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鹰又掉进了自我嫌弃的漩涡,他投降了,跟不上人家的思考方式啊。
家奴?这两个字令赫连鹰又迅速回过神,“我已经不是奴隶了。”这点他必须强调。
花无缺眨眨大眼,恍然地点点头,“对哦,我让你来还有一件事!”
说着,她推开赫连鹰,跑回床边一顿翻找,再跑回来时手里拿着两张纸。
“这张呢,是你的奴籍契书,上次给你,你又不肯接,我就顺手拣回来啰。”花无缺嘿嘿奸笑着,看到赫连鹰开始冒火的双眼和阴沉下来的表情,心情大好!“这另一张呢,是新的卖身契!”
把手中的卖身契递给赫连鹰,花无缺的眼中闪着狡黠。
卖身契?谁的?赫连鹰接过来一看,气得差点吐血!
卖身契:今自愿卖身予花家为奴十年,身价二十两。赫鹰
他什么时候“自愿”又卖身给花家为奴了?他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终身契,是十年。”花无缺指着纸上的字。
不是几年的问题,而是……他为什么要再卖身给花家啊?
将手中的卖身契揉成纸团扔到地上,赫连鹰冷笑地道:“小姐,你……你……”
太过分了!这个女人竟然晃着手中的奴籍契书,摆出威胁的模样!
“你若不签这个卖身契,我马上就把奴籍契书送到府衙,让你再变成奴籍!”花无缺阴险地道。
赫连鹰望着花无缺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伸出手想抢下那张契书,可花无缺比泥鳅还滑溜的闪身,顺手将奴籍契书塞进了衣襟内,然后得意地看着赫连鹰。
赫连鹰的双眼被瞬间涌上来的****染亮,那张“威胁”着他的薄薄纸张正幸福的躺在她起伏的峰谷上!
咕咚,咽了一口唾液,赫连鹰的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拾起那个卖身契,在上面按手印!”花无缺指着地上刚被他揉成团的纸命令道,“只要你签了那张卖身契,我就撕毁这张契书!十年的家奴和奴隶可不一样哦!”
没错,家奴有的是拿工钱的家仆,也有是卖身的仆役,但奴隶却是最低等的阶级,连普通的家仆或长工都看不起奴隶!
邪气的笑笑,赫连鹰迈步朝花无缺逼近,“我再也不相信你这个小东西了!”他已经被耍得团团转太多次了!
他叫她“小东西”?花无缺身上窜起兴奋的颤栗!这是男人对女人的爱称吗?
如果猎兔的雄鹰,赫连鹰夹着风扑了过来。
花无缺慌乱的闪开了赫连鹰的飞扑,跑到了赵铃儿的床边。
“当十年我家的家奴有什么不好?有吃有住,还有工钱可拿!除了那二十两,我还给你工钱啦!”好吧,她再稍微放点儿血!
“谢了!我不需要!”赫连鹰旋身又朝她逼过来。“把奴籍契书给我!”
“不要!”花无缺按住胸口拒绝。
如果把这张契书给了他,他就不再受她控制了,这让她很不安!
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因为他是自由身;也许有一天他会属于别人,因为她不再是他的“主人”!
这种浓烈到一想到会失去就心扭绞而痛的情感令花无缺不能承受!
喜欢也好、依赖也罢,她还没准备好让他离开!
赫连鹰这次手下不留情,身形快速的闪到花无缺面前,不等她尖叫出声就被捂住嘴压倒在赵铃儿的床上!
“别总试着拿这张纸威胁我,这只会让我更不爽,知道了吗?”赫连鹰霸气又邪气地望着花无缺的大眼低声道。
“呜呜!”花无缺用力点头,快点放开她!
黑眸缓缓下移,视线停在她双手护住的胸口,层层衣衫下有着那张纸。
被他看得心慌,花无缺身体也渐渐热起来!
时间、地点、姿势都不对!太容易起火了!
抽出那张奴籍契书,赫连鹰悬在花无缺的身上,鹰眼望着她闪着泪水的绝望双眸,慢慢的把契书撕碎、撕得非常碎,然后扬手扔到床下。
再度俯下身,赫连鹰决定好好惩罚……哦,不,是好好疼爱这个喜欢算计他的小女人!
明天她还要进行二选,也就是验身,他不想令她难堪。但看看半裸的花无缺身上斑斑红痕,也很难让人不暇想连篇。
帮她拉好被子,起身下了地,赫连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然后拾起地上那张卖身契展开,扫视了一圈后目光落在梳妆台的小架子上,钱墨璇送给花无缺的那盒胭脂赫然入目!
赫连鹰走过去,从架上拿过胭脂盒打开,里面红艳的胭脂膏在油灯的光线中泛出水润光泽。
将自己的拇指狠狠的按进胭脂中,再在那张卖身契“赫鹰”的字上按下指印!
他又卖身给花家了,确切的说是卖给了花无缺。
唉,有时候男人的英明神武也会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人身上没有用处!
房门被轻轻拉开、关合,屋里恢复了静谧。
“哎哟,不过一日未见,你怎么就把自己变成猪妖啦?”朱公公拈着兰花指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觉得距离稍远,看得还不够清楚,朱公公特意上前打量着两颊和颈上起着红色小疹、显得脸儿圆圆红红的花无缺。
忍住用手抓脸的**,花无缺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道:“回公公的话,民女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像是发的热毒。”
“热毒?”朱公公惊得退到安全距离,左看右看,“什么是热毒?传染吗?”
花无缺落下泪珠儿,“民女不知。”
天啊,脸上火辣辣的不舒服,她好想把脸埋进冷水里镇一镇!痒死了!昨晚是不是在面膜放的辣椒油有些多了?
朱公公回到座位上,盯着花无缺那张脸半晌,“你这副模样可能也是暂时的,待热毒发过之后,就又会恢复原貌了吧?”
“回公公的话,民女也不清楚。只是不时就会发这样的红疹……前阵子民女的妹妹好像也被传染,卧病在床数日方好。”赵铃儿的确也是过敏了,但那是她胡乱配制面膜的下场!
朱公公倒吸了一口凉气,用看瘟疫似的眼神看着花无缺,甚至还抬起手用衣袖掩住口鼻,“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这副模样,纵然之前她有天香国色,也是不敢选她进宫!
花无缺心中暗喜,但表面却是眼泪汪汪、不情愿似的福身,“是……”
朱公公快速的挥手,让花无缺出去!
待这个女子出去,他得让小侍们清扫一下才行!
花无缺转过身,脸上漾起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要离开。
没想到这么顺利,吃些苦头还是值得的!
“慢着!”一道女声喝止了欲离开的花无缺,“既然人都来了,不都验完怎么行?”
花无缺咬咬牙,缓慢转身看向那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
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前站着一名妇人,穿着紫色的襦衫、白色内裙。
“是你?”花无缺看清那名妇人时,不禁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