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江湖吗?”
“这个,我自然知道!”
“人说只有这一世的兄弟,再无二世的兄弟,世间又能有几个视兄如父视弟如子?也不知我们这样算不算得上?将来如果你也有了兄弟,你会怎么做?”
“三哥不就是我兄长吗?这....”
“三哥不过只是一个随称,严格来说我或算是你的师父、也或者叔叔,但如果你真是有心,那就算只是你我二人的一个秘密!这样称呼倒也是无妨”
“哼,虽然我识不了几个字但义字我还是知道,况且我觉着三哥这个称呼比任何其它的都要来的亲切!”
此时剑奴虽与杨月并走在这条不知被荒废了多少个年月的村落,但偶尔也回头看看这一路被甩在离他十几步远的杨茹冰,这十几步似一很短但似又长!有好几次剑奴停脚等到了杨茹冰,刚要赶上三哥时,却见杨茹冰又走到落后了好几步。
最后一句话中,剑奴虽是露出了久违的笑,但这笑却像是想打破什么?
眼看这四处的景象,剑奴却想起了三日以前三哥说的江湖,莫这眼前的是否也算是一部份?是啊,小姐这样一个对江湖十分好奇的人也只是第二天就显得没有之前那样的期待了,她像是厌了但又不是很厌,因为她几次说着脚都起泡了,却还要走,虽然慢但却没停!这是为何?他也是不明白。此时看见了这一景象,才恍然想起!是了,自从见了那无耳人以后,这一路再也没见过什么很是特别的人。那日无耳人说的“沙鹰”又在什么地方?他也是自那以后没再怎么问杨三哥更多关于江湖上的事,要不是此时突然听杨三哥说话,他也几乎快忘了那个口口声声所叫的杨三哥!也是这一句话让剑奴打消了这个念头。
剑奴虽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但杨月要去哪?这似乎不是重要的事,他只要跟着就行了!在杨月身边呆了这么些年,他也是明白了:该来的,它会来!无论你在哪?该走的,你就闭嘴,能让你费口舌的人,此人可想而知。
“这里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老样子!不知………”
“爹爹,我们像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脚裸的酸痛让杨茹冰不得不停住脚,蹲下身揉一揉,只求这能好过一点!杨茹冰并没有希望杨月回答她,因为这一路,她也记不得类似这样的抱怨不知有多少次了;只是每次都像石沉大海,不!是叶落水,那就没有声。
在杨茹冰所有成长记忆里,杨月是很少跟她说话的,当想起如果问他“她和剑奴在他眼里到底谁轻谁重?爹一定是会笑着说她更重要的!”这样的回答,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都知道这是哄人的!若问为什么?看剑奴就知道了。
这一眼,杨茹冰却看见了系在爹头上的那条发布,那是亲眼见娘系上去的!而杨茹冰更是不明白的就是娘怎么就对这样一个说不出性格的人这么好?正值心里似有结解不开时,杨茹冰却听到了一个她恨不得马上就见到的地方!
“走过这个村,再过“涯桥”就到了!”杨月停住了脚,不再前行而是看着杨茹冰,缓缓说道:“今天,就到此吧!”
剑奴走过去扶着杨茹冰的一只手,虽然剑奴没说一个字,但杨茹冰一见是剑奴!恨不得立时又甩开:“走开,我有叫你吗?”无奈中,剑奴只得松开了手,看杨茹冰故作无事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杨月见冰儿挣开剑奴的手时,这一幕,却不禁想起了一个人,场景熟悉但又陌生!为了不深陷,杨月却又随口说了一句他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剑奴,你背上袋子里干粮还有多少?”因为他觉得若不先受得,又如何会懂得?一味得宠,他们又何时才能体会江湖中的利害。
虽是如此,但杨月很是清楚!剑奴背上的袋子里有什么样的干粮?他也没看见过,只是从那无耳人死后不久,倒是见冰儿把她背上的干粮都装进了剑奴的背袋里!而让他又气又急的就是:冰儿只背一个袋子就算了,却全是干粮,一件衣服也没有!还好后来路过一村庄,问得一好心妇人,求得一身衣服,只是不知那妇人为什么要一脸的诡笑?
剑奴知道这一路上,杨三哥从没有过问过这些碎事,就连他和杨茹冰饭后是否有吃饱?三哥也是从来没有问过!剑奴照话,也并没有看背上的干粮还有多少?因为所有人中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够吧!”
杨茹冰得知是要休息,刚想要坐下,却这地上满是灰尘!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烦躁,眼见鞋边正有一颗小石子,这石了并不是圆石且也没有花纹,就像谁从一颗大石上削下的一样;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此时更是脚上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但那石子却只被踢出了三步远,眼见剑奴正看着她,剑奴那脸上的表情和爹一样,真恨不得上去抽他两掌,刚想上去却见爹已不紧不慢的向另一处走去!
杨茹冰眼见四处没有一个人,不禁有些失落!而爹却对那破石块好像感兴趣,当即道“爹,我们上那歇息啊?这里客栈都没有一家!”
杨月所走的方向,离他七步远的地方是一块巨型大石,但石却像是有人打造过,四边是两层台阶,而中央却似有一个台子;放一眼一看,这更像是有人从远处搬来的,因为入这里这么些时,剑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石块!
剑奴随着杨月上了台阶,但见那台子却并不是以为的那样坑坑洼洼,而且还异常的平整,只是斜角对处却有一条直直的细痕!痕虽不深但却清晰可见。
眼望天空,这里并不是以前和杨月居住的那个地方!这的天是一样的,而这石块决不会是刚到这一两月,反倒是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因为只看那离地一寸的边石色泽就知道了。常说水能穿石,而这么多年的日晒雨淋却也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可见这不是一般的石块了。
正疑惑时却见杨月以慢慢的蹲下了身,手指顺着那道细痕轻轻划下………,似没有尽头!而这一番动作,杨月却做得很是慢,但也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二十四年了,这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而如今,我….们...间...又还...有....几....人?”杨月自语说道。
杨月在初看到这石块的时候本就已经想到了,他虽是已经在坏最坏的地方想了!但当蹲下身时,还是完全被折服了。他到现在也不是很相信那追云手下一罗罗说的话,而更宁愿那是没有的事!这样感觉真像那日,像二十四年前的那日。那日的他也是这个动作,这细痕却是二弟的寒湘剑所划的!为什么有时会叫做寒湘?那是因为这个名了是二弟亲自名的,而这个寒字却是有着另意的。
杨月清楚的记得:那时还没有三弟高奇,也没有五弟浩天,更没有六弟钱一凡!那时三人是刚刚从三大组织中脱离出来,而石上的那一痕也是二弟发誓有生之年决不再踏入朝廷的见证。
这道剑痕本是渗入了三人的血的,只是没想多年以后,血竟已不见,只剩那道细长的剑痕;而今左手掌上那道剑印也已是隐约可见,而那日,杨月可是亲身感受了那萧湘剑的危处!要不然在三日以前,也不会让剑奴去看那追云手臂上的剑口。
早已在不远处听出杨月话声有异的杨茹冰,却是心里直犯嘀咕:“一块石头,竟也比自己好上一百倍,”杨茹冰从没见过爹为娘这样流过泪!心里只道回去时一定要告诉娘去,这样的奇事,想娘一定会饿爹一两天了。对于刚才爹刚才说的“二十四年什么的?”杨茹冰更是一字未懂!
正当杨茹冰抬头看去时,却见杨月和剑奴竟是坐在了那石头上!心虽知十有八九但还是惊讶万分:“爹爹,今天不会是在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