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卧室里便是这样的一幕。
一男一女共处卧室中,男的被被子蒙着在床上,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女的摔在地上,捂着膝盖哀嚎,右臂上还缠着纱布。
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人之后,许安然大吼:“律凌天!你要吓死我啊!”
律凌天将自己从“肉卷”中解救了出来,一脸无辜,“大小姐,是你把我按在床上的。怎么还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样子?”
“你、你闭嘴!”许安然捂着摔红了的膝盖,只觉得脸都丢到外婆家了。她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睡太好了吗?不对啊,昨天晚上明明……
蓦地回过神,她问:“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你?”
“哪个人?”律凌天站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弄乱的发型,似笑非笑:“安然,我还真挺佩服你的。昨天晚上虽然算不上枪林弹雨吧,但好歹也见血了。你还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叫都叫不醒,我服了!”说着,他冲着许安然竖起了大拇指。
听着律凌天的话,许安然虽然脑袋还没完全清醒,但也意识到昨天晚上发生的枪击事件不是假的。她的记忆始终停留在昏迷前扑向男人的那一幕,下意识地上前抓住律凌天的胳膊,“他呢?”
“谁?”
“大哥……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他对吧?我给他挡枪,可是我没有受伤啊!他是不是受伤了?”许安然顾不得膝盖上的疼,抓住律凌天的手用了劲,揪得律凌天倒抽了好几口冷气后,只得举手投降:“停停停!你先松手!”挣脱了许安然的“爪子”后,他揉了揉,便说:“是他,的确受了点伤,现在还躺着呢。”
“什么?”顿时,许安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
同一家酒店的另一个房间,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卧室的床榻上,只躺着一个男人。英俊的脸颊有些苍白,合着双眼,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纱布很白,床单很白,可在许安然眼里,床上男人的脸更白!
“他……”许安然感觉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里很快有了雾气。明明前几天,他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还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却……
她只说了一个字,可律凌天知道她想问什么,轻声说:“只是胳膊上中了弹,失血有些多。你也知道,如果去医院的话事情肯定会闹大,就只能找了医生在这儿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许安然悄悄地松了口气,敛去了眼中的雾气,压住了心中奔涌的情绪,“那就好。”说着,她狠了狠心,转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律凌天低声喊住了她,而许安然也不争气地停住了脚步。
律凌天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抿了抿唇,拉着许安然的胳膊走了出去,带上了卧室的门。
“做什么?”一出卧室,许安然就挣开了律凌天的胳膊,没好气地问。她自然不是在气律凌天,而是在气她自己,气她自己不争气。
律凌天倒也好脾气,见她甩开自己,双手一摊,道:“都快中午了,我还没吃早饭。哦,昨晚上也不吃。”
“说人话。”
“好吧,就是,你留下来照顾一下他,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律凌天说,又补充:“江柠和顾问都不在。或者,你去买,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