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以后,待头晕的症状有所好转,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气血压下去,勉强开口道:“儿臣领旨,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份密诏就送给皇兄了吧,相信皇兄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说罢,弯下身亲自将鸿德帝搀扶起来。
在朝臣看来,这是七皇叔迫不得已拿出先皇遗诏,在保了自己一命以后,给了皇上台阶下。所有朝臣都觉得七皇叔跟皇上抬杠虽然不对,但将先皇遗诏赠与皇上,绝对是非常正确之举。
虽然说无可避免的将自己再度暴露在危险之下,但七皇叔武功了得,又有皇上不能染指的黑冑军,皇上就是权力再大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将遗诏赠与皇上,让悬在皇上头顶的那把刀消失,了却皇上一桩心病,兄弟俩维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这才是南诏长治久安之道。
可谁知事实却不是大家看到的这样。
就在七皇叔亲自扶起鸿德帝的那一刻,他腰身微躬,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鸿德帝说了一句:“不过臣弟这里还有另外的遗诏,希望皇兄不要再逼臣弟将第三份遗诏拿出来。”
“呕——”
鸿德帝一个没忍住,嗓子一甜,一口心头血直接冒上口腔。
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狼子野心却又都不是他们这位好皇叔的对手,只得将口中鲜血又吞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的,让鸿德帝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更加的诡异起来,整个脸色潮红不退,眼珠爆凸,眼角充血,太阳穴凸起。
朝臣们纷纷感叹:皇上气量狭小,又没手段,分明是亲兄弟,咋这哥哥和弟弟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照这样下去,七皇叔上位那是迟早的事啊!
“皇兄,臣弟今日来早朝也就是想问问七王妃的事情。原本臣弟还以为你清楚此事,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臣弟冤枉皇兄了。
七王妃乃是西晋威武大元帅陆振霆的孙女陆潇潇,她配臣弟,也不算是辱没了臣弟。
上早朝之前,臣弟也专门看过了西晋帝君送来的国书,国书上写的让昭合公主前往南诏联姻,其中昭合的合是合作的合,而西晋帝君的亲生女儿名为昭和,和平的和,这说明此昭合与彼昭和分明就是两个人。陆潇潇的确是西晋帝君亲封的公主。
所以请皇兄以及位列臣功以后再见到本王的王妃,不要再以冒牌货相称。既然她已经进了本王的王府,那便是七王府的正牌王妃,是皇兄您的弟媳,也是南诏的一品诰命夫人。”
“谨遵七皇叔旨意。”
南宫瑾,南诏唯一见皇帝可以不拜,唯一拥有免死金牌,唯一拥兵百万却不用上缴,唯一不用皇帝受命便能下旨号令大臣的亲王。他的命令,大臣们至少表面上莫敢不从。
“列为臣功,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见皇上脸色难看,东厂厂公胡文赶紧结束这次早朝,搀扶着鸿德帝离开了大殿。
两个神仙打成这样,大臣们就是有事要启奏也不敢说话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离开了,大臣们仍旧一动不敢动。直到那潋滟的紫袍飘然远去,大家这才趴在地上互看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拍了拍衣袍,彼此间互相交换着眼色。但不管如何眉来眼去,直到出了宫门,也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对今天的事乱嚼舌根。
……………………
南宫瑾回到七王府的时候,飞尘和飞华在第一时间就去找主子报道了。
“她们从早晨进屋到现在都没出来过,连午饭也没吃?”
“是。”
“确定她们一直没有出过门?”
“确定。”飞尘和飞华万分肯定,她们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连眼睛都很少眨。
“感觉不到屋里有人气波动?”
“完全感受不到。”
南宫瑾凝眉。早朝之后,他又去了趟神机营处理军务,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才回王府。
可是陆潇潇竟然进屋以后就没再出来过了,连午饭都没吃,这不是她的作风啊!
神神秘秘的,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出于好奇,南宫瑾决定亲自去陆潇潇的房间里看看。
自从这个女人嫁给她以后,整天神神秘秘的,刚生出来的婴儿也没怎么听到哭声。虽然对这个女人完全不感冒,但那个大胖小子却很有可能是他南宫瑾的种,怎么能让这女人弄出半点闪失呢?
来到忆香苑外面,南宫瑾立刻展开自己的神识探测。深厚的真气一点点地探测了忆香苑的所有角落,可是探测结果:忆香苑除了那个女人截胡的10个护卫以外,根本没有她和孩子以及那两个丫鬟的气息。
飞尘和飞华算是他比较得力的两名暗卫,都是武师六级,比那两名丫鬟的功夫还高得多。陆潇潇一身的玄力虽然还不错,但完全没有可能带着两名丫鬟在他的暗卫面前玩消失啊?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比的神秘。
到底是什么样的际遇可以让一个真气全无的废柴在十个月内变成一个玄力高手的?
南宫瑾的脚不听使唤地朝着那个颇为神秘的屋子走了过去。
空间里,经过近五个时辰的打坐,晓霜和碧凡身上的光芒逐渐淡去,晓霜定格在武王三级初期,碧凡定格在武王四级中期。
从武师中阶直接进阶到武王初中阶,这可是整整一个阶段的跨越,陆潇潇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她的舞台和天空绝对不会局限于这小小的七王府,跟在她身边的人最后也不能差了她太多。原本她在想,如果晓霜和碧凡跟不上,那以后她便为她俩觅个好夫君,从此嫁人相夫教子。
不过今日看来,她们真如哥哥所说,有很好的根骨,是练武的好苗子。如果她们愿意一直跟在她身边,她会带着她们飞得更高更远。
“小姐!”晓霜和碧凡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万分感激、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潇潇,激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