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其实也不是真的就知道下山的路一定在这,但眼下这些铁索似没有尽头!铁索只有一条而且还是紧贴着山崖倾斜而下的。
这样的铁索世间不多,碗口大的铁已是锈迹斑斑,长长的铁索在山崖边竟没有丝毫的摇动!细看之下才发现铁索从除第一环是在山石中以外,之后的每隔六环便有一环被深深的打入了山石之中;如此数到四十环便又对斜而下,就如一个人在走N字形的路一样!但谁都知道是路还好走,可摆在三人面前的铁索。
铁索的一边紧贴着山崖而另一边竟是什么也没有!人走在上面稍有不甚便有堕入崖底的危险,谁也不知道这铁索有多长?因为还有不知有多少这样形状的铁索在云层之下!
杨月说铁索就是路,而这样的回答让剑奴顿时陷入了云里雾里之中,再看杨茹冰时,她却是一点都不畏惧而且还显着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是不曾下去过但又下去过无数次的一样。
这铁索不能两人并走而且一次也只能容一个人走,走到六环之后才能走第二个人,如果两人同时走那必是危险的!而最危险的还不是在这,而是在转弯时,在那,人如不抓住铁索是无法到下一层的。
就算是一个轻功极好的人面对这铁索,他恐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毕竟这是在崖间而且只能一级一级的下,谁也不敢一下就落到底!因为一个人如果在空中一但无法控制平衡感那就是越飞得高摔得也越惨;而眼前的这景象正是所有练过轻功者的大忌讳,因为谁也不敢在崖间直往下飞,普遍都是习惯从下而上,那至少是在剑奴心里有数的。
虽然杨三哥在传他轻功心决时,似并没有对他说过什么大忌,但剑奴此时的武功造谐自是不会犯那种大忌之类的事,至少对于这铁索决是轻易之事。
剑奴从来不敢恭维什武功造谐,杨三哥常说江湖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有像他这样隐居在山林的!若是没有之前的事,此时自是无须担心,只是现在能用在轻功上的真气已经所甚无几了,虽说可以恢复但那少说也得静坐半小时后!如果还强行运行真气那后果可是难想,更何况小姐是决不能等到那个时候的。
以前,剑奴从没怕过什么,而于眼前这铁索却是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发颤了?这颤不是脚颤而是心颤,它似跳得比平常快了!不,是比动用轻功时候的还要快。
回头向杨月看去,剑奴不竟明白了些什么?!这座山看来也只是这一条路不错了,之前杨三哥不惜对小姐动那样的穴道,显是这路的背后是有什么用意的?
剑奴从没对杨月的任何做法、说法,持有过任何的怀疑!因为在他的眼里:杨三哥可是个好人,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决不能不相信杨三哥。
不知何时?也许是刚才,杨月已是纵身飞下站在了那铁索之上!
剑奴这时才恍然明白:这地方是不能久站的,想罢便要去拉杨茹冰的手!心里只是道“就算是所甚无几也得拼了,如果一味的否定,那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最大限度?”
向那处看去时,剑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杨茹冰竟已是站在那铁索之上了!难道她会轻功?可以前从没有看见过三哥有教她轻功之法啊!莫是嫂子,但在印象中嫂子更是不可能的,那又会是谁?
再向杨茹冰看去时,剑奴却是明白了,但又不竟为刚才的犹豫而大感惭愧!虽然没说出来但心却是真的那样想了。
有时候人真是奇怪,我们能骗了所有却骗不了自己的心!若说一个人坏事做多了,那他的心也是同谋,因为心放任不管所以才会不觉得羞愧,如果一个人不会为他做的错事而有羞愧那他的心一定是坏了,一个心坏了的人又还能救吗?我们总说要相信别人,如果连他选择的事、人、话,都不相信!那还求别人能有什么让他去相信的吗?
人变了不可怕,因为那只是样子变了!如果心变了,我们就是行尸走肉的人了,不!那更本就不是人而是玩意儿,因为连一个重大决定都要取决于别人,那不是玩意是什么?他的人生都不能做主,那也只是别人手中的玩物而已!
一想当时既然说要跟随三哥踏入这江湖而不后悔,那就是说接下来无论有怎样的危险都或将一人承担!
虽然从来没想过死是什么?但想那是残忍的,就像那无耳人一样!他本可以活下去,但他的命却被三哥彻底的掌握着,从点穴的时候,无耳人那条命就不再由他自己了。
而那时,更是已暗自发誓“无论江湖是怎样的,我只能死在自己手里,决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