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的火候时辰都需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旁人是根本学不会的。
更别说一到了煮酒的关键时期,他就借口去扫地走了。
这屋子天天打扫,哪儿来那么多灰。
彼时他正在为比赛发愁,突然就被从树上掉下来的珞梨砸中了。
“这该死的珞梨。”
他突然想到,这青川竟然没人敢用珞梨做酒。
如果他做成了,是不是就可以从众多的比赛者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
“我没想到的是,那日,他恰好来送饭,听见了这句骂声。”
后来他为了酿酒,将满树的珞梨摇了下来,摇不下来的,便用竹竿敲打。
真正的珞梨就站在不远处,看他暴力的发泄似的欺负他精心照顾的珞梨。
珞梨虽然不能生吃,却可以等到秋天过了,珞梨的内芯都被虫子咬空了的时候。
一个一个摘下来,放在屋前屋后晾干。
在里面放入一盏小灯,做成时兴的小灯笼。
“珞梨曾边在树下歇凉,边说,要将这满树的珞梨,全都做成小灯笼。”
“在木屋的檐下点上一圈。”
“我那时候满心想着自己的比赛。”
“哪里会注意到他的情绪。”
珞梨被他哥哥酒鬼带大,从小就被骂没爹没娘的孩子。
但凡大人们的脸色,他都要害怕老半天。
这些都是后来酒鬼告诉他的,可那个看人脸色行事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事情当然不只是这么简单。”
“那时候珞梨虽然心有戚戚。”
“可依旧帮我打扫屋子,把珞梨树上的雪全部摇下来,生怕将它的枝丫压断了。”
“也会用他瘦弱的肩膀,将我门前的大水缸挑满水。”
“这些原本都该是小厮做的,可我进酒鬼,一心养大的弟弟,百般护我,心底会升起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看吧!就算是你亲弟弟又如何。”
“娇养着长大,还不是在我这儿吃苦耐劳。”
“瞧瞧这水缸里的水,全都是你那娇气包弟弟挑的呢!”
酒鬼越是生气,他就越是高兴。
直到……
比赛的那日。
“不!不可能!”
“你的酒,为何和我的一模一样。”
“是珞梨!”
“一定是珞梨!”
“不公平!他们耍手段害了我。”
“人家酒鬼,弟弟叫珞梨,起个名字叫珞梨。”
“不比你这个外人正常的很?”
大赛上的难堪,别人的流言蜚语,还有家中兄弟的争权夺势,一下子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回到林中的小木屋,没有找到珞梨的影子。
搬出那些藏在酒柜里的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珞梨,你个贱人!贱人!”
“既然敢偷我的酒方子去给你哥哥。”
“我要杀了你。”
后来,珞梨确实来了,收拾他满地的酒罐渣子,哭着向他解释。
可那时候他还能听进去什么,任何的解释,在他眼里都只是狡辩。
假如他大大方方的像他哥哥一样嘲讽他,承认了偷酒方子的事实。
他或许不会那么生气。
可他死不承认,彻底的激怒了他。
“我摔了一坛又一坛的酒。”
“趁着酒意狠狠的羞辱他。”
“骂他!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