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可能的!父皇不会的!你骗我,你个狗奴才敢骗本公主。``我……我要去找父皇。”
宇文明月一时惊慌失措,想也不想地就要往外冲,要不是兰芝和兰美眼疾手快地扑过住,拉住她,她准会踩到那一地的瓷器碎片上去。
小林子哭丧着一张脸,“公主,奴才说的是真的,皇上赐婚的圣旨都下了,传旨的是林福林公公,奴才得了消息就赶紧来禀报公主的,奴才不敢骗公主。”
“不,不会的,本公主不要嫁别人,本公主要嫁的是表哥,是表哥。你骗我,父皇不会这么对我。”
兰美拉不住狂燥的宇文明月,兰芝又受了伤只死命地抱着宇文明月的腿,整个屋里乱作一团。
屋外的宫女小跑着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赶忙垂了头,飞快地禀报道:“公主,皇后召见,请公主速去坤宁宫。”
兰美脸上一喜,忙说:“公主,你别急,也许是小林子听错了,正好皇后娘娘召见公主,公主赶紧打扮打扮,去皇后那儿问问,就知此事是真是假了。”
宇文明月一听,停止了挣扎,慌里慌张地喃喃而语,“对,对,不会是真的,不是真的,去见皇后,问皇后,问皇后。”
兰美冲那个进来禀报的宫女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来帮着给公主梳妆,小林子,快扶兰芝姐姐到一边去,找人把这些瓷片给收拾了,要是扎伤了公主,小心你的皮。”
“是,兰美姐姐。”小林子反应极快,抢在那个宫女之前上前去,先把还趴跪着的兰芝扶走了。
待地上打扫干净,这边兰美也已给宇文明月重新梳妆打扮好了,换了一身衣裙,看到宇文明月的脸色青灰,兰美又劝着焦急万分的宇文明月抹了些粉和胭脂,这才跟着宇文明月往皇后的坤宁宫而去。
皇后抚着额头,对高嬷嬷说道:“本宫不知皇上何意?居然给太子赐了诚意伯家的一个庶女为良娣。”
高嬷嬷捧了碗红枣桂圆茶给皇后,轻声说道:“娘娘,这位万姑娘应该是个有福气的。”其实高嬷嬷想说的是,瞧万信芳的那个身材,应该是个易生养的。
“唉。”皇后叹了口气。
“本宫瞧中的齐红英不赐给泰儿就罢了,那本宫的侄女给泰儿也成啊,可皇上偏偏选这么个败落了的诚意伯家的姑娘,这叫人看了,岂不是太子面上都无光。”
高嬷嬷心道:齐红英将门之女,父兄手握兵权,就连她自己和她的那个侄子齐元凯也不惶多让,皇后给太子纳这么一个女子入东宫,这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至于皇后娘家的侄女,皇后是为了给太子稳固地位,把外祖家死死地绑在太子的这条船上,皇上既然知道,却不依着皇后的主意给太子赐人,这事就有点让人担心了。
“娘娘,太子正在调养身体,这事也不急,说不定万良娣一进门,就能给太子添个小王子,娘娘只管往好里想,莫要再忧心了。现下里,该娘娘费心的事,莫过于是四公主的婚事。”
高嬷嬷一提到四公主,皇后的脸色又沉了两分,觉得脑袋疼的更厉害了。
“她的事本宫根本就不想管,偏偏皇上还把这一烂摊子的事扔给本宫。谁不知道她心里中意的驸马人选是那人,皇上也是偏心,一个外甥就是能打仗而已,偏他的婚事还听他自己的主意。这些皇子、公主的婚事,皇上却一点不顾念皇儿们的意愿。”
一想到今日习墨桓又拒绝了皇上为他挑选王妃的事,皇后这心里就是万分的不乐意。一个外甥说不愿意成婚,便一直随着他的意思。可她们这些人呢,只不过想给太子选两个好生养的女子入东宫伺候太子,皇上就一概不允,把她选的两个人都否定了不说,还给太子挑了一点没助力的一个三等伯家的庶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太子是将来继承大统的人,皇上不疼这个儿子,却对习墨桓恩宠不已。
“哎哟,娘娘,这话可不能再说了。”高嬷嬷有些惊慌,四下里看了下,见屋里只余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翠柏、翠萍,心里稍安了些。
皇后也是一时气恼,才说了这些埋怨皇上的话,有了高嬷嬷的提醒,皇后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听闻四公主到了,便叫翠柏去宣召四公主进来。
两刻钟后,宇文明月是哭着出了坤宁宫的。这消息传到皇上那儿,还未等皇上发怒,皇后便派了人来回禀皇上,皇后那边已吩咐了人,在四公主出嫁前,会拘在她的院子里好好绣嫁衣、由教养嬷嬷教导规矩并调理身体。
皇上听了,对皇后的安排极是赞同,有皇上和皇后的旨意,下面的人哪敢任由四公主胡闹,自此,四公主哭闹、求见皇上和玩不吃不喝的把戏的事,都严严实实地捂着,四公主根本就出不了她住的地方,皇上、皇后对她的事也只是听听,再未给予一丁点的劝慰和呵斥。
宫外。
如花听闻皇上给赵王、齐王、安东王世子等人赐了婚,仔细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习墨桓的动作很是迅捷,进了一趟宫,四公主宇文明月也定好了驸马人选,还是嫁出去的,不是招驸马进京。
圣旨上言明要安东王世子留京准备婚事,皇上赐婚给安东王世子宇文辙的是大理寺卿的嫡次女白美珠,而安东王则需回封地去,宇文辙的婚事会由安东王王妃入京后理料。这样做的目的,如花知道,皇上是把安东王世子宇文辙留在京城当质子了。
至于赵王、齐王他们,和前世一样,所定的正妃、侧妃都还是那些人,如花也没有再关注。
反倒是韩王宇文翌,打探到的消息是,皇上给韩王宇文翌定了两位侧妃,都是文臣家里的姑娘,一个是四品的淮阳知府的嫡长女安彩云,另一个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庶次女周悦。这两家的官职都不高,都只是正四品的官职,周悦比安彩云差一点的就是她是庶女,不是嫡女,身份上稍差些。
如花记得前世,皇上把齐雪萱赐婚给宇文翌为正妃时,侧妃的人选一直未定,直到宇文翌和齐雪萱成婚后两个月,才定了两个侧妃的人选,虽说现在这两个侧妃还就是前世的那两家的姑娘,但时间上却比娶正妃入门早了两年。如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正的齐雪萱没有夭折,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变故,但就因为宇文翌的正妃人选没有定下来,如花这心里还是有些堵的慌。
“乡君,顺天府府尹仇大人派了衙役上门,说要捉拿秦京和红衣姑娘归案。”
方管家进来,对如花禀报着。
如花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眼方管家,“捉拿秦京和红衣?哦?什么罪名啊?”
红衣眼眸一闪,也把目光看向方管家。
方管家微抬了下头,极快地瞥了眼如花的脸色,复又低下头,恭敬地回道:“吴家告秦京和红衣殴打他家家奴,致一人重伤,性命重危。”
如花轻轻一笑,眼里流光闪动,“方管家是不是话没有说完,他们不只是告了红衣和秦京吧,难道没有给本乡君扣上一个仗势欺人纵奴行凶草菅人命的罪名?”
方管家低着头,如花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就听他继续说道:“是,乡君猜测的极对,顺天府尹除了要捉拿秦京和红衣外,还请乡君上堂,解释一下纵奴行凶的事。吴家状告乡君的罪名还有霸占他人财物。”
“哈哈哈,这万千世罪,真是无奇不有啊!都说官字两个口,民不与官斗,官不与权争。看来本乡君这个封号,除了在皇上眼里算是无上的恩宠,在其他人眼中,还真是一文不值。”如花不怒反笑,双手击了个掌,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走,红衣,叫上秦京,方管家和张嬷嬷也一起,再带上那天跟着本乡君去地里的紫霞、巧慧、巧如,我们一起上顺天府去,和这位顺天府府尹仇大人好好地说说理去。”
方管家抬起头来,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乡君,您看,是不是派人去给灏亲王、丞相、蒋大人那儿报个信,若是真有事,还需请他们关照一二。”
“不必,我们又没有犯罪,我们是状告吴家的原告,这仇大人要是能把黑的变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不依法办案,到那时我们再找人。”
方管家不赞同,又要劝说如花,如花却是一摆手,率先叫了红衣出了屋子,方管家只好跟上。
出了大门,如花就见顺天府的衙役,共有八人正在石狮子那儿站着,为首之人一见如花,笑着就上前来,冲如花一抱拳,“这位应该就是颖惠乡君了,在下楚少雄,奉顺天府仇大人之命,特请乡君带秦京、红衣两人到顺天府一趟,有件案子需要向乡君了解一些情况。”
伸手不打笑脸人,如花对这位楚少雄的态度还算满意,便点了点头,叫上红衣等人,分坐了两辆马车,楚少雄招呼着衙役,一起跟在车后,浩浩荡荡地往顺天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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