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扭头看看钱墨璇、又看看赫连鹰,眼中一片迷茫。
钱墨璇最先醒悟自己的逾越,连忙松开手却没避开,仍是关切地看着花无缺,“花老板,没事吧?”
赫连鹰扶起花无缺后也松开手,黑眸却阴沉地扫了一眼钱墨璇!
这个钱把总会不会对花无缺有些过分“关心”了?
“哼!”赵铃儿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又妒又恨地重重哼了一声,甩头拧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每个人似乎都开始尴尬起来!
“既然……既然贼人已经捉到,花老板及家人都无事,在下也不打扰了。”钱墨璇收敛心神,连忙告辞,“在下也该去衙门看一下,告辞!”说完拱手匆匆离开!
花无缺没来得及出声,就见钱墨璇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咬咬嘴唇收回手。
钱墨璇的举动耐人寻味,可花无缺却不愿自作多情!
这个钱墨璇据说年龄已经是二十八岁,大约十五年前举家迁来乌山镇,家境还算殷实。
在十八岁那年他从外地迎娶回了一房妻室,只可惜妻子红颜薄命,与他相守了两年后便因病过世,隔了一年多父亲也过世了,现在家中只有体弱的母人一个亲人了。
作媒的人快把钱家的门坎踏烂了,可钱墨璇并没有再娶的念头,守着母亲当了八年的的鳏夫!镇上人猜测钱把总一定是爱极了逝去的妻子,所以才不肯续弦!
这个猜测令钱墨璇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不但乌山镇的女人倾慕他,听说邻镇的媒婆都有过来提亲者!
这么优秀的、多情、专情的男人一辈子当鳏夫才对!这样就不会破坏女人们心中的美好了!
屋里耿有财的哀嚎、花富山的申吟把花无缺带回现实,贼人虽然是捉住了、可能还会有赏金到手,可眼下她还有一个烂摊子要处理!
“赫鹰,你去开店,我去药铺找大夫!”花无缺开始下达命令,“富有你去烧饭,铃儿……赵铃儿你最好在我回来前帮富有把早饭做好,不然就扣你的零用钱!”
紧张了十日左右的乌山镇终于又一派欢快景象!
采花贼被抓,家家户户也都放心不少,起码不用担心家中女眷被人侮辱了!
采花贼审完入牢的第三天,镇上百姓敲锣打鼓、放鞭炮的簇拥着县衙的官官们,将红花和赏金送到了花家米油铺子!
花无缺一身浅紫色衣裙的站在米铺门前,向众乡亲鞠躬陪笑,身旁站着打扮得漂亮的赵铃儿。
镇长摆摆手,让鼓乐暂停,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乡亲们,我们感谢花老板一家勇斗采花贼,替我们乌山镇的妇女们解了受辱之危!李某受县太爷史大夫所托,特此来表彰花老板及其家人的义勇行为!除了镇上各位老爷与县衙凑出的一百五十两白银赏金外,我们镇上三大家族的长者们也决定出五十两、凑足二百两作为赏金奖给花老板!”
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欢呼,对镇上三大家族的长者们作出的决定而表示赞同。
正笑着的花无缺听到赏金又多了五十两,不禁一阵恍惚、身子微晃!
“老板!”赫连鹰手急眼快,一直站在后面的他伸出手掌稳稳的托住了花无缺的腰背。
因为赫连鹰站在最后面,前面又有县衙的官差和镇长,所以他从后面托住花无缺的动作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花无缺定了定神,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为了二百两银子就激动得差点晕倒!
但是,不穿越到古代是不知道,二百两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借着赫连鹰的手劲站稳身子,花无缺又虚应的讲了几句感想,好不容易散了场,她也没心情做生意了!
后院里老爹还在“想不开”,大哥真的腰痛复发躺在床上,弟弟虽然没有被吓到,却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那个花痴继妹根本指望不上她能为家里帮什么忙,镇长和官差们一走,赵铃儿就跑去姐妹淘那里讲故事去了!
“赫鹰啊,把铺子先关了吧。”花无缺坐在米铺的柜台里打了一个呵欠,“你先陪我去镇上的利德银号把这二百两换成银票,回来再开店。”
经过采花贼这一事件后,花无缺重新认识了赫连鹰的那套“古代晨间广播体操”的威力!没想到那刻板的一招一式、强身健体的拳法真的可以打败贼人啊!有这样的家奴养在家里,她们花家还真不用怕了!
二十两不但买到一个免费帮店里干活的伙计,还买到了一个保镖!真是赚到!
赫连鹰看着花无缺频频打呵欠的模样,摇了摇头,开始关铺面。
这个家真是奇怪,明明有三个男人……呃,好吧,小的那个不算,是两个大男人。明明有两个大男人,却把经营生意、照顾家人的重任交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等他把铺面收拾完、关好、走到柜台前,赫连鹰才发现--花无缺竟然睡着了!
虽然前天抓到了采花贼,但花无缺晚上仍是不敢睡觉,睡在外面的赫鹰看到住回花富山屋子的花无缺一连两夜未熄灭蜡烛。
也许这个外表强大的少女其实是个内心“软弱”的姑娘家。
绕过柜台,赫鹰看着脸颊侧压在手臂上、睡得嘴角流出口水的花无缺,唇角微微勾起。
她无害又无防备的睡容真是讨喜!
赫连鹰俯下身凑近那张俏脸,黑眸扫视着花无缺如羽毛扇般垂落的睫毛、微黑的眼圈、吹弹可破的白润肌肤……
薄唇落在那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的嘴角上,他如同蝴蝶怜惜花朵般的落下轻舞之吻。
小东西,你算是此行的意外收获吗?
“啊啾!”花无缺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用帕子揉了揉鼻子。
竟然在铺子里睡着了!该死的家奴也不叫醒她,还是乖顺的弟弟做好了午饭来叫她吃饭时才弄醒她!
耿有财被采花贼趁黑剥去衣裤欲行不轨时才发现是男人,此等羞辱也真是让人难堪!
花无缺事后才晓得,那晚惊叫连连的不是她老爹耿有财,而是摸到异物的采花贼!
试想,采花贼怕引起院中花富山和赫鹰的注意而不敢点蜡烛,自然是放了迷香后趁黑摸上床。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耿有财又偏瘦弱,即使采花贼摸到了平板的胸前可能也以为自己“高估”了要采的花,但越摸越不对劲,越往下越怪异,直至摸到那个自己也有的玩艺时,那贼人不恶心的大叫才怪!
这也是为什么花无缺捂脸转身的原因,她一掀床帐看到的是被剥得快要精光的老爹!
而赫连鹰叹息是因为可怜身为男人还被采花贼猥亵的耿有财!
这也难怪耿有财醒来后寻死觅活,直喊着没脸见人了!活到四十来岁竟然晚节不保,差点让个男人给采了!
花无缺没心思安抚老爹,反正老爹只是觉得羞辱,还不至于真的要寻死,就让弟弟耿富有去安慰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