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乡
中午的阳光懒懒的,从树枝间筛落在洁净的县委大院的小路上,又反è到办公大楼的墙面上,也映照在上班的人们的心里。
孙浩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圈又一圈儿的踱着方步,畅想着无限美好的未来。有那么一会儿,直觉自己像是突然间掌握了某种官场秘笈,那个让他眼热的宣传部长的位置,不费吹灰之力就要触手可及了他忽然间发现,先前的勾心斗角都是狗屁,都不是官场的终南捷径,只有两个字才是王道:投其所好。侯老一不是跟市里签下了军令状吗,招一个投资商尽快把这个贴金的工程完工了,这就是一张极具杀伤力的王牌,到时侯,推举宣传部长的时候,他侯老一不把自己推出去还会是谁呢?
兴奋之余,孙浩立又本能的想起来王子君。想到这个法无定法的家伙,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这王子君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硬是夺走了自己的项目去谈判了。
一想到谈判,孙浩立心里就有些发堵,他心里是多么希望侯天东将这个任务jiā给他孙浩立啊,自己费了半天劲,lù脸的时刻,倒成了为这个家伙做了嫁衣裳了这家伙怎么就没有恐高症呢,一遇到这种登高望远的关键时刻,他就奋不顾身的涌现而出了
推开窗户,看着那不远处的小会议室,孙浩立的心里就是一酸,此时,王子君应该和自己的远房亲戚坐在一起谈判,而这项功劳,恐怕就要落在王子君的身上了。一想到这个,孙浩立
“叮铃铃……”
就在他心中沉yín的时候,电话的铃声乍然响了起来,静了静心神,孙浩立很是从容的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扫了一眼电话,然后从容的轻声道:“喂。”
“孙县长吗,我是小梅啊,我们张总想和您说话。”娇媚的声音透过电bō传了过来,听着这声音,孙浩立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颤。
不过在这声音停顿了片刻,张岩栋那带着一丝粤语腔调的普通话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喂,表哥呀,我是岩栋呀,您现在忙不忙呀?”
听到张岩栋的话,孙浩立心中虽然一酸,但是嘴上却哈哈大笑的说道:“岩栋啊,哥哥可要恭喜你啊,接下来这个项目,你从此以后可就财源广进了。”
“表哥,恐怕兄弟不能如您的意喽,你们那个负责谈判的王书记,实在是胡搅蛮缠,按照他说的那个价格,别说让我挣钱了,就是赔都赔不起。”张岩栋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我本来有心为家乡做一点贡献的啦,没想到家乡的父母官不想给面子的啦,表哥呀,我准备到别的地方去转转,江市开发区正好给了我两张邀请函,除了咱们芦北县,谁不想接纳我这投资人呢?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啦。”
“兄弟,怎么回事?”听说张岩栋要走,孙浩立的脸è登时就是一变,他一边按着电话,一边心急火燎的问道。
“表哥呀,我跟你们那个王书记谈崩啦。他的态度根本就不是来合作的,太苛刻的啦。这个王书记是不是对我集团有成见哪?听他的意思,好像恨不得立马撵我走人的啦。”张岩栋的声音,不觉就有点yīn冷。
孙浩立一想自己和王子君的矛盾,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嘿嘿一笑道:“表弟呀,他不是对你有意见,他就是想把你的投资项目搅黄了,不过,在芦北县可不是他姓王的说了算,这样,眼看就到饭点了,咱们中午一块吃饭,边吃边聊嘛。”
孙浩立在敲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心中既觉得气愤,又觉得有些意外的欣喜。气愤的是王子君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自己下绊子,如果他将张岩栋撵走,那岂不是说自己刚刚营造好的声势,就这么被他给蓄意破坏了吗?他娘的欣喜的是自己机会来了,只要自己说服张岩栋,再说服侯天东和刘成军,那这次张岩栋的投资项目落户芦北县的功劳,那就是自己的了。
与其隔岸观火,不如乘风破lng啊
有这么一个功劳,自己成为宣传部长的胜算就多了几分,更何况,他王子君nòng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自己再让它起死回生了,不是可以更好的打击一下王子君的嚣张气焰?此举真是一箭双雕啊。
孙浩立越想越兴奋,他也没有等下班,就叫上一辆车来到了县委招待所里。
“小梅,我岩栋表弟呢?”在自己订好的房间之中没有发现张岩栋的踪迹,孙浩立心中有点不高兴。
那小梅满脸笑容的看了孙浩立一眼,笑嘻嘻的给孙浩立倒上一杯水,这才嘻嘻一笑道:“张总还在生闷气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请他过来。”
听说张岩栋在生气,孙浩立的心中更是欢喜,他一挥手道:“不用了,我亲自去请他。”
小梅也没有和孙浩立客气什么,一转身就在前面带路,不过心中想着怎么说话将张岩栋留下的孙浩立,根本就没有注意这小梅在转身时那一丝得意的微笑。
县委招待所最为豪华的房间之内,张岩栋正斜躺着看电视,一看到孙浩立走进来的时候,他趿拉着鞋迎了上来道:“表哥,本来该我去迎接您的,只是一时气闷,这才在这里休息休息。”说话之间,他就狠狠的看了小梅一眼道:“我不是给你说了等我哥来了给我打电话么?”
小梅低头不说话,这边孙浩立已经哈哈大笑道:“岩栋,咱们是亲戚,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可不能怪小梅,这都是我让她不要说得。”
张岩栋说了句没规矩,就拿起衣服道:“明天我就准备去江市,浩立哥,走,咱们喝酒去,今天要一醉方休,下一次和浩立哥喝酒,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孙浩立看着空旷的客厅,觉得此处正是谈话的好地方,当下一拉张岩栋道:“岩栋,饭等一会再吃,咱们两个先谈谈,给表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表哥,这件投资的事情不要说了,那姓王的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一上来就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的。你把我的投资项目nòng成零利润了,我还有什么利益可图呢?罢了罢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岩栋的话说得越是气愤,孙浩立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远方亲戚,别的不说,就冲着和自己沾亲带故的,你nòng出这么多条条框框限制他,这不是分明跟自己过不去么?这么一想,对王子君的恨意,登时又多了几分。这王子君赶走孙岩栋,明显就是挡自己的道,虽然他来历不小,但是自己这次要再耽误了,那可能就要在这个副县长职位上推下去。
在副县长的位置上退居二线,孙浩立不甘心,他要搏一搏,他得让人知道知道,他孙浩立也不是好惹的。
“兄弟,你也生这么大的气,表哥我跟你明说了吧,这姓王故意刁难你,是不想让表哥有这么大的功劳,故意给你设的一个圈套。你这一走,才是中了他的计呢。兄弟你尽管放心,在芦北县,还轮不着他姓王的拍板表态,我会抓紧把这件事情反映给侯书记和刘县长的,哼哼,到时候让他姓王的吃不了兜着走。”
孙浩立一边极力的安抚张岩栋,一边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张岩栋看着孙浩立,沉yín了瞬间道:“表哥,我还是走吧,有道是有钱不与官斗,我看那王书记也不是善茬儿,我可不想以后他找我的麻烦。”
听张岩栋还是要走,孙浩立越加的着急起来,这张岩栋如果要是走了,那自己的政绩,自己想要成为常委宣传部长的法码,不就彻底完蛋了么。
心里越发着急的孙浩立,在张岩栋扭头的瞬间,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一把拽住张岩栋的胳膊,严肃得像死了爹一样,苦苦的乞求道:“兄弟啊,你这不只是自己的事情,还有哥哥的事情呢,人家这是nòng你哥哥的事情啊,现在哥哥和其他几个人争宣传部长的位置,兄弟你一来,让哥哥在领导面前威望大涨,那姓王的看到我挡了他的人的道儿,这才这么折腾你,好让哥哥失去优势。不瞒兄弟你说,这个职位对于哥哥很重要,兄弟你不能坐视不管哪。”
张岩栋看着满脸赤诚的孙浩立,眼中好像也动了真情,一回手抓住孙浩立的手道:“表哥,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个关节,哥,你放心,别的不为,就图我哥的前途,就算这项工程赔本,我也干了。”
看着豪气冲天的张岩栋,孙浩立心里一阵感动,暗暗打定主意,一定得给侯天东说说,不能让人家亏本干了。
“表哥,不是兄弟我说你,你这当副县长这么多年,实际上真是亏大了,要我说,你何必一条道儿走到黑呢,干脆跟着我一块下海搏一搏算了,我保证,几个月之内,你就能够穿金戴银,比这副县长挣得多的多啦。”
张岩栋的话,让孙浩立的心变得更加的火热,不过他此时正在面临提拔的重要阶段,哪里会放弃副县长的位置下海经商呢,嘴里却不忍心拂了亲戚的好意,委婉道:“表弟,谢谢你的好意,老哥我在这宦海之中ún迹这么多年,也不准备再换位置了。”
“表哥,你虽然这么想,但是你也要为自己的家里和我那侄子侄nv想想,等你退下来,难道他们就靠你那一点死工资过活么?”张岩栋语重心长,满脸的赤诚。
孙浩立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宁肯在官场做个狗熊,也不当生意场上的英雄。
“嗨,表哥呀,你这思想还是不够解放的啦。既然表哥你心思已定,那小弟我也不说什么了,这么着吧表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话,这个安芦公路的项目,肯定是稳赚不赔的。表哥你掏几万块钱投在这里面,有几万我算你百分之几的股份,当然啦,我有心帮你一把,也不能坏了我集团的规矩,至少不能超过十万这个上限的啦。”张岩栋将手中的烟卷朝着烟灰缸里使劲一按,仗义的说道。
一万块钱百分之一的股份,孙浩立虽然对安芦公路不怎么清楚,但是也明白这里面的价值。想到这公路一旦开通自己那几万块钱会变成几百万的样子,想想这个表弟在生意场上的游刃有余,心里就有些相形见绌,一颗jī动的心很快就跳得蓬蓬勃勃了。
升官、发财,好像这些好事一下子都来了,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张岩栋,他就好似看到了一个福星一般。
亲热地拍了拍张岩栋的手,孙浩立感jī的说道:“兄弟,今天啥话我也不说了,当哥的谢谢你。我这就叫你嫂子把钱给你送过来,以后在芦北县,只有有哥哥的,就少不了兄弟你的。”孙浩立的话语,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说干就干,孙浩立从来就没有这般的义无反顾过,心急如焚的跟张岩栋吃过饭之后,就直接驱车去了陈路遥的家里。
这些天,孙浩立和陈路遥走的很近,在孙浩立的刻意讨好之下,陈路遥已经答应为他在常委会上说话。而这等和王子君掰腕子的事情,他觉得还是拉上陈路遥去找侯天东更为合适。
虽然陈路遥的影响力在下降,但是此时在他的家中,依旧是高朋满座,作为抓组织的副书记,越是在动人事的时候,家里越是热闹,在关键时刻,跟抓组织的副书记联络一下感情,还是十分必要的,这在人员去留上有着举足轻重的效果。
不过,对于孙浩立,陈路遥还是很给面子的,将那些局委乡镇的大小头头扔给自己的老婆敷衍,陈路遥就带着孙浩立来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听着孙浩立慷慨jī昂的对王子君的攻击,陈路遥捏了捏手中的烟卷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表弟亲口告诉我的,哪里还有假?陈书记,您说说,这叫是什么事啊,我通过关系,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我这表弟拉过来投资安芦公路,还不是为了给咱们芦北县贴金吗,他王子君铁了心的泼冷水,算是什么意思嘛。”孙浩立一边喝着水,一边怒气冲冲地说道。
陈路遥点了点头,脸上lù出了一丝凝重的说道:“浩立啊,你的心思我明白,嗨,咱们县里,有些人就是嫉贤妒能,心iōng狭窄,见不得别人出成绩,更见不得人提升上去,你放心,咱们芦北县不是他一个人的,这么好的一个项目他想给挑黄了,不管是我还是侯书记,那都是不能任由他胡来的,你放心好了”
陈路遥明确的态度,让孙浩立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jī动之下,赶紧站起来握住陈路遥的手道:“陈书记,咱们芦北县委班子里有您,作用可是无法代替的,您这个人是老资格的副书记了不说,个人又有能力,既重感情,又讲正气,跟着您,我心里算是踏实了。”
孙浩立这是在表忠心,更是在恭维陈路遥。面对孙浩立的恭维,陈路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浩立啊,你是块料儿,有机会我会替你说话的。”陈路遥直言不讳的说。
“浩立啊,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侯书记办公室吧。”陈路遥在孙浩立兴奋得两眼放光时,淡淡的说道。
正式得到了陈路遥支持的孙浩立,满是兴奋的回到了家中,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ìng起,干脆把已经躺在uáng上呼呼大睡的老婆给拨nòng醒了,欢畅淋漓的伦敦了一次,尽管nòng得一身臭汗,但是那种一切我手中的掌控的感觉,还是让孙浩立心里感觉倍爽的。
不过,看看老婆那yù求不满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了一丝暗淡,到底是老了啊,再不迎头赶上,估计这班车就要错过了
“钱都送去了么?”孙浩立看着自己的老婆,沉声的问道。
“送去了。”他老婆这才从yù求方面转到了钱的方面,一屁股坐了起来。这nv人一把抓住孙浩立的手,求证道:“老孙,你说这事靠谱不?咱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攒了五万块钱,要是打了水漂了,咱找谁去捞啊?这可是咱自己的钱哪”
“打水漂?你也不看看人家岩栋现在是多么大的老板,会稀罕你那点小钱儿?要不是人家和我的关系好,又看着我是副县长,将来有可能会前途无量,会把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让给咱?再说了,咱想给人家钱,人家还有个上限呢。”孙浩立满是不耐烦的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接着横眉瞪眼道:“怎么只有五万块钱呢,太少了,你再想法子捣腾五万,凑齐了十万的数,这安芦公路可是个生钱的宝jī啊,这一本万利的大好机会,你怎么就不能有点战略眼光呢?”
“可是家里没有那么多啊?”虽然是副县长,但是孙浩立也没有什么大的捞头,那时候万元户都不多,孙浩立这五万块钱那都是他老婆把人家逢年过节送来的烟酒等东西变卖了之后,这才攒出来的。
“借啊,你姐姐妹妹家里,都给我去借,到时候还他们就是了,这不比做啥生意强啊?”孙浩立狠狠的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心中暗道,自己如此的jīng明,怎么当时就娶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的婆娘呢。
心中念头翻腾的孙浩立,想了一夜如何跟陈路遥如何去侯天东的面前将这件事情给说成,以至于起uáng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有点发绿了。
虽然没有睡好,但是孙浩立此时的jīng神却是振奋不已。想到侯书记如果对自己在进行一次认可,那宣传部长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洗了一把脸,没有怎么吃早饭的孙浩立一早就去了办公室,而他那婆娘也在他的吩咐之下,去找自己的亲朋好友借钱去了。
“快点借,快点送去,要是岩栋反悔了,那咱们可就失去大机会了。”孙浩立在离开家mén的时候,还不忘朝着自己的婆娘大声的说道。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孙浩立才发现自己来的有点早了,不但侯天东的办公室紧锁着,就是陈路遥的办公室也没有人,整座楼上,也就韩明启的mén开着。
韩明启,哼哼,如果是以往,倒是一个上等的倾诉对象,但是现在么,孙浩立却是冷笑一声,心中充满了不屑。为了这宣传部长的位置,韩明启做了什么,瞒不了自己,而自己做了什么,同样瞒不了韩明启。
等待的时光,无疑是很难受的,不过幸好陈路遥书记没有让孙浩立久等,只是一会功夫,陈路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孙浩立撂下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了。
对于孙浩立的来意,陈路遥心知肚明,他朝着孙浩立点了点头,然后道:“侯书记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这两句话虽然不多,但是听在孙浩立的耳中,却好似天籁之音。一看陈路遥端起水杯往外走,一时有些冲动,恨不得上去就把陈路遥的水杯抢过来自己替他端着,不过幸好,在迈出脚步的那一瞬间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堂堂的一名副县长,这种秘书的活如果被自己抢着做了,让别人看见,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路遥人老成jīng,哪里会不明白孙浩立的意思?当即冲着孙浩立笑了笑,表示对他的赞赏。
侯天东的办公室果然留着mén,秘书小钟一看到陈路遥走进来,就笑yínyín的打招呼,并亲自接过水杯,引领着两人走进侯天东的办公室。
“路遥来了,坐。”侯天东正站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的一个书桌上练字,虽然和陈路遥打招呼,但是手里却是丝毫没有停下。
“侯书记,您可别分心,要是这幅字写坏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伤心呢。”陈路遥瞬间没有了刚才的傲然,满是笑容的来到侯天东的桌前看他练字。
侯天东对孙浩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笔走龙蛇,只是两分钟的功夫,四个大字就跃然纸上。
“大展宏图,好,侯书记的字越发的苍劲有力了,怪不得咱们红yù市书法协会专mén送来请帖,请您入会呢。”陈路遥很是知道侯天东的痒痒之处,识趣的轻轻一挠,侯天东听了虽然不发话,不表态,心里却是受用不已。
侯天东轻轻一笑,放下笔接过小钟递过来的热má巾擦了擦手道:“我这纯碎是个人爱好,和那些专业人士没法比,人家给我送请帖,还不是看中了我的位置?”
侯天东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明显增多。缓缓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朝着孙浩立笑了笑道:“浩立这两天干得不错,给咱们解决了一个大的难题啊。”
陈路遥嘿嘿一笑道:“浩立这些天,可是想尽了法子想要促进咱们芦北县的发展,不过侯书记,好像有人对浩立县长不满意,故意在安芦公路项目上使绊子,您说,这是不是太小肚jī肠了?”
一听到安芦公路,侯天东的脸è突然一正,陈路遥和王子君不和,他心知肚明,并很是有意的推动着这两人走向对立。虽然他现在还没有mō清王子君的底细,但是对于王子君这个来历不凡的年轻人,他可是不想得罪。
不过,不想得罪,并不代表着他侯天东就甘当这么当一个傀儡,王子君说什么是什么,那他这个县委书记还当的什么劲呢?
执掌一方牛耳,就要将权利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王子君可以有所作为,但是这些东西,必须在自己的监控之下进行,如果王子君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想要架空自己,就算他有后台,也不能任由他胡来的。能成为芦北县的县委书记,他侯天东的身后也不是没有人撑着。
“怎么了?”侯天东沉yín之间,没有看孙浩立,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陈路遥。
陈路遥轻咳了一声,目光看向孙浩立道:“侯书记,这件事情,孙浩立县长最清楚,我看还是让浩立县长给您汇报一下吧。”
孙浩立感jī的看了陈路遥一眼,当下就将自己昨晚上想好的话语,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特别是提到自己的表弟要撤资的时候,他更是倾注了全部的身心,十分动感情的说道:“侯书记,我表弟情绪jī动,因此,我出面安抚了他,但是说实话,我表弟在哪里投资,决策权在人家手里,我这么上杆子求着他,不就是为了咱这个工程项目能尽早开工,安芦公路能尽快通车吗?人家是商人,自然要为自己着想一点,王书记他实在是太苛刻了,简直没有一点合作的诚意嘛。”
侯天东皱了一下眉头,他虽然觉得王子君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拒绝,但是,招商引资毕竟是个大事,王子君此举也实在是有点太过鲁莽了。在他当县委书记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几个来芦北县投资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你再折腾走了,这像话嘛?再说了,他可是准备好要将全县政法现场会和安芦公路奠基仪式一起办的,如果耽误了时间的话,那他这个政绩,还怎么落在刘庚得书记的眼中呢?
对于王子君,侯天东现在的策略是既拉又打。想着王子君拒绝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事先都没给自己打声招呼,侯天东心里就有些上火,这家伙蹬鼻子上脸,也太过份了,也该是敲打敲打王子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