情一直都是沈慕白在操办,她甚至因为安安的缘故而无暇关心细节,甚至在几天前她还坚定不移坚决不会嫁给他,她心想,再怎么隆重应该都比不上沈颜清和连景辰的那场盛世婚礼吧?可谁料,此刻亲眼瞧见,她这才明白了什么叫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繁星与他并肩而立,沈慕白执起她的手,在无数闪光灯下印下一吻。
“你今天真的很美。”
沈慕白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如电流窜入四肢百骸,夏繁星一个哆嗦,小脸通红:“沈慕白,你傻了呀?这话你早上已经说过一遍了。”
“是么?再多赞美的话都不及我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终于能拥有她,终于让全z市乃至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是他的,这种感觉不可思议,仿佛哦梦境,直到此时此刻沈慕白依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混合了香槟玫瑰清香的风吹拂起她的发,飞扬轻舞,男人情动,忽而手臂收力将她揽入怀中,清楚瞧见她眼底晕染开的震惊,当着无数镜头,深吻下去——
红毯,佳人,拥吻,这一刻媒体震惊,常人惊羡!
入了酒店,乐声悠扬,谱的是一曲爱情,穿着纯白色燕尾服的花童手捧花篮出现,如梦幻中的小天使。
没有老套的中式婚礼那一套司仪闹场,也没有西式婚礼神父新人宣誓的情节,沈慕白只是亲自弹了一首钢琴曲,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之中,单膝跪地,将一枚硕大无比的钻戒套入夏繁星的手指——
“夏小妖,我会爱你永远,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伴娘团尖叫,伴郎团起哄,而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双凄凉的眸子,怨愤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为什么?
为什么慕白哥最后还是娶了温蔓!为什么要举办如此盛大的婚礼?甚至连她的哥哥都去给慕白哥当伴郎!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先前沈老太太不是反对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在台下笑得合不拢嘴?
都是骗子,这些人都是骗子!
女人目光猩红,她死死瞪着台上的新人,看到夏繁星因为感动而飙泪,看到沈慕白情难自禁地亲吻她的眼泪,她眼中的恨更加分明入骨,她用力捏着手掌心,指甲将掌心掐破了也不自知。
这是未央,一个在所有人眼里看来已经恢复正常的女人,其实,一直都没好,始终处于癫狂状态,对于沈慕白的执念也越来越深。
台上沈慕白和夏繁星被要求喝交杯酒,沈慕白掀开她的头纱,一个帅气的弯身凑近去亲吻她的嘴唇,全场再次沸腾,尖叫声口哨声,将气氛推上至高点!
夏繁星轻轻推了推沈慕白:“你别这样啦。”
沈慕白睨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哪样?”
“你明知故问……”
“夏小妖,你真可爱,我终于娶到你了。”
“哎呀沈慕白,你真肉麻,你今天真的好肉麻,说了好多好多肉麻的话,我耳朵都要怀孕了。”
“耳朵都能怀孕?你倒是怀一个给我看看。”
“讨厌!”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殊不知这一举动刺伤的不止是未央的心,包括沈寒衍在内,沈御风全家所有人都是怨恨无比地瞪着二人。
杭珍推了推沈御风的胳膊,气愤道:“婚礼都要结束了,你所谓的惊喜呢?送给沈慕白的见面礼呢?怎么一样都没有!”
沈御风同样着急,他压着声音说道:“我没想到沈慕白一早就洞悉了我的行动,今天我的那帮人全都被制服了,包括现在,你看到酒店四面八方站着的那些黑衣人没有?”
“看到了,又如何?”杭珍没好气道,她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将沈慕白彻底拉下台,却没想到如今沈慕白占尽风头,就连温蔓那个贱丫头都博得沈老太婆的好感,甚至令她将自己陪嫁时的的嫁妆都送给了她!杭珍是真的气极了,原本以为沈御风会在今天将那碍眼的两个人一并除掉,却没想到竟然出了变故。
“他们在监视我们,我不敢轻举妄动,慕白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我今天才知道他背后还站着意大利黑手党!”
“黑手党?”杭珍拔高音量,沈御风连忙瞪她一眼:“嘘,你小声点儿!”
杭珍正襟危坐,轻声问:“黑手党?他怎么会和黑手党扯上关系?”
“黑手党现如今的教父是西门海洋,与沈慕白在北美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而且我探查到star财团的建立有一半都离不开黑手党,我们若是想要除掉沈慕白,那不光是要拔除他在沈氏的势力,还要与整个黑手党作对!”
“开什么玩笑?黑手党那是意大利一等一的黑/帮!我们怎么能和黑/帮作对?”杭珍睁大双眼,语气颇为不甘心,她没想到沈慕白竟然如此好本事,不动声色就勾搭上了黑手党教父!
“所以,先稍安勿躁吧,等以后寻到机会再对他下手,今天场面实在控制不住,我们稍有动作就会暴露。”
“也只能如此了。”
沈寒衍在一旁,将父母的谈话都听了去,他同样诧异不已,没想到沈慕白看起来身家背景干干净净,却不料早就和黑帮沾上关系。
……
今日来参加沈慕白和夏繁星婚礼的人不少,许多都是大腕名流,达官显贵,仪式过去之后,夏繁星换下繁复的婚纱,换上一件大红色的修身旗袍,高级绸缎配以精致刺绣,衬得她身材玲珑有致。
乐声响起,午宴开始,沈慕白大婚,全程酒水免费!
苏墨霆搂着苏染的腰走到一对新人面前,举杯恭祝:“新婚快来,永浴爱河。”
沈慕白礼貌地笑了笑,而后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也抓紧,岁月不饶人。”
苏墨霆看向旁边的苏染,笑道:“她还小,我不急。”
苏染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面红耳赤,仰头将杯中的红酒悉数喝下,最后却呛得咳嗽不已,苏墨霆不慌不忙地抽出手帕擦去她嘴角的酒渍,而后搂着她的腰朝楼梯口走去——楼上,是数不清的酒店房间。
繁星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默默地祝福他们。
没过多久,东方家族的人也来敬酒道谢,东方子遇和东方子卿兄弟俩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带着老婆,一个形单影只,子遇搂着温柔冲沈慕白说道:“兄弟,恭喜你踏进婚姻的坟墓!”
沈慕白华丽丽地赏给他一记白眼。
“二哥,你也抓紧啊,我们几个当中你年纪最大,到现在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我都替你着急啊!”东方子遇又去奚落他二哥,子卿淡淡瞟了他一眼,仰头喝酒。算了,不跟智障计较。
后来,卫明朗,沈鸣,沈寒衍都来敬酒了,沈慕白纵使海量也有些微醺,他手搭在夏繁星的肩头,脚步颇为不稳。
“你别喝了吧,都醉了。”
“醉了看你更美。”
“少贫嘴了,咦,他怎么来了?”
夏繁星神情一顿,沈慕白眯起眼眸,朝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只见一名步履蹒跚的老人由一位头戴礼帽的年轻女子挽着入场,两人直直朝着他和夏繁星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